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人生是一场春夏秋冬,秋时便是最为灿烂的时刻,我见故乡的秋时年复一年,便天真地以为人生的秋时亦是如此。一切若是真会如假如所言,必是多么美好。可我们的小满,都未满。
只有在故乡的清晨,许多旷远的心事才越发的轻盈了。我想温和地赶上一次天光大亮,把心如明镜奉上。看着人在朝阳下,将驼峰一遍遍背起,向着下一道曙光歇斯底里,少年拜托别烂在梦里,走光黄沙,便是下一方天地,明天群峰又起。
青山还未掸尽大雪,东风就如滚石般哗然。缘是桃花在月色和点苔之间,万物倾摆,如同灾难里,循环栽倒的春天。跑进冬天,像冻醒的桃花两岸绵延,于是群山执春,枯木返青。
日子很长,可忽然有一天你会发现过去了一个十年,时间走了,歌也结束了,总觉得自己还有话要说。难过又难说,生活嘛,是江南多少场淅淅沥沥的雨里的干涸,是漫长凛冬酿成的一首暖春的赞歌。
世界啊,我誓以荆棘破剑,又何妨凌冽风雪。不管是琼花覆盖的山坡,还是那无尽荒野,想登上山顶,煮一炉沸雪。不知是哪一场雪,吹沉了少年眼眸里明晃晃的月。
苦难不会没完没了,幸福也同样不会永远持续。人生这个词太宏伟了,我有我自己的世界。这是贫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也是雪夜里唯一摇曳着的花。世界和花迟迟未见,像过期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