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坐在车上,依旧是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可神情与来时却是天差地别,落魄到极点。
“没事吧,何蕴的话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就行,实在不值得放心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傅锦年转头担心地看向她,安慰道。
叶知秋默不作声,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锦年,如果何蕴说的是真的,我其实是个坏女人,你会怎么看我?”
“我倒情愿你坏一点、自私一点,那样就不至于看你这么难受了。”傅锦年无谓的耸了耸肩,宽容地笑着,像是与人推心置腹,“你知不知道,我不擅长哄女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你需要时给你一个肩膀。”
“谢谢你。”叶知秋沉默良久,眸中闪动着临近熄灭的微光,像是飞蛾扑火后化作灰尘前的火星,那是她最后一丝喘息的机会,绝望而无助。
车开进了小区,到了楼下,傅锦年给叶知秋开门,拍拍她的肩,不放心地反复劝告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不然该轮到我自责,不应该骗你陪我过去的。”
“不关你的事,谁也不会料到这种情况。”叶知秋的声音随微凉的夜风飘散,让人听不真切,“而且,有些事情早点了结也就不会再让人抱有幻想了,这样最好。”
如同飞蛾停止了挣扎,静静地等待火把翅膀和身体一同燃尽化为灰尘,她也断掉了妄想,将回忆中的人与事永远尘封,不再拿出一遍遍怀念。
这样的结果,不论是于她自己,还是毫不知情的他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了。
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是叶知秋不曾参与进的生活,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尤为具有诱惑力。
“看样子你的计划失败了?”女人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桌角上,一头慵懒却迷人的卷发,红色的唇间吐着烟圈,魅惑人心。
“……”傅锦年对女人的出现并不意外,他进门后脱下了西装外套,站在阳台落地窗前看着女人抽完了一支烟,却一直没有说话。
“怎么,不甘心?”女人笑笑,说话间又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间。
傅锦年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回身走近,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将女人唇齿间的烟夺下掐灭,以无比暧昧的姿势凑近女人耳边,低语道:“林昀没告诉过你,女人在闭嘴的时候才最迷人吗?”
女人毫不示弱,反而更加凑近了唇,语气充满挑逗:“他不需要跟我说这些,因为他总有办法让我听话。”
“噢,是吗?那我猜他是这样让你乖乖闭嘴的。”傅锦年扯了领带,径直欺身吻上来。
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揽过女人的细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透过裙衫胡乱地抚摸,而那女人则像只猫一样俯在他身上,舌尖所过之处引起一阵酥麻颤栗。
“你说林昀要是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会怎么样?”傅锦年玩弄着女人锁骨前的发丝,不怀好意地笑道。
“怎么?你以为他不知道?以他的手段,他若真想知道那谁也瞒不了他。”女人将头枕在傅锦年手臂上,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
“那他可真看得开,竟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到其他男人的床上来谈生意。”傅锦年捏了一下女人光滑的背部,得逞地笑着,他对送上门来的好看女人一向来者不拒,更何况这女人还是林昀的女人,偷吃别人碗里饭的滋味更让他有成就感。
“呵,既然我们都如此坦诚相待了,那傅科长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女人嗔道。
傅锦年的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游走,笑说:“你是指哪方面呢?”
“当然两方面都是。”女人嬉笑着双手环着傅锦年的肩,让身体贴近摩擦。
傅锦年很快收了手,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次叶知秋出事之后,林昀已经不再让我干涉了,怎么你又起了这个念头?”
“我只是想帮你们,叶知秋这么好的一块跳板,林昀舍得放弃,你舍得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扳倒沐司深吗?”女人的话像毒蛇一般环绕在傅锦年耳边,兼具诱惑和说服力,“只要让叶知秋接近沐司深拿到三年前那次实验的证据,到时候沐司深自然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而你就能代替他,踩在他头上,不是吗?”
“林昀竟让你知道了这么多。”傅锦年冷吸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知道关于他的这么多事,自己像是被握住了把柄。
“他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女人不屑地笑笑。
关于与傅锦年交易的事,林昀的确只是用一句“利益相关”的话草草带过了,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总能轻易地从其他男人口中得到。
“但如你所见,我的计划在刚才已经失败了,沐司深那里没有一点突破口,唯一的突破口在叶知秋那里,但现在也被堵死了。”傅锦年摊摊手表示无奈,他更好奇这个女人会拿出什么有趣的办法。
“那可不一定,有些东西表面看上去虽然无懈可击,可实际上已经满是漏洞和破绽,现在的沐司深就是这样,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契机,他的伪装就会彻底崩塌,他越是装的不在乎其实心中就越是动摇。”女人在这方面显然很有经验和把握,好像此刻沐司深的心就正在被她剖开研究一样。
她又说:“而叶知秋那个女人嘛,不管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太不懂得示弱了,要知道只要她肯露出柔弱无助的一面,那还有哪个男人会忍心拒绝她呢?”
“不错,要是她有你一半的聪明,那林昀估计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傅锦年转念一想,狡猾地笑道,“可你说林昀为什么不教她这些,会不会是他根本就不想叶知秋回到沐司深身边呢?”
“你觉得可能吗?”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并不生气,反而不急不缓地反问。
“哈哈,虽说他已经有你这个漂亮又不缺头脑的女人了,但男人都是贪心的,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过要金屋藏娇呢?”
女人侧躺着,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游走到傅锦年的脖颈动脉处,指甲轻拢慢捻地在他脖颈处划动,若有所思地微笑说:“……放心,如果他真那么做的话,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