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老子用五色来代表所有的颜色。“五色令人目盲”,指色彩纷繁,让人看不到世界的真相,也看不到真理的真相。
“五音令人耳聋”,众多的、复杂的、纷繁的声音。也是说,欲望的声音过多,听不见质朴的真理之声,听不进清净之音。
五味也是同理。吃了太多刺激性的东西,便会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严重的还会去寻找刺激。比如有些地方的人,平常的食物已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于是他们寻找刺激。结果,有吃猴脑的,有吃穿山甲的,什么都敢吃,没有底线。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古时,打猎或户外活动,娱乐消遣,都会让人渐渐失去宁静之心。像现在的许多电视娱乐综艺节目一样,人心总是燥动。想争输赢,争上镜,争出名,这些皆是欲望之象。可大家还津津有味地追逐,甚至乐此不疲。现代人,能静下心来,安静读书的人真的很少。我身边有朋友,最喜欢去酒吧。我问她有什么意思?她回答说:热闹。可这样的热闹终究有落幕之时。热闹之后,必定是寂静。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稀有难得的珍贵之物,很容易让人产生想要拥有的念头。结果,很多人为了得到那些稀世珍宝,便使出浑身之力。其实,当这些出现时,他们已经被欲望绑架且不自知,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从古至今,只见金屋换主,不曾见主人永世拥有这些珍宝的。
殷纣王因为一双精美的象牙筷,换掉了原来简朴的碗碟;可又发现,简朴的桌子实在配不上那精美的碗筷,又换张华丽的桌子;可又发现,房间的其他家具太普通,与这桌不配,接着又换了一屋的家具;家具换了,发现,房屋的装饰不配这些贵重的家具……最终,商朝灭亡了。这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圣人追求基本的生存,知足常乐,不去追求那些愉悦眼目、花里胡哨、欲望性的东西。他们守大道,因为他们明白一切皆虚幻,拥有又能如何?被欲望裹挟,心怎可自在逍遥?
“故去彼取此”,拒绝那些能勾起欲望的东西,守住简朴的大道。
当你明白了这些道理,想要远离欲望的裹挟时,你就有了出离心。对修道者来说,出离心非常重要。它是一种对生活方式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热闹的生活,或充满喧嚣的生活,或选择一个宁静的环境,又或选择一种非常朴实的生活。可以远离享受,远离很多让人心累的欲望,远离诸多的诱惑。这种选择,就叫“去彼取此”。
本章一直提到一个重要的关键词:选择。选择决定了后面的一切。选择贪,终会失去。失去之时,痛苦不已。选择破,则逍遥自在。庄子、老子的境界便是这“破”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