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一切,有如雨的缠绵,淋湿我的岁月,有如风的繾捲,吹乱我的容颜,吹也吹不走你的容颜,没有当时年少时的忐忑,没有青春换岁月的蹉跎,只有回忆里的温暖,温柔了我的似水流年 。
——题记
清晨,天刚蒙蒙亮,这座古老的小镇便苏醒了。街上叫卖声,汽车鸣笛声,小贩大婶讨价还价的声音响成一片,穿过磨肩接踵的菜市场,便来到大巴经过的街道旁。在这个美好的周末,本应在家和床缠绵细语,然后妥妥地看部电影,连续几天讲台上唾沫横飞,粉末张扬,周末总该理所应当地挥霍下时光。不想却要赶往东海参加培训,想想便觉得心累。
读书那会坐过无数次开往东海的早班车,早上的汽车总是给人慢条斯理的感觉,不过我甚是喜欢这种感觉,每次我都坐靠窗的位置,因为这样外面的景色总能尽收眼底,无论是朗朗晴空,还是纷至而来的雨。
汽车在培训点的路口停了,司机开了车门,车上的人便走了一半,没错,跟我一样,都是无缘周末的人儿。
来自全市的教师被集中了一个宽大的会议室里,尽管大,慢来的老师也被挤到了门口去。会议市里顿时成了个天然的保温室,闷热急了,随时都可能膨胀爆裂。教育局长首先讲话,然后股长讲话长,最后校长讲话。下面掌声响起,每次响起,我就觉得离会议结束又前进了一步,所以我每次鼓掌都是很卖力的!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会议终于结束了,我们被根据地方的不同分配到了不同的班级,每个教师按照编号坐好,我坐在最后一排,看上去高高矮矮密密麻麻的人头,可谓挥汗如雨,张袂成阴。培训老师跟我印象中的中年老师一样,永远勒不紧的皮带,永远下垂的啤酒肚,还有聪明谢顶的秃头,老师中气很足,整个上午都滔滔不绝,妥妥地让我们复习了一遍初中里的物理化学知识。从声音到光,从光到电,从电到质量,从质量到杠杠,从宏观世界到围观世界,从世界地理到中国地理,最后连陆丰地理也不落下,妥妥当当的每一分钟都塞的满满的。
在培训上遇到了平,师范生涯里的舍友,高高瘦瘦的,不过很会照顾人,属于大姐大形象。我们在阳台上聊起天来,聊了一会儿,她叫我晚上跟她一起回甲子,说是以前的舍长大人男朋友今晚要跟她求婚,她伙同闺密们策划了很久,希望在今晚给她惊喜,增加成功的概率。为这我放了雅的鸽子,辜负了阿姨的美食,因为本来答应要去她家住的。
一下课,我便和平搭了甲子车赶往目的地,甲子地貌广阔,汽车驶过的地方到处都是田地,草地,荔枝林……
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工作,生活,路上的风景,某个故人……每到个地方,平都热情地向我介绍,一路上我们欢声笑语……
我们在甲子境内一个叫大富豪的地方下了车,等待钒,萍,们来接我们(住在甲子的舍友)等了有段时间,她们没来,平开起玩笑,说:“这班皮紧的妞铁定在某个地方吃起来了,刚刚还在跟我说炒冰。”我笑了笑,不一会儿,钒开着辆车风尘仆仆地来了,她还是那样,T恤长裤,双肩包,看到我,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
我们上了钒的车,紧接着,琼和舍长,静,勤,们都来了,一路上我们并排开着,想八只脚的螃蟹,横行大街上,还真是的,她们之所以迟到,真是去吃冰,撸串了……
晚饭大伙儿聚在了家大排档,点了几个小炒,便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那家的饭菜似乎很好吃,即使跟家常便饭差不多,但人气足,饭也吃得欢喜。408的这群人儿一个比一个搞笑,奇葩。身材好的一会儿搔首弄姿,卖弄卖弄,挺胸收腹,一会儿谈论观察那个人发福了,那个人苗条了,一会儿讲个笑话能让人笑喷,动手动脚,一点不安分。我坐在勤旁边,上学那会睡在我的上铺,408的一朵大奇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创造了无数经典语录。旁边的服务员无语地在旁边看着,但这就是她们。
今天的重头戏是舍长大人男朋友要秘密求婚,我们一个个镇定自若,各自演好自己,总之要给舍长一个浪漫难忘的求婚场景!
按照计划我们把舍长骗到了Ktv,说是为了见琼的男朋友,傻傻的舍长整晚都以为自己要见的是别人的男朋友,老问老问主角啥时候来,而这帮可以进军好莱坞的408演员们用她们炉火纯青的演技一次又一次把她糊弄过去了。
当音乐“咱们结婚吧”响起今晚的主角闪亮登场,亮瞎了舍长的眼,他一边唱着歌一边捧着鲜花,走到舍长身边,放下话筒捧起心形蛋糕和戒指单膝下跪,大喊“嫁给我吧!”舍长的具体表情我忘记了,只知道那时她扑进主角的怀里,他们相拥在一起。从此我对偶像剧里的电视桥段抱有那么点相信的态度。那一刻对舍长,甚至对每个女孩来说都是那么神圣,美好,值得用一生去回味那一刻的真实和温暖!
408的这班人个个都是麦霸,70,80,90,00年代,粤语,国语,英语,流行,摇滚,全部照单全收,站在椅子唱,跳着唱,蹦着唱,怎样好玩怎样疯狂,这一刻我觉得曾一度认为丢失的青春时光又重新回到原点,耀眼,奔放,潇潇洒洒,轰轰烈烈!
晚上,我们一干人全挤在萍的房间里,打地铺,我们睡着聊到了很晚很晚,像当初我们在宿舍一样,一切都太美好……
第二天我和平要会培训点上课,所以只得挣扎着起床,静却奇迹般地起来了,我问:“你不困吗?再睡一会儿呀。”她说我五点就醒了。那一刻,我表示对她的睡眠时间表示强烈的怀疑,不过以前上学那会,静总是第一个经过我床边的人,因为我的床离门最近。吃完早餐,我和平便搭车前往培训点!
两天的培训终于结束了,从培训点到搭车的地方隔着一段距离,我穿这高跟鞋,恰巧湖东镇的老师们包了面包车,好心我司机叫我们上车,到南塘再转车回碣石,我们一面道谢,一面上了车。
司机的车开得很快,快到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时光的隧道里,车窗门都开着,和风吹进了车仓,凌乱了我们头发,比起密不透风的大巴车,我更觉得舒服,一路上,蓝天白云,我们经过了芭蕉林,蜿蜒幽远的河流,绿的惹眼的草地,大牛静谧不动,说不出名字的白鸟停在牛背上,还路过上学那会每到周末总会去逛逛的街道,商场,许多街道变了,许多旧楼拆了,我们毕业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