春秋公治长擅驯兽,懂鸟语。据说曾生活拮据,驱使鹞鹰寻死獐跑兔,以食饱腹。而这驯兽之能,古往有之,走街串巷耍猴人,渔船上鱼鹰、鸬鹚,深林猛兽,皆可为人所驯化。
辛亥成功,满清灭亡,神州大地仍四处征伐叛乱。盗贼蜂起,强人出没,百姓生活艰难,颠沛流离。
阳溪镇,一条本不宽敞的街路,挤满了前来赶集的乡民。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集头南边,大树下,乡民围成一圈,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猴戏。那猴子似乎通了人性,让其做甚就做甚,逗得众人连连叫好。就在众人叫好时,只见一汉子拨开人群,走到那猴子面前。这猴子以为是给其吃食,便上前对着汉子连连作揖。谁承想这汉子不由分说,便飞起一脚狠狠将猴子踹飞。这猴子连连哀嚎,赶紧爬上耍猴人肩头,惊恐的看着汉子。
耍猴人见此心中万分怒火,却不敢流露半分。连连对汉子作揖陪笑道:“黄少爷,你为何踢打这猴子,它可没招惹你。”
阳溪镇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老虎猛,鬼魂凶,不及黄家一指头。”这黄家本是做药材起家,后来干起了开烟馆,贩鸦片的勾当。可谓金山银山,吃穿不尽。满清灭亡后,黄财主不敢再干鸦片勾当,便关了烟馆,开起来了赌场妓院。这人说来也奇怪,既然吃穿不尽,竟还要去干着拆散人妻,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勾当。真是“金银自在我逍遥,哪管他人死与生”
黄财主膝下独子,名叫:黄少泽。生于富贵人家,这黄少泽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后更是横行乡里,人人躲之。
今日,这黄少泽为何为难这耍猴人呢。原来,黄少泽嗜好驯兽,自小他便寻访名师学得驯兽本事。前些日子,黄家人在深山中捉了一只猴子。黄少泽见了喜上眉梢,本想试试自己驯兽本事,可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这猴子挠了个满脸花。黄少泽大怒,便要结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猴。这猴子也机灵见势不对,一溜烟跑了。捉不住野猴,落得个伤。今日,见这猴子竟是那只挠伤自己的野猴,黄少泽气不打一处来。
“这猴子本是我前些天捉得,我驯它时,被它挠伤,今日见它在此你说我该不该打他?”黄少泽斜眼看了看耍猴人,见其衣衫褴褛,面瘦肌黄,眼中满是不屑,轻佻的说道:“你我怎没见过,莫不是拐子。”
耍猴人满脸堆笑道:“小人叫林凡生,是林石村人,自小学的驯兽本事,混迹乡里,卖弄本事过活。”
听得是林石村的,黄少泽冷哼一声,满是轻蔑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卖儿卖女,人人衣不遮体的破烂村子的人啊。”说完,黄少泽与随从纷纷大笑起来。
一阵阵轻蔑的笑声,刺痛着林凡生,践踏者着穷人的尊严。林凡生没有发作,仍是满脸陪笑道:“小人凭本事赚钱,还请黄少爷莫取笑。”
听得本事二字,黄少泽笑道:“本事?不就是驯了个野猴子嘛,这也叫本事,笑话!”黄少泽打量了林凡生一番后,说道:“你既然说你有驯兽本事,那好如果你能将我家狗驯服。我就信你有这个本事,如若不然,驯服不了,那你就滚回你那破烂村子去,以后一步也不能踏进镇上半步。”
看热闹的乡民,纷纷议论,谁人都知道黄家养的竟是些体型大、凶猛的狗,遇到生人穷追不舍,咬伤了不少镇上的人。让林凡生驯服这狗不是难为人嘛。
林凡生听得众人议论,面无表情。自己平日只是驯些猴子,这狗自己还是无把握能驯服。如今驯服不得这狗,黄少泽肯定又是百般奚落,连温饱也成难题。林凡生横下心答应了下来。
见林凡生答应,黄少泽便让随从将狗牵了过来,好看这穷小子如何丢脸。
在众人注目中,一条半人高的狗缓缓的走到黄少泽身边。那狗头大而方,双眼血红,全身毛黑夹杂着黄,五趾尖利,一张口便露出锋利无比的犬牙。让人看了都心生害怕。
“狗牵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驯服它!”说罢,黄少泽轻抚狗背,然后手猛的向林凡生一指喝道:“去!给我咬死它。”话音刚落,那狗便向林凡生猛扑过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林凡生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招架。那狗五趾尖利,一下便将林凡生身上抓出了几道血痕。一阵剧痛传来,林凡生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心中暗骂:“好个黄少泽,看来是要结果我性命!”
