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们是如何取得控制权的
蜜月临近尾声,控制型男人第一次伤害爱人自尊的时候,他不过是在试水。如果第一次冒犯没有遇到她的反击,那么,她就在无意中纵容了他的行为。
我一再对前来求助的女性重复一句话:千万不能妥协,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爱情协议
确立关系之初,控制型男人会频频做出类似的试探。他会不断寻找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边界,虽然有时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遗憾的是,他的伴侣却以为当他伤害了自己时,不去反抗或质疑他的行为,才是爱他的表现。落入这个圈套的女性不在少数。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爱能感化一切”。我们只要得到一个男人的爱,从此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为了获得那份爱,我们必须具备一些美德,比如“息事宁人”“宽容忍让”“主动道歉”和“温柔体贴”等。结果证明,恰恰是这些“美德”助长了控制型男人虐待伴侣的气焰。
这就好比你和控制型男人订了一份口头和非口头的协议。口头协议是:
他必须说了算
在任何关系中,都有权力之争。夫妻之间常常为了钱、抚养孩子、去哪儿度假、多久看一次公婆或岳父母、谁的朋友素质高、与什么人交往等问题争个不休。虽说这些问题有可能会引起矛盾,但只要两人本着相互关心和尊重的原则,都能商量着解决。
不过,在控制型男人眼中,协商与妥协是不存在的。如果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那他非赢不可,她则必须缴械投降。这种权力失衡是这种夫妻关系中的一个永恒的主题。
妻子的所想、所感、所做、与谁交往、干什么,一切都要由控制型男人说了算。难怪为了换取男人的爱和认可,连许多事业有成、精明强干的女人都不承认自己的才智和能力。
当然,没有人能绝对控制另一个人。因此,控制型男人的诉求往往不能得逞。于是,他会产生挫败感和愤怒情绪。有时候,这种愤怒能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但有些时候,这种愤怒就会以精神虐待的形式体现出来。
我为什么要用“虐待”这个词
现在,心理健康领域对“虐待”一词的定义涵盖了精神虐待和身体虐待。
身体虐待的武器是拳头,精神虐待的武器是言语。两种虐待的唯一区别是采用的手段不同。
提到“虐待”这个词,我会慎之又慎。亲密关系中偶尔爆发的坏情绪,或是在气头上说的难听话绝不是虐待。我所说的虐待,指的是亲密关系当中的一方对另一方持续不断地进行伤害。长期的言语虐待会对一个人的心理健康造成巨大的影响,却始终没得到应有的重视。许多前来咨询的女性常对我说:“至少他没动手。”我告诉她们:“结果还不是一个样?你还不是战战兢兢,你还不是孤独无助,你还不是痛苦烦闷?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用的不是拳头,而是语言。”
通过精神虐待控制女性
控制型男人有很多精神虐待的招数,比如侮辱、中伤以及威逼利诱,其目的无非是让女方自认为无能、感到不安。大吼大叫、威胁吓唬、大发脾气、骂人、横挑鼻子竖挑眼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这些攻击手段直接、明显,有着很大的杀伤性。
含沙射影
为控制女方,控制型男人采取的一个最具威慑力也最有效的招数是,含蓄地威胁对方自己要对其动手。杰姬的父母珞琳和奈特的婚姻当中就充斥着这种手段。
