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五点的下班铃声响起,背起背包即刻打卡冲出大门,因为要赶5:51的高铁,从衡阳到株洲,这一个点要踩得非常准。因为从松柏镇出发,到衡阳东的高铁站,还有约40分钟的走S61转G72的车程,路上顺畅的话,一般都能赶上这一趟车。
大约经过26分钟的高铁,一般在6点半之前可以到株洲西。老公准时在株洲西车站前坪接站,驱车10分钟到家,然后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三年前,因工作需要,集团公司在此地投资建设这个十万吨炼铜的企业,我也从株洲调到乡镇。经过同事们的努力和建设,一马平川的工地上,各种厂房拔地而起,设备、管道高楼林立,如今呈现出一派工业园区的气派。
建设过程中,每年油菜花开的季节,工厂边上油菜花金灿灿一片,引来蜜蜂和蝴蝶,翩翩起舞。但是,在我的心里,最美的景色,最温馨的氛围,还是在我回家的路上。
从此我的生活就开启了乡镇—城市的生活模式,一周的时间,有五天在衡阳常宁松柏镇度过,二天回株洲陪家人度过。周五回家,周日晚上再回单位,慢慢习惯了周末来去匆匆行程。
从春天到冬天,又从冬天到春天。就这样汽车-高铁-汽车,从乡村到城市,从城市到乡村。不同地区,两种生活的交替出现,1000多个日日夜夜,组成了全部的生活内容。经常在夜色中,在高铁的站台上穿行,家总是在路的尽头,等着你的归巢。
在单位努力去完成的工作,有自己实现的价值,有辛苦创造的劳动成果。在家里,有爱人的期待,有父母的疼爱,还有好朋友们聚会的邀约。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马不停歇的奔波在这路上,曾有人问我,作为女人,你累不累。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怎么不累,世上哪有一种工作,事少、钱多、离家又近?
上周回家在高铁上,身边坐着一对从广州打工回长沙宁乡的中年夫妇,我瞧见他们一身疲惫,问他们道,不是就要过年了吗?为什么现在急着回家。他们回答我,家里上有高堂下有儿女,只要他们召唤,哪怕回家的路途再远,心里也充满温馨。
是啊,高铁上的旅客来来往往,多少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列车渐行渐远,窗外的景色由明到暗,广播里传来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再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再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以前株洲上班的时候,因为有摄影和登山的爱好,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圈内朋友。一到周末,就要玩的好的姐妹相约去外地旅游和采风,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三年多了,很少有时间再跟姐妹们相约踏上旅途,她们总是在微信里策我壮心不已,在外面搞第二次创业。
单位在那头,家在这头,从家里到单位,从单位到家里,远方的都是旅途。
如今,一到周末,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记得有一次值班,一个人待在租住的房子里,四周一片寂静,站在窗前的望着乌漆抹黑的夜空,思想早已长上自由飞翔的翅膀,第二天努力加快把事情做完,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仍然行色匆匆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沿着湘江边,走到自家小区里,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一眼就能找到自己家的位置,那么多高耸入云楼房,只有自家那盏亮着灯的窗口最明亮,最温馨。
回到家里,已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父母和兄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家说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日子在相聚又离别的过程中重复。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年轻时,他们那么的能干与操心,勤劳和勤俭是他们一贯的家风。现在到了耄耋年纪,幸好身体健康,省却了不少麻烦。他们最大的快乐,就是希望我们作为儿女的,平安无事,健健康康。
一直以来,最喜欢听一首日本宗次郎的音乐,它的名字叫“故乡的原风景”。舒缓优美的曲调里,我听出来的都是一股思乡的情节,带上耳机,耳边回荡的旋律,它似乎在告诉我:千山万水,回家的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