那狗越战越勇,反观林凡生身上已是布满血痕,破烂的衣衫被染的血红。在场的乡民个个都替林凡生捏了一把汗,这狗如此厉害,怕是他根本驯服不了,还是认输赔礼,免伤的性命。
面对乡民的劝诫,林凡生无心去听,就算今番认输,看这架势黄少泽似乎志在取我性命。横下心,林凡生绰起一木棒使尽全力朝狗头上打去。那狗十分机敏,一个闪身,林凡生落了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那狗抓准时机,张开血口,露出犬牙,猛扑过来。林凡生猝不及防被它扑倒在地,血口朝自己脖颈咬来,林凡生暗叫不好,自己已无气力,看来是要丧命于此。林凡生面如死灰,脸色蜡黄,就在犬牙快要深入脖颈,林凡生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吼着听不懂的话语。奇迹出现了,这狗竟然停止了攻击,眼神温和的看着林凡生,就像看着主人一般。
众人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这林凡生真乃神人,懂得狗语。
黄少泽着实一惊,这不可能,这林凡生到底是人是鬼,竟然懂得狗语。正当黄少泽怔住之时,林凡生不知跟狗说了什么,那狗立刻双眼凶光,张开血口朝黄少泽奔去。黄少泽见状立马撒腿就跑。
黄少泽平日为富不仁,欺霸乡里,百姓对之恨之入骨,却敢怒不敢言。今日黄少泽被戏耍的如此狼狈,乡民那是拍手称快,纷纷称赞林凡生,终为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林凡生捂着伤口,疼痛不堪,众人称赞,却不在意,反而痛苦中夹杂着忧愁。今日,戏弄了黄少泽,以他之秉性定饶不了我,日后活命必更加艰难。猴子见林凡生伤口流血不止,不知从哪弄了几块破布,递于了林凡生手上。接过破布,林凡生抚了抚猴头,那猴子似通了人性,低呜几声,眼含泪花,满是关切之情。林凡生见此苦笑了一番,都说畜生不解人意,我看是人没有善心。
乡民见猴子如此通人性,纷纷感动至极。有一老者给了林凡生些许钱后,对他讲黄家势力大,日后必不放过他,劝诫林凡生赶紧收拾家当,投他处免得伤了性命。
林凡生谢了老者,说道:“我自小亡了父母,家中也没子弟。贱命一条,他若想取便给他。”说罢,林凡生望了望猴子,说道:“猴儿,猴儿,今日我得罪了恶人,你还是寻别处吧。”见林凡生面露悲伤,眼噙泪水,猴子连连哀声,硬是扯着林凡生不放。
林凡生见此悲笑道:“也罢,你既不愿离我,那你我便做一对苦命伴侣吧。”
日光正盛,光影下,一人一猴,渐渐远去。
却说那黄少泽一路被狗猛追,并被那狗咬伤了屁股。回到家中,刚坐下便被屁股上的上弄得是嗷嗷直叫。黄少泽恼羞成怒,立马让手下将那狗逮住,剥皮扒骨,大卸八块。那狗死后,黄少泽依然怒气难消,好你个林凡生今日戏耍于我,让黄家颜面扫地,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黄家手下有一叫阿三的,长得是贼头鼠目,平日仗着黄家也是坏事做尽。见黄少泽如此颜面扫地,便献媚说道:“这林凡生如此可恶,我今晚便带人结果了他。”
黄少泽猛的扇了阿三一嘴巴,厉声喝道:“我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嘛,动不动就结果他人性命,你以为黄家是土匪之流嘛!今日之事就此过去,谁也不要提了!”
阿三被这一嘴巴,打的是满脸通红,着实疼痛。听完黄少泽一番话便连连说是,不敢多言。嘴上虽不说,阿三心中却计较,今日一嘴巴若不是林凡生怎会挨得,看我让你林凡生好过!
