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得了难得的谓之“阳光普照下的宁静”,内心满足不已。
眼前是跃动的黄色小生命,我努力使双瞳多攫取这几分属炎黄的生命,瞳孔反射着金光。天地,包括这阳光,都收而聚之眼中。
我用双眼平视周遭的一切。而视觉神经紧紧抓住对事物的描绘。在相似的场景,时空将以错乱。两鬓碎发飘扬,上着金光。在异乡的灼热阳中,我找到了家乡的感觉,同样的温度,同样的光,我还是我,只是身旁,无倚坐竹椅的父母。
2
家乡的阳,深秋送着凉,在灰暗无光的地方。门前的树萎枝枯皮的像高龄老人,不过大致的身形健壮。阳光肆无忌惮的从枝桠间洒下,灿灿的。
陂塘也是一片金光,日光像倾斜而下的熔浆,泻在这小河小湖中。天地间更纯粹了,没有过多绿色生命的点缀,这一季,生命的血液已经干枯。田野大多只剩短短的稻茎,已有孩童在较为干枯的田里烤红薯。周遭的一切都在宣告,秋渐且深。
落日和降温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从前在家,如此惬意的时光并不少,偶时还能与父亲或母亲共看日头西坠。分会儿神,发会儿呆,眯会儿觉,好不闲适。往往这时,母亲才会显露出她的慈母禀性。她不再是急躁得如同将要点燃的干柴般,反而是柔柔的,仿佛中和了水。细腻的阳光赋予了她的温柔慈蔼。
3
夏日午睡醒来,窗外各虫好不热闹;秋日醒来,内心却是寂寂的空洞。难以名状的心理,只归于恐惧,家中似是无人?
我沿各间找去,果然看到了弟,他仍旧快乐的玩着他的玩具,家中仍有人在,心才稍稍淡了些紧张害怕。出门去,阳光有些蔫蔫的,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将收起它的光和热,留下地表残余的温度,呼啸的黑夜在秋风中喘着粗气奔来。
时有两三孩童,在家门口与各巷之间奔跑追逐,像极了我小时候与各伙伴疯玩时的情景,可惜,待此年纪,已无理由支持我尖叫狂奔着同他们嬉戏——这是要让人笑话的。
4
地上是竹帚扫过后留下的一丝丝细腻的纹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散着屑屑的石子粒儿。板结的泥土、青苔干裂翘起。不识之人,断想不到,这干裂土块,曾是绿油油的苔藓。檐角驻足了一只飞燕,不一会儿又扑簌簌地飞向青空去了。
门侧枇杷树,亭亭如盖矣。
自高中求学,鲜有这样的晒阳的惬意时光。我见不到那样的下午了。细碎的阳光,随处游走的秋风,飒飒瑟瑟的树叶,满地叶尸。还有,旁边倚椅打盹儿的母亲,一脸倦容。眼前景致丰富,内心波澜翻涌,不再空洞,终究是被愉悦填满了。
如今异乡,总是怀念过去时光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但是江月年年相似的,还有散清晨雾,扫人心阴霾的阳光。在他乡,家于我而言,即是阳光。
“我言秋日胜春朝”,诗情,在如今碧霄;温暖,在母亲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