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是个小村庄,地图上没有,它太小了,所以大概被世界遗忘了。我也是实在受不了城市的吵,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无意间发现的,被山围在中间,那么小,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子很集中,也很破落,却也干净。
周围的山也叫阳平,说是山,其实有点勉强,不过是乱石堆在一起,长年累月就成了山。
那里的植被很好,绿得很干净,城市里远没有这样干净的绿色,剩下的便是些不知名的花了,大大小小,五彩缤纷。
我其实不喜欢花,受不了那香气,闻到了会莫名奇妙的头疼起来,所以对于它们多半是敬而远之。可是那里的花却不知怎么了,香气很淡,几乎没有,但是隐隐约约又能闻到,是什么香呢,丝丝缕缕的。
阳平很安静,只是偶尔有几声鸡鸣狗叫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个弃村,没有人住,可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手却被拉住了,是个小孩子,旧衬衫,灰蓝的裤子,圆圆的脸,看着我。
那眼睛,那眼睛是我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后来离开那里的时候,我还常常想起那样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土才能生养出那样的眼睛。
有时候语言真的很苍白,永远都没办法把心里的感觉最最美好的体现出来。
我蹲下身,反握住他的手,问他:小朋友,你是这里的人么?
他点点头。原来是个害羞的孩子啊!
“那你能告诉姐姐,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他没回答我,转身就跑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身后跟着几十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样的朴素,一样的清澈的眼睛,齐齐的看向我。
我想我也许该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因为它的安静,我喜欢上了这个村子,我想呆在这里写东西,很明显我得得到他们的允许。
我说我叫米粒,想在这里待段时间,我说可以么?我问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大概五十或者六十岁模样的男人。
他看着我,又瞟了一样我的背包,然后又把视线落回到我身上,我被看得有些发毛,心说可以不可以,给个痛快话,何必就跟研究侏罗纪恐龙一样盯着一个美女看……呃……当然说美女的话似乎有点昧良心。
看了我半天,低下头又想想,又转头跟后面的比比划划,是个哑巴?干嘛选个哑巴当村长?后面的人也比比划划,互相的比比划划。莫非?不会,怎么可能呢,除了特殊学校,不可能会这么集中,但是太诡异了……
我有点害怕,或者我该换个地方也说不定,安静的地方多的是,不过有这样环境的貌似不多
就在我打算另谋他路的时候,那男人走过来提起了我的行李,朝村里走去,还是那个小孩子,走过来拉我,向着我笑笑。
我真的有点害怕,但是看着那个孩子,那样的笑脸,拒绝的话说不出。深吸一口气,爱咋咋地,如果真的是个不祥的地方,死就死吧,拼了……
就这样,我在阳平待了下来,后来就笑那时的自己,傻的可以!
我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孩子的家。三间小房子,我一个人住的一间,大概十平米左右,向阳有个小窗子,住下的第二天,小家伙就给我送过来一盆花,开着紫色的小花,我问他,叫什么花?他依然是摇头。
“你不会说话么?”
他点点头,“你听的见?”
他又点点头。
“村子里的人都不会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