奈特是位事业有成的商人,深受员工的爱戴和尊敬。珞琳是位贤惠的主妇,在家操持家务,抚养两个孩子。结婚三十五年来,奈特采用极具威慑力的手段操纵着珞琳和两个孩子,这些招数外人从没见过。珞琳回忆说:
他妹妹就住我们家隔壁,我们非常要好。一天晚上,我穿上新衣服,戴上新帽子,和她一起去看电影。回来的路上,我们错过了公交车,所以回家时间比我事先告诉奈特的晚了半个多小时。我一进家门,就见他上蹿下跳,连我一句解释都听不进去。他一把扯下我的裙子,拽下我的帽子,拿剪刀剪了,似乎这样还不解气,又把我的新衣服扔进火炉才算完事。我当时恨不得想死。我吓坏了。
奈特大发脾气不是偶尔为之。只要珞琳的行为惹奈特不高兴,就会出现这一幕。
我不是说,奈特这样的男人是成心给妻子颜色瞧,就算最恶劣、最暴虐的行为也多半出于一时冲动、丧失理智。但话又说回来了,不论什么恶魔在心里作祟,成年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用珞琳的话说:
我经常求他别那样对我,我都快被吓死了。他说那次我回来晚了,他那么做是担心我的安危。他还说,那么做都是因为太爱我了。但不出一个星期,就因为我烤煳了面包,他把厨房里的碗碟砸了个精光。
在珞琳看来,奈特距离对她动手只剩下一步之遥。他的言外之意明摆着是:“今天砸碗碟,明天瞧我不打断你的胳膊!”他用不着动手打她,变相的威胁就足以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言语攻击
并非每个人都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攻击方式,像珞琳说的那样剪帽子、摔碗碟。许多人只是大吼大叫,但鉴于当事人嗓门大,且饱含怒气,常常会很吓人。其实,人们多半不会应对愤怒情绪,包括他们自己的。一旦有人冲你发火,气氛就会变得极度紧张。至于控制型男人,他们的大吼大叫中常常包含着对你的侮辱和指责,让人更加痛苦。这种言语攻击的威慑力和精神伤害并不亚于说要揍你的口头威胁。
对杰姬来说,为了苦苦撑起一个家,她又要教书,又要获得一个高一点的文凭,这时马克的言语确实非常伤人:
为了写一门课的论文,我真累坏了。那段时间接连下了一个星期的大雨,结果车库就被淹了。那天我正在用打字机写论文,马克走了进来,说要带我看样东西,我乖乖地跟着他来到车库,发现水把我存在那儿准备捐给慈善组织的几箱衣服给泡了。他破口大骂:“你个没脑子的傻瓜!成天就知道坐在那台破打字机前打字,根本不管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我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他在那儿喊,我却慌忙从水里抢出那几箱衣服。他见我不吱声,又冲我吼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宝贝吗?你只想着别人,连家都不管了,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抱着从水中抢出的几箱衣服,回到屋子里,他一路跟着我,吵个不休,我躲都躲不开他。我心里乱极了,都没心思坐下来接着写论文,手也止不住地哆嗦。
马克对杰姬人格的侮辱,恶劣程度并不亚于奈特对珞琳的指责,只不过没有扬言要动手罢了。
冷嘲热讽
控制型男人并非个个都气势汹汹、扯着嗓子恶语相向。他们也会用冷嘲热讽、横挑鼻子竖挑眼、找对方碴儿的方式折磨人。这种精神虐待格外隐蔽,因为它往往打着教育女人如何为人处事的幌子。
还记得第二章提到的葆拉吧?我认识她那会儿,她的打扮一向得体,无可挑剔,还有本事把几块再平常不过的布头搭配成一件令人眼前一亮的衣服。但她那位心理学家丈夫格里却偏偏对此不屑一顾,一再贬低她的品位、外表和性格。她告诉我:
