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人中火辣辣的疼是有原因的。姐姐说在我昏迷不醒的两天里来了俩个神婆儿(农村帮人看病的,不用药只有烧香的。)她们说我没了呼吸,便用银针扎人中。
肚子咕咕叫起来,我跟母亲说很饿。姐姐的眼睛瞪的好大,她说我吃了十个荷包蛋。什么?十个荷包蛋,要不要这么夸张。母亲没有说什么,去厨房给我拿吃的。姐姐迟疑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她莫名其妙的问话让我心里特别不高兴。难不成,我发了烧,脑子烧坏的却是姐姐?
看我白瞪她一眼,把头扭到对着墙壁的方向。一看我这个表情,姐姐不怒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说,是我的真魂回来了。
原来,就在我自己感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的两天里,可把家人折腾的够呛。
先是头天下午高烧不退,母亲请来了赤脚医生,打了针,到晚间的时候突然醒过来。从床上抬起头,使劲叫“利她娘。”母亲走进来差点给我几个脑瓜崩。
“脑子烧坏了吧。”姐姐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她看到目瞪口呆的母亲站在我的床前。
“家里有客人了也不招待。”我嘟嘟囔囔的说,像极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
“你是谁?”母亲迟疑地问。
“我是恁嫂子。”我的声音很冲,“才多久没见面你可不认识了?”
“哪个嫂子啊?”母亲问。
“铁头他娘。”我不耐烦的回答。
就这一声回答,让姐姐的后背发麻。铁头他娘坟上的土还没有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