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我的样貌发生了,我回到了童年时代,难道老天真的显灵了,当我抱着不可思议的想法的时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证明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当我从东厢房出来的时候,奶奶正在做饭.
当我看到她那一眼的同时,我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了,原本已经死去的人现在还活着,我还记得她当时瘦骨嶙峋死去的模样。
“一大早起来做什么?”奶奶责怪道。
“没,没什么,睡不着。”我虚掩着自己的表情,害怕她看到我的眼泪,不然又会责怪我一大早哭什么。
家里的房子显得很矮小,看着很不习惯,但是一切显得很生动,好像是梦幻当中的东西,当我赤脚走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响,那份触觉与凉意是那么的真实,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是活在过去当中,如果真的是一场梦,那么我就好好感受这场梦吧,让它梦得更真实一些,如果就这样梦下去,那么就把这个梦境做好。
站在天井中,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真的很丑,衣服难看就不用说了,身上还有一股汗臭味,现在是夏天,可能昨晚睡觉的时候出汗导致的吧。虽然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如意,但是要有什么所谓的,我不是来纠结这些东西,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我辨别很久了摆在我面前的一排牙刷,已经记不得那只牙刷是我的,我不好问奶奶,她肯定不知道,她不会关心我们这些小事情的,待会一问还会惹来责骂。
刚好这时候姐姐挑着两个水桶从外面回来了,她挽着高高的裤脚,脚掌还沾满着泥土,一看就知道刚从外面浇菜回来了,她比我高出半个头,瘦小的身板还正在发育,乳房有些稍微翘起。
“今天那么早就起床了。”姐姐惊讶的问道。
“是啊,睡不着。”我冲着她笑一笑,这表情的背后又是一阵感动,我暗暗的下定决心,我一定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的,但我这种反常行为不能一下子表现得过于明显,不然家人会认为我不正常,而且我深刻的意识到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得做好长远打算,只要我能克服自身的缺陷坚持下去,一切就可以改变了。那么就从每天早起开始,带头干活,树立威望。
但是我过去有那么多想见的人,如果我改变了,他们还会是原来的他们吗?这一点真不是现在就能够想明白的事情,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先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随便挑了一把熟悉的牙刷,如果拿错了,待会自有人嚷出来的,到时候就说自己不小心拿错了就行了。我原本打算问姐姐的,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大家疑心,但是我今天早起,显得那么乖,难道大家就不起疑心吗?但是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不然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记得以前起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非常不情愿早起,即使起来了也不去刷牙洗脸的,因为我不喜欢去做这些,非得等到奶奶来说,才非常不情愿地去做。现在如果不先刷牙洗脸,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我应该很久没做家务活了,特别是为了这个童年的家,已经久违二十几年了,我今天特别想给它打扫一下,把那就熟悉的凳子桌子擦一擦。当我扫地的时候,姐姐总是时不时很奇怪的眼睛看着我,应该是过去的我太过于懒惰了。
奶奶看到我主动在扫地,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只想为过去懒惰的我道歉,并没有顶嘴,心里默想着,以后太阳天天会从西边出来的。换着以前,心里肯定会不服气,懒惰的时候要说,今天勤奋了也要讽刺,现在一切只是当做玩笑话,不过有时候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条件发射。如果想要改变家里的一切不良风气,应该从我做起。
以前总是觉得奶奶经常打骂我们,但是如果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她又有什么理由责骂我们呢!
当我把家里的所有房间都打扫完之后,奶奶开始扯开嗓子叫大家起床了。
“看你们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你哥把整个房间都打扫完了,你们还睡死在床上。”听到奶奶夸奖我,我摇摇头地笑了。
当大家都起床之后,庭院里马上热闹了起来了,有一种车水马龙的感觉,地板上都是水渍,奶奶没好气的骂着骂那的,我靠在门槛边上的大门,看着觉得好笑,可能是今天回归不久,看着觉得新奇,不过往后我的耐心有一天会不会消磨殆尽呢?我对自己的性格还是了解的。
吃早餐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不习惯,但是想想我工作的时候,每天不也一样天天喝白粥吗?也不见得像今天怨气这么大,可能是人嘴嘈杂吧。
那些小的兄弟姐妹们,经常为一点小事在饭桌上争吵了起来,不就是轻轻碰撞一下嘛,就马上向奶奶告状谁欺负了谁,奶奶一过来看到在饭桌上吵闹得不可开交,不分青红皂白刮他们一巴掌,被打冤枉的那个人不服气,丢下饭碗就跑到一边哭,说明明就不关他的事情,为什么要打他?难道他想要奶奶向他道歉,他这不是在自讨骨头吃吗!
奶奶只见到他丢下饭碗,米粒撒了一地,抽出竹编就要去追打他。
“反了,反了,我还打骂你不得了。”三叔的小儿子马上躲到床底下去了,任由奶奶拿着扁担在外捅,他就是不出来。奶奶奈何不了他,只能作罢,扬言说他待会出来就知道死。最后还是他姐姐劝说道:“只要他出来,奶奶就不再打他了,不然的话,待会奶奶也钻进床底,到时候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其实奶奶就躲在旁边,比划着动作,说谁如果敢说话来,就有他好看的。看着这滑稽的场面,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可奈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往无法把控的方向发展了。就是为了刚才那轻轻一碰。愚蠢的众人聚集在一起,就能造出一场虐来。曾几何时,你不也被这样骗出来挨打过吗?这一记忆一下子勾出了你不愉快的回忆,但是你并没有出手阻止,你不知道从那里阻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