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每个人要付的代价
回到家里，手机上竟然有十一个末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林小米犹豫一下，回拨了过去，那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竟然是阴魂不散的佐城打来的。
“佐城。”林小米把电话移开朝纪梵开口。
“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死了呢。”佐城调侃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
“你是不是因为网上那照片啊，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谁那么空，这么久之前的照片还翻出来。”
“我被你害死了，你说明天会不会有人说我是小三？三男一女，你很强悍哎！”
“不会，你长得……”林小米心里其实想说“你长得像个太监一样，怎么能当小三，但话到喉咙里，她硬生生唵回去，说成了：“你长得这么帅，不适合当小三。”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煮的。”
“煮的？我跟你说，今天有个广告商打电话威胁我说要是再有负面新闻，第三者，第四者的，他就把我放他那大锅里煮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拉出去暴打一顿……”
“你就跟他说不用煮了，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年不见，你牙齿长全了？”
“我牙本来就挺好的。”
林小米在电话里乱侃一通之后，她的心情不再那么郁闷了，然后纪梵不愿意了，抢过她的手机扔到边上后把她压到身下。
早上到单位，佐城竟然又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办公室，还是送花的小弟，还是压得极低的鸭舌帽，林小米照例又被他带到上次来过的餐厅：“你怎么在这里？”
“我现在发现每次去找你，都相当刺激。”佐城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根本没回答林小米问题的意思。
“问你找我什么事啊？我下午还要录节目呢，你就不能电话里说吗？”林小米不耐烦了，电话里乱侃侃她也许有心情，现实生活中被缠，她吃过流言的苦了。
“找你什么事，你把我老婆都吓跑了，你说我找你什么事？”佐城变成一副气乎乎的样子。
“啊，不会吧？”林小米一惊，嘴巴又张得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
“现在来说你怎么赔吧？”佐城板起了脸。
“还要赔啊？要不我给她解释一下，澄清一下什么的？你们那个圈子不是很乱的嘛……”林小米越说越没底气。
“小姐，你现在好像也在娱乐圈哎。”
“我在边缘，不算。我还是受害者呢，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传绯闻啊？那照片也不是我发的，你要算账，你找秦导去啊。”对付这种无赖，林小米改用无赖的方法。
“不错，学会耍赖了。”佐城竟然在一秒钟内换了副笑脸。
“《青笛》卖不出去要倒闭了，那张照片是张告别照，我没有想到大家的想象力这么非富。对不起，没想到还连累到你，你想要怎么处理，我都会配合的。”林小米低下了头，提到《青笛》，心里又被浓浓的忧伤填满。
“你不跳舞真的太可惜了，知道吗？”佐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惋惜。
“跳舞又有什么意思？”林小米见证了《青笛》的破灭，这个世界很美，但也并不是所有的理想都能长上翅膀。
“你真这么爱他，他可是连承认你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理想，我们所有人的理想，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林小米发火了，她想一个整天就是唱唱歌、跳跳舞的明星是不会明白理想这个词的。
“你……”佐城竭力压制蹿上来的火气，突然换了个表情：“不如做个交易吧，我可以投资《青笛》，你当我三年的舞伴？”
“我没权力决定，寒青不一定会接受别人的投资，工作我没权决定，要秦导同意。”林小米的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她所有的事好像都是别人安排的，工作得听秦导的，生活更多是纪梵替她安排好一切。
“这两边都我替你搞定。”佐城翻了飜眼皮，看向林小米的眼神和看白痴无异。
“只是舞伴。”林小米正色。
“你一定要献身的话，我们另外商量价钱。”佐城点点头，脸上全是小人得志的笑。
“你……”林小米的脸色被气得白一块紫一块。
电视台那一关很容易过，佐城只给秦导打了个电话就搞定了，《青笛》那，佐城跟林小米说给他几天时间，林小米点点头。如果自己三年的工作能够让期待《青笛》继续办下去，那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林小米不知道佐城用的是什么办法，不过两天后，安怡跟她说《青笛》还是继续下去。米饭接到了几个广告，期刊也许是因为绯闻的原因，竟然有不少中间商主动打电话来订货。放下电话，同时迎来的还有林小米和佐城以及电视台之间的合约。签完字，佐城说会派一个舞蹈老师过来就离开了。下班后到《青笛》，工作室又恢复了往日的氛围，订货的电话络绎不绝响起。米饭在开玩笑应该早点把我们的合照公布出来，林小米笑了笑，没有开口，第一次明白，原来绯闻还有这种作用。
佐城派来的舞蹈老师叫杰克，第三天就到了。围着林小米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后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情完全和硬收下一个自己不要的打折货一样。林小米对杰克的印象也极差，一个比佐城还妖的男人，走路竟然还是猫步，说话时有时还会翘兰花指。林小米不敢骂他太监，暗自在心里叫他李连英。每天六小时的训练弄得她疲惫不堪，叫苦不迭。有时录完节目晚了，再到舞蹈教室，常常要练到半夜两三点。脚很快磨得起泡了，那就把泡挑破，贴上创口贴继续。连痛的感觉都变成一种奢侈，麻木得没有知觉才是正常。千遍一律的重复一个动作，只为了快那么0.1秒。如果秦导的训练是魔鬼，杰克的训练就是十八层地狱，林小米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今天录完节目，杰克已经坐在车上等了。“我能不能今天休息一天啊？”林小米病恹恹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室。今天亲戚来了，录节目时有个参赛者请求她拉一下。完全没有防备的林小米走到池边伸出了手，没想到那人是故意落水的，抓着林小米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翻水里去了。从水池爬出来，裙子都变成了红色，不但难堪之极，林小米还觉得身体瞬间被抽空了。参赛者来道歉说他不知道，只是喜欢她才跟她开个玩笑。林小米倒吸了口气，眼泪下来，可身体却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摄像等着，观众等着，参赛者等着，节目不能因为她的意外而断掉，也根本没有替补人员能上。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晒，台里的女主持基本上都不愿来。林小米能做的只有把眼泪咽下去，咬着牙、忍着痛，换了衣服，拖着微微发颤的双腿继续上台，强颜欢笑。
“想要成功就要付出代价，这么点苦都吃不了，你怎么跟得上他的舞步。”杰克一副根本没商量的死鱼脸。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杰克心底对林小米还是认可的，底子不错、速度也还行，最重要的是她能吃苦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有时她那个男朋友出差不能来接她，练得晚了，林小米就睡在舞蹈室的地上。一张垫子，一条毯子她竟然能睡得很香甜，但佐城给的时间就这么点，不抓紧练怎么上台啊。
“就一天嘛，有这么严重。”林小米的嘀咕杰克听到了后装作完全没听到。
到舞蹈室后马上又是激扬人心的音乐，不停的旋转，镜子在眼前飞快掠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林小米一头栽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