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睡有一个好处,可以常常梦到一些人,又在醒来忘得一干二净。
我常常觉得脆弱,在回忆的时候。往事像定期的化疗一样,常让人感慨生命的可悲和没有尊严。
生命中总有这样讨厌的不期而遇,她像香烟,像电视剧,像手机,像游戏,不是非她不可,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忘不掉她。
你和她不是生离,没有死别,只是羞于联系。一个人像个小丑一样黯然神伤,自我陶醉,伤花惜春,数着时间滴答滴答,虚度光阴。
可笑的是,只有你一个人,人家毫不知情。
讽刺的是,你还乐此不疲。
没错,齐,我想你了。
记得你说过:不得不承认双子对天秤有天然的吸引力。
今天我想告诉你:反之亦然。
总是会跟朋友提起,高四认识的齐是个特别的女孩。盲目,不只是义无反顾,却常常气得你半死;女汉子,不只是风风火火,竟然害怕一个人睡觉;念书写字看电影,不只是聊起星座没完没了,也有一天会正经的规划以后;可爱,不只是对着特辣的鸡公煲大快朵颐,更多时候,是忘了回学校的路。
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十一个数字,带着朋友的备注,藏在我的电话簿里五年。从不时想起到惧于触碰,时至今日,已是深入骨髓的一颗刺,随时隐隐作痛,倒也终究意义不大了。
鬼使神差的温习了那些回不去的少年时光,张骏之于我的意义早已不是耳边那跑调的红玫瑰,三几天的相识,几个黑夜的相知,一晚的相遇,再也没有回忆万千的初动。一直刻意的坚硬,放荡,无所谓,反倒历久弥新,挥之不去了。
再回头看你曾无意写下的我,多愁伤感优柔寡断已是无感,倒是那句反正你是我friend赚尽我无限的唏嘘。
时光太长,思念很短,五年了,我好像没有太多思念要对你诉。你也只是在每年高考后的午夜例行问候。
时光很短,思念太长,五年的回忆,只有几分钟的画面,电影都不屑一顾,怎么拍成连续剧?所谓思念,不过是写着你的名字不住地发呆罢了。
如果故事在这里结束,会很完美,很浪漫,一个多情的男子低眉颔首的回忆一个陌生女子,多么画面感十足,一瞬间仿佛可以和那众多躺在名著里的痴男怨女比肩了。
可我不是他们,所以加了你的同学,发了消息过去
那边厢:你是?
我迟疑了,我困惑了,对啊,我是?我是谁啊?要怎么不那么唐突的介绍我呢?心里想着,回的却是:
“算了,没事。”
“都过去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如我所愿,她追问了我是谁,并热心的打出:
“我给她说一下吧。”
我有些兴奋,却还是固执的回复:
“不用了,我就是单纯想问下她的近况。”
“突然有点想她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礼貌的同学。
“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说她的近况。”
不光如是,她还劝我:“想她了就给她说啊。”
“算了,都过去了,都让她过去吧。”我还能腆着脸聊些什么?都过去了啊。
放下手机,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那些曾经觉得与生俱来的“那些年”,突然好远好远了。问句你好,道声珍重,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得日复一日。谁都不是谁的谁,即使曾经你以为。
我们都长大了,时间不会说假话。心里再特么的蛋疼,脸上也得挂着笑。
再见,齐。
往事终究是不适合回忆的,我们都不是有故事的历史一页。这几百字已是奢侈,有你,却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许,沉默和不再联系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就像你说的,希望二十年后可以笑着,坦然的对孩子们说起十八岁的飞。下个字以后,我觉得我也可以了。
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