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黄草鸡,见人来了绕炕飞”,这是一个谜语,形象生动,打一日常用品。如果你生在北方,又和我们年龄相仿,估计这个谜语是难不住你的。
不错,谜底就是笤帚,是那个年代北方家家户户使用的一种扫炕工具。用打过的糜子杆杆扎制而成,杆杆部分用来做笤帚的把儿,脱过粒的糜 子穗儿被用来做笤帚的头。笤帚就地取材,去壳的糜子穗弯而密实,成品大而随手,美观又实用。
在老爸家里,我发现了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一把这笤帚。多年未用,我也没太在意它的存在。突然间又冒出来,很是出乎人的意料。
“爸,这是从哪儿来的?”我举着笤帚问他。
“这还是咱们从老家来时带过来的,都几十年了。后来虽然不咋用了,可我搬了几次家,还是没舍得丢掉它。”原来这恋物情结不只是我才有的啊!
笤帚是他自己做的,又跟了他这么些年,自然是舍不得随便丢弃的。虽然后来,家里有了粽刷、塑料刷,嫂子还贴心地给他买了长把儿的扫炕笤帚用着,但这个还是一直保存下来了。
家里热,又起了蛾子。老爸常爱惜生命,从来不主动剿杀它,惹得蛾子把没开封的莜面袋子都咬得满是窟窿。爸爸拿箩子箩一遍面,用这个笤帚扫面,又利又干净。
那些年,老爸每年都会做几把笤帚和锅刷子,除了自己家用,还要送给周围孤寡邻居。糜子的用来扫炕,高粱的用来扫地,芨芨草做的用来扫院。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家家也缺不得。
做笤帚,得把子力气,但也不是光靠力气能解决的事情。手松了,扎成的笤帚很容易散架;手重了,杆杆容易被绳子勒断,而且死塌塌地用起来太硬实。爸爸做活儿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笤帚美观、结实、耐用。
笤帚大有大的用处,小有小的用法。像扫院子,高粱笤帚虽然也行,但把儿短,头儿小,弯腰驼背地扫起来太费力气。村人常常在秋天里,就地取材,把那种硬实耐用的丛生植物芨芨草割些回来,绑扎成扫帚,用起来很是顺手。也有无人打扰的野生扫帚苗,秋天会变得通红,割倒压扁,再绑扎下根部,就是一把天然的好扫帚。
时下,又流行起辟邪的挂饰小扫帚,希望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家门,迎接财运和好运的降临。小扫帚,小巧可爱,精致漂亮,至于它的功能,也只能算是人们美好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