日已落西,天渐渐暗了。林凡生一瘸一拐到了家,推开房门,点起油灯,拿了些野果给了猴子后,便走出房门,独自走向屋后茅屋。这猴子只顾吃食,未跟上去,却也似有什么约定。
林凡生虽说自小亡了父母,却有一叔叔,就是这叔叔将其抚养成人。而林凡生屋后茅屋便是叔叔死后留下的。
推开门,林凡生小心翼翼的将油灯点着。昏暗的灯火下,屋中倒也干净,桌椅被褥齐全,也有生火灶台。
灯火忽明忽暗,浑浊的空气再加上生火的烟气,真是熏得人睁不开眼,难以呼吸。林凡生不知从哪里弄了只肥大的母鸡,一阵宰杀拔毛开膛后,白条条的母鸡投入了沸腾的热水中。
忙活一阵后,林凡生满头大汗的坐在板凳上。灯火映照下,林凡生一脸苍白,神情时而平淡,时而凝重,眼中也满是畏惧之色。
浓烟渐渐散去,转而来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肉香,光闻这香味便可让人垂涎三尺。
林凡生咽了咽口水,肚中已是咕咕作响,看来是肚饿之及。锅中肉香,屋中肚响,这林凡生为何不去吃呢,难道有要好之人,等来一起分食。
肉香飘满屋中,林凡生却闭上眼,似闭目养神,让人奇怪林凡生到底搞得什么鬼。
夜风树叶吹的哗哗作响,木门也发出吱吱哀叫。灯火下,林凡生依旧闭目养神,可他的手却抖个不停,脸上亦是流露出恐惧感。就在此时,林凡生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如猫般大的老鼠,这鼠通体灰色,尾长耳大,特别是那双眼让人看了心中发毛,直有了灵性一般。
林凡生也觉察到了老鼠,连忙起身作揖道:“鼠友,你可来了,我今日宰杀只母鸡,特让你尝尝。”
“多谢林兄了,我听说有个叫黄少泽的招惹了你,有此事吧。”那鼠嘴一张一合竟然说起了人话,原来林凡生等的便是这只成精的老鼠!
林凡生将鸡盛于碗中,毕恭毕敬的端到桌上。而后小心翼翼说道:“不知你怎知得?”
老鼠看着冒着香气,飘满油花的鸡肉,一跃跳到桌上,一口气将鸡汤喝了见底。这老鼠也厉害竟能如人般站立,只见它拿着鸡腿,边吃边说道:“我的子孙遍天下,你说我怎会不知。”
“鼠友说的是,今日还多亏得你,几日前教得我兽语之法,我才能脱难。”老鼠津津有味的吃着,林凡生却是心中发怵,若不是为学的驯兽之法,量的他林凡生万分胆量,也不敢跟这鼠精为友。
“那黄少泽我也听得,只不过我入不得他家庭院不得为你报仇。”
“报仇不必了,我只想鼠友将所有驯兽本事教于我。”见那鸡肉被鼠精吃的只剩骨头,林凡生心中暗骂道:这老鼠也真能吃,竟不留点予我饱腹。
“只要你日后给我做这些美味,我都将教于你。”说罢,鼠精跳下桌来,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见鼠精走了,林凡生捏了一把汗,这鼠精也不知心肠如何,每日见鼠精看自己那眼神,背脊直凉,说不得哪一日便将自己吃了。林凡生思定良,心想:只将那本事学得,他日往别处去,这鼠精也寻我不得。
看着满桌鸡骨,林凡生肚中作响,身边又无它食,只好将鸡骨榨点油水,弄个水饱。
林凡生驯狗之事,林石村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林凡生是神仙懂得兽语,也有人说这林凡生遇得高人才学得本事,云云之类。
林石村有一泼皮,名叫石衮,此人平日里专干些偷鸡摸狗,调戏小媳妇之事。这石衮自听说林凡生会驯兽,便想学这本事。说起来石衮学这本事作甚,他心中自有算盘,只要学的这本事那自己在家就可以驱使畜生飞鸟为自己寻得美味,好在家坐享其成,这算盘打的真是好!
清早刚醒,林凡生就听到有人叫门。一开门,林凡生有些惊讶,这家伙怎么来了?只见石衮手里哪个些酒菜,一脸微笑,说道:“林兄弟不介意我来吧。”
林凡生云里雾里,看这样定没好事,只得陪笑道:“快请进、、、”
石衮一进屋里,便连忙东看西看,四处打量,看那猴子在板凳上,石衮便伸手去摸,可这猴子一惊挠了石衮的手,跑开后跳到林凡生肩头。 手被挠的生疼,石衮却不敢发作,今日有求于人,可不是来骂街打人的。
林凡生见石衮疼苦之色,心中暗笑:鼠辈,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也轮到你来受受苦头。笑归笑,林凡生假装关切问道:“这猴子野性难驯,得罪你了。没事吧、、、”
石衮面露苦色,说道:“没事,猴子不懂事,怎可跟它一般见识。”
林凡生问了石衮来意,石衮也不遮掩,直截了当的说道:“听闻林兄弟有驯兽本事,我特来拜师。”
“哎吆!我哪有驯兽本事,你真是取笑了!”林凡生故作推委。
“大家都见得你将黄家那狗驯得服服帖帖,怎会没点本事,莫不成你不想教我?”
