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西瓜是在一次周六的写作兴趣班上。
我们的初中为了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在周六安排了兴趣班。像电脑班,写作班,美术班,足球班还有书法班,舞蹈班等等。我报名了写作班,上课地点在隔壁班教室。
那天忘了老师讲的是什么话题,反正我在作文纸上涂涂画画,突然一个男生不知从哪里窜到我身后,然后很粗鲁地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伸手拽出我坐的位置书桌里的T恤。我很气愤被打断了创作的思路,斜着脑袋想看看这个莽撞的家伙到底是谁。结果,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映入了眼帘,虽然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珠,球衣的领口处已经被汗水打湿,但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干干净净。没错,我就这样深陷了。
他匆匆走后,我开始像一个探险者,对这个书桌上涵括的一切信息充满了好奇和兴奋。英文本上写着他的名字,好听而顺口,但我更喜欢叫他西瓜,充满夏天的清爽感。他的校服挂在椅背上,蓝色的部分洗得有些泛白,而白的地方有些泛灰,袖口有点松。书包是规规矩矩的黑色双肩包。笔袋倒是可爱的米老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开始注意起这个男生,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把自己想象成偶像剧的女猪脚,痴痴地等在他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转角,傻傻地收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我一直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更是。一年多的暗恋,换来的仅仅是生日是一句生日快乐。
记得当时是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我的一个女生朋友在教室门口喊着我的名字,还神秘兮兮地使着眼色。我有点懵地走出去,看到他站在走廊的窗边,『过去呀』女伴推了推我。我懵得更厉害了,不知道怎么挪到了他面前。为他挑选的离别礼物也因为自己太矜持而没送出去。
『生日快乐』
『哦,谢谢』
『那我先回去了』
『恩』
我完全蒙圈的状态往回走,女伴们兴奋地问我都说了什么。我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稍微恢复点神智的时候我有点懊恼,似乎这难得的一次机会让我给荒废了。
后来他就转学了,我写了一页同学录给他,而精心准备的礼物却因为矜持和懦弱没有送出去。
太多细节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少女时期暗恋的表现都是相似的吧。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无疾而终地苦情收场,时隔多年,回忆起来却泛着波光粼粼的甜蜜。
感谢这些青春期里因为偏执的坚持而错过的人,也许正是因为留有遗憾的『可惜』,才更清醒地意识到『如果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就勇敢地放手一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