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某一天,迷迷糊糊的睁眼,像往常一样,起床三部曲,空间,微博,朋友圈,突然熟人小A的一条朋友圈,简短的生日祝福,九宫格的图片,喧嚣放纵后残余的青春,就这样赶走了起床气。
照片上看见了龚先生,突然就有些失落了。无关爱情。
认识龚先生的时候刚大一,是他的小干事,一起做校报。龚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少话随和,有些小懒,重点是长的可爱。
记得那时候排练元旦晚会节目,有一个别的部门的学姐排挤我,之后还去了社长面前告了我一状。后来社长跟部长龚先生谈了话。在一个杂物纷扰的夜晚,龚先生终于爆发了,我也委屈了,转过身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还一边哭一边给自己辩白。本就不是我的错,虽说也有十八了,可还是傻蠢傻蠢的,受了委屈,也只会叫嚣的哭出来,不会给自己留面子,也不会给别人台阶下。
事情的结尾便是龚先生推着自行车,饿着肚子,迎着寒风,硬生生陪我绕学校走了一圈。还要一边道歉一边开导我,直到我挂着泪花和鼻涕的脸蛋子笑的像个二哈。后来,还神奇的和龚先生聊了很多事情,三观意外出奇的相符,关系一下就拉近了。就这样,换来一个朋友,反正我是掏了心窝子的。
之后,和龚先生的相处意外的融洽,可以称兄道弟,谈天论地。以至于我一度觉得自己调剂了他单调的生活。他生病时打电话我去陪着看医生;时常约个饭,还一起去看电影,一起踏着大雪纷飞从市区走路回学校,聊过往,聊人生,聊梦想;一起跨过年,嗯,一起做过很多事情,知道他很多小习惯,说对龚先生没有一点非分之想那是骗人的,碍于情面,也从来没捅破过窗户纸,不过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跨年夜的最后一刻钟,龚先生给我发消息,你的大圣还在来的路上,别被路边的野猴子迷了眼。那时候不懂什么意思,是婉拒?不敢问,怕扯破了情面,连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一起看了前任三,徒步回的学校,雪很大,出来的时候,龚先生说,后来他想了想,大圣也是猴子。当时没懂,这是暗示?怕自己误会了,自作多情,还是没敢问。
就这样,死撑着,后来放假一起回家,七个小时的长途车后,他送我过了马路,说了再见,似平有些事情就要改变了。从每天聊天到偶尔聊天,维持着一个火花,到火花灭掉,到成为了通讯录里的活死人,不过一个寒假。
本来想陪他坚持到社团换届,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早退了,似乎就没有那么熟络了,本就已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左右不过工作的交集,之前的无话不谈,似平像过了久。聊天记录的最后定格在互相的道歉里。我为自己退社,一年内添的麻烦道歉,他的对不起,无从谈起。像是告别。
他性子冷淡慢热,无妨的。
僵局的打破是在某个二十岁的下午,没错,僵局变成了一个死局。说好退社团的他留在了主席团,腼腆如他也官宣了,和她同级的学姐,新的圈子也很棒,玩的如鱼得水,过的风生水起。
这下,真的要成了通讯录里的活死人,无故不得召么。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让我有勇气点开对话框了。
后悔么,我不知道,遗憾么,遗憾过吧。可比起没有捅破的窗户纸,更让人惋惜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变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毫无征兆。因为若有若无的距离,世俗谈论的暧昧,这一切似乎没有一个恰当的距离,为了成全,还是为了相安无事,若无其事的消失似乎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呢,我接受了,却不能理解。
突然想到很多人都在纠结这个世界男男女女间究竟有没有纯友谊,我想,有的吧,毕竟这个世界连纯利用都有的,我们为何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也存在美好的东西。
真希望下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们还能坐下寒暄两句,像很久以前那样,依旧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