林凡生知道石衮德性,教了他反而是件祸事。便告于石衮自己根本不会驯兽,那天也是胡乱闯闯。
听得林凡生言下之意,石衮知道这林凡生肯定不可能教自己,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好个林凡生,你我同村,今日我提礼而来,你竟不肯教我!那好,走着瞧!”说罢,石衮便提着酒菜骂骂咧咧的走了。
送走这个瘟神,林凡生长舒一口气,也不知是谁,将我说得如此玄乎。恐怕,日后必定有不少人来拜师,真不知是祸事还是福事。
林凡生家几代贫苦,唯一值钱的便是山下一亩贫瘠薄田,单靠种地根本不能温饱。得罪了黄少泽,林凡生还得硬着头皮讨生活。可每次在镇上讨生活,总会遇到黄家阿三,这阿三对林凡生记恨,每每都找他麻烦。轻则砸场,重则毒打,只教林凡生不敢踏入镇上半步。
生活陷入困境,林凡生甚是苦恼,苦的是自己靠米糠腌菜勉强过活,可那鼠精却要每顿大鱼大肉。林凡生本就手头紧凑,无甚闲钱,担不起鼠精这样吃法。横下决心,林凡生便告知鼠精,自己穷困潦倒,本事也不想学了。可这鼠精却变了嘴脸,说林凡生有始无终,既然学了,不可半路后悔,否则性命不保。被鼠精一说,林凡生心中颤抖,都怪自己想学这本事,扬名天下,这下可好,性命不保!
林凡生苦思良久,心中生了一法,这驯兽本事已学的十分,不如离了林石村,去往他处,让这鼠精找我不得。林凡生暗暗自喜,当晚便收拾行装,连夜赶路。可林凡生却不晓得,这鼠精何等本事,岂会不知道他这点小聪明。
黑暗笼罩,冷风吹袭,低矮的茅屋,微弱光亮从窗户透出,让恐怖黑暗的夜,添了一点光亮。飞蛾扑打着窗户,似是躲避冷风袭击,似是惧怕恐怖的黑暗。翅膀不停的拍打,那窗户的缝隙成了绝佳通道,不一会儿,几只飞蛾飞进了屋里,飞蛾围绕着灯火转了几圈,便不约而同的飞向光明。最终是飞蛾落下,前仆后继,只留下空气中细微的焦味。
看着扑火的飞蛾,林凡生觉得可笑,既然会死,为何非要扑向这无情的火呢?转念一想,我若离去,鼠精作恶又不知害多少性命。一股正义感萌上心头,林凡生便想到,死有何惧,自己今日便除了这鼠精,以免为祸世间。
灯火下,林凡生脸色阴晴不定,双手时而握紧时而张开,额头渐渐生出汗来。那猴子也懂事,静静蹲在凳上,双眼紧盯着飞来的飞蛾,似是找到一件有趣之事。
飞蛾前仆后继,不一会儿,桌上便尸积如山。林凡生思索良久,忽然起身,将灶台上菜刀拿了起来。林凡生心中暗想:今晚我便用这菜刀结果了鼠精!想罢,林凡生将菜刀藏在身上,径自推开房门,前来叔叔旧屋。平日林凡生不准猴子去旧屋,可今晚猴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独自跟了过去。
林凡生将屋中油灯点燃,静坐以待鼠精。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鼠精便大摇大摆的来到林凡生面前。鼠精看这竟无吃食,再看林凡生似是睡着。大怒道:“今日怎无吃食!”
林凡生佯装睡着,听得鼠精喝斥,装作似是一惊般,说道:“吃食是有,我今日弄了头野猪,不知你可喜欢。”
“那我怎么没见你说的吃食。”鼠精目露凶光,紧盯着林凡生。
“不知你是否吃这畜生,我便没贸然宰杀。”
“这野猪我也吃得,你还不快快去做。”说罢,鼠精见林凡生并无行动,且面露难色,便问道:“怎的?你今日是不想做于我食了?”
林凡生为难道:“这野猪力大凶猛,我一人杀它不得,还请你去驯服它,让它乖乖引颈受戮,甘愿做盘中餐。”
鼠精盯着林凡生看了一番,镇静的神色,没有一丝慌乱,真是一反常态。鼠精没有多说,便要去驯服那畜生。
见鼠精扭着屁股走在前面,林凡生心中热血上涌,立刻拿出了身上的菜刀。火光折射着刀锋透出的森森寒意,林凡生使尽全力向鼠精劈去。
鼠精似乎早已知觉,在菜刀劈向自己之时,瞬间便躲了过去。只听“咣当”一声,林凡生扑了个空,菜刀也把握不住,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