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小时候害怕这个节,每到十月一晚上,大人们用五色纸做成的“衣服”和“阴钞”,来到自家大门外,用草木灰撒个灰圈,或到大路边、十字路口致祭那些“孤魂野鬼”,直到现在也不知哪些灰圈是何意义。只知道在“十月一儿”烧纸送衣来寄托对亲人的哀思!
又是一年寒衣节,孤灯夜下捏着纸钱,传说中的金疙瘩、银疙瘩、元宝、碎银,希望能为天堂的母亲带去一丝温暖,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恍惚间,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年,无论刮风下雨,烧寒衣的习惯从未间断。母亲过世早,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风俗习惯,只是每到这天,听有的街坊邻居说要去墓上给已故的亲人烧寒衣。从此,我也多了一种寄托思念的途径。记得第一次回去时,三轮车上偶遇多年不见的发小,几经周折从洛阳回老家给已故的亲人烧寒衣。苦命的我俩,心生悲恸,抱头痛哭,并且约定每年的今天都要回去!我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这几年,在我的带动下,弟弟妹妹也一同回去。
岁月匆匆,人生苦短。如今自己也到了中年,深知养儿育女的不易。每每想到母亲一生经历的艰难困苦,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借此今日寒衣节,了以文字以示祭奠,也算是子女对母亲微薄的纪念。
母亲一生勤劳、善良,为人和善,通情达理,从来没有和邻里乡亲红过脸、吵过架。她瘦弱的身材勇挑家庭重担。爸爸平日里工作繁忙,从记事起,兄妹三个都是外公外婆帮衬带大的。遇到农忙季节,舅家、姨家都去帮忙,再加上母亲“恨”活,虽说家里劳力少,但也样样先进。(最怕半夜睡的正香,被叫起床割麦子,还说趁凉快,一直干到第二天半晌,现在想来还是有道理的)
母亲心灵手巧、勤俭持家。小时候我们兄妹三个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上面还刺绣图案,穿在身上羡煞同学。有时缝缝改改又像新的。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织布,纺花、纳鞋底等手工活略通一二,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已渐渐被遗忘。
到了2000年9月,由于母亲的过度操劳,病痛缠身,经检查癌症晚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01年春节过后,带着儿子住在老家,陪母亲度过人生难熬的3个月,撒手人寰之际我确没能在床前,最终没能留下只言片语,也是我今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母亲走后,犹如天塌。弟妹都未成家,都说长兄如父,可我该如何做到长姐如母?平日里都上班还好说,最愁过春节,两手搭不到面盆上的我,放假就开始回家准备年货,不管做的好坏,能给爸还有弟弟妹妹一种有家的味道。如今都已成家立业,日子也算幸福美满,老爸也身体硬朗,对九泉之下的母亲来说也是一种告慰!(更值得我欣慰的是弟弟好像突然长大了,今天竟然主动打电话问我明天几点回去?往年都是我提醒)
不思量
自难忘
阴阳相隔两茫茫
秋风起
寒意浓
魂牵梦萦思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