他不希望我穿蓝牛仔裤,连在家里穿也不行。他说:“你那颜色不搭调,看起来真别扭。”那天他找了我一个下午的碴儿,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却说:“你怎么啦?我告诉你是为你好啊!”我做什么都不如他的意。我喜欢看老电影,被他说成肤浅。他还说我幼稚,尽看些没用的书,还说我没用,帮不上他的忙。我使出浑身解数迎合他的口味,可到头来却都是枉然,反正没一件事中他的意。
葆拉爱慕格里的才智和学问。两人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无比开心,满以为他会让她“脱胎换骨”,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更配得上他。格里的确给葆拉提过不少中肯、合理的建议,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分不清他是在冷嘲热讽,还是在给出中肯的批评。
格里是典型的专家型控制者,他们往往从事咨询工作,深受别人的尊敬或崇拜,喜欢打着“改造女人,让她们更优秀”的幌子来挑伴侣的毛病。这种男人往往是医生、律师、教授,或者像格里一样的心理学家。在扮演“批评者”和“导师”的角色时,在行业中的声誉给他们增添了一份可信度。
这类控制型男人常常以伴侣的老师和领导者自居,不过,就算伴侣千方百计按他的要求转变,也从来没有做对的时候。
这种批评好比是滴水穿石:最初几滴没什么要紧,但久而久之、日积月累,便会在石头上留下深深的、抹不去的沟痕。与此同理,控制型男人没完没了地批评和找碴,也渐渐毁掉了伴侣的自信和自我价值感。
只要你掌握了方法,要分清上文探讨的这类精神虐待其实不难。但还有一些虐待的表现却隐蔽得多,它们甚至会毁了女性清醒思考的能力和判断力。我把这种难以捉摸的手段叫作“煤气灯术”,它让你怀疑自己的观点,甚至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清醒。
“煤气灯术”
如果喜欢老电影的话,你大概看过查尔斯·博耶和英格丽·褒曼主演的《煤气灯下》(Gaslight)。博耶扮演了一位看似对妻子忠贞不渝,实则采用种种阴谋手段,妄图逼疯妻子的丈夫。他藏起她的首饰,硬是让她以为丢了,或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他从墙上取下一幅画,但硬说是她取下的。这些行为让妻子自以为神志不清,差点摧毁了她的心智。“煤气灯术”指的就是用不易察觉的手段逐渐操纵另一个人。电影中的男主人公为了得到藏在家中的财宝,蓄意地、有条不紊地施展招数。控制型男人则不同,他的行为没有经过周密计划,但他的暴虐程度并不比片中的男主人公逊色。
矢口否认
让一个人怀疑自己记忆和认知准确程度的方法有很多,最老套但直接的手段就是对他肯定的事情矢口否认。控制型男人就常常让伴侣相信自己受到伤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还记得杰姬说的水漫车库的故事吧,马克是怎么对她张口就骂的?事后不久,马克应我的要求来见我。我问起那段经历,他是这样回答的:
不记得了。我不晓得她说的是什么事。说真的,我不会去记得这些小事,她却把这些事看得很重,甚至重过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说说,她偏偏要记住这些不开心的小事,这又何苦呢?!
按马克的观点,他不记得的事,一概不存在。
如果这个控制型男人碰巧是个酒鬼或瘾君子,那么健忘就更成了他得心应手的惯用伎俩,酒或毒品剥去了文明的假面孔,让他变得肆无忌惮。酗酒和吸毒亢奋的时候,人往往脾气暴躁、不讲情面。但是,他们第二天却有本事将自己前一天的举动忘得一干二净。“真的,我昨晚喝高了,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是矢口否认的一个标准的套路。
矢口否认这一招最叫人郁闷的是你对它无计可施。人家一口咬定这事压根儿没发生过,你还怎么解决问题?
篡改事实
有时,控制型男人对发生过的事倒不会矢口否认,而是会篡改事实,使之符合自己的视角。当然,同一件事在两个人记忆中的版本不可能一模一样,但在控制型男人的版本中,事实却有可能被大肆篡改。劳拉说了一件发生在她嫁给鲍勃的前一天晚上的事:
我们说好了,结婚前最后一晚我在朋友家过,第二天在那儿举办婚礼。我和他说得好好的,一切也安排妥当了,朋友也在等着我。鲍勃回到家,见到我的手提箱,问我去哪儿。我说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去乔伊和贝蒂家。他上下打量着我,仿佛我得了失心疯。“我可没答应!”他说,“谁说你可以去啦?”我说:“不是我们俩商量好的吗?”他说:“你要认为我说过这种事,我真要担心你了,我绝不可能答应的呀。这是我们结婚前共度的最后一晚!”这时我完全懵了,难道我当真听错了?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乔治·奥威尔的名著《1984》。书中的极权主义者将历史书统统收缴,然后将历史完全篡改成他们的一面之词。对鲍勃和许多控制型男人来说,事实如同泥巴,可以根据他们当时的心情或需要随意捏造。
推卸责任
与“煤气灯术”相辅相成的一个招数是推卸责任。控制型男人一贯认为,就算他表现欠妥,那也是你有错在先。这类男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你相信是你做事欠妥,才惹得他们失态,他们情有可原。借这一招,他们将责任推卸到你的头上,从两个方面保护了自己:首先,他不必承认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免得良心不安;其次,他让你相信,你的性格缺陷才是你们闹别扭的真正根源。凡是对他的指责或质疑立刻就变成了你做事欠妥的证明。
推卸责任这一招一般出现在你和他刚开始相处的时候,之后愈演愈烈。就说鲍勃和劳拉吧,他找不到工作,反而成了她的错。
我俩结婚两个月后,鲍勃又丢了工作,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主动去找。后来,他获得了一次面试机会,应聘的是一个听起来大有前途的好工作。那天下午面试回来,我问他:“你应聘成功了吗?”他说:“成功了,但我没干,因为薪水太低,满足不了你这个爱钱的女人。”他说的意思是我爱钱,不爱他。当然,我的确整天忙工作,但按他的说法就成了我不管他、不支持他,他还说什么我不向着他,我真是冤枉死了!
鲍勃推脱了自己的责任,他不必认为是自己无能,找不到工作,反而怪妻子爱财如命,这让劳拉非常郁闷。
格里推卸责任的一个极端例子,是他跟女病人有染,而且不止一个,被葆拉发现后,他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在帮她们克服性压抑。最后,一名病人举报了他,职业心理学委员会吊销了他的行医执照。葆拉不仅没怪他,自己又出去挣钱养家,而且还承担了他的罪过。葆拉告诉我:
他丢了行医执照是我不好。如果我是个好女人,他就不会去拈花惹草。我对他不够温柔,没有对他嘘寒问暖。
听到葆拉说这番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格里作恶,害了那么多女性的人生,葆拉却把责任一股脑儿地揽到了自己头上!当然,葆拉不过是将格里的话对我复述了一遍,但她自己深信不疑。
请记住,在控制型男人的情感关系中,只要出了问题,夫妻双方都怪女人。葆拉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格里推到她身上的罪过,是因为性对她来说是一块不可触碰的心病。小时候,葆拉的父亲对她的生理和心理进行过摧残,这些创伤给她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羞耻和愧疚感。长大后,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烂女人。在这个背景下,她深爱的男人指责她,说她不够女人,她哪有不承认的道理?
葆拉不怪格里丢了行医执照,劳拉也不怪鲍勃无能,找不到一份工作。但鲍勃和格里都掌握了利用妻子软肋或痛处的诀窍。凭着推卸责任这一手,他们逃过了自认无能的尴尬。葆拉和劳拉可悲就可悲在,她们靠承认过错“证明”她们的爱。问题是,她们证明爱的程度永远赶不上他们挥霍的程度。
不许喊痛
要想证明你的爱,你还得逆来顺受。他骂人的时候,你只要哭一声或回句嘴,那往往就是火上浇油。他认为你的反应是在向他发难,更加证明了你无能、没用。序言里介绍的那位时尚助理南希告诉我:
他冲我嚷嚷的时候,我常常对他说:“求你别嚷嚷了,你冲我嚷嚷,我很伤心,你知道吗?”我要是哭了,他就更来劲儿了,说:“你瞧!咱俩调个个儿,算我的错好了吧,省得你听我批评!”他就是这样,如果我伤心落泪,受的气就更多。
在杰夫看来,攻即是守。靠颠倒是非这一手段,杰夫能将南希变成坏蛋,他自己却成了受害者。
许多控制型男人常常通过转嫁责任来反败为胜。他们常常说“你太娇气了”“你反应过激了吧”“你就是听不得别人的批评”……或者简单的一句:“你真不可理喻。”他们颠倒黑白,这样就不必承担自己给伴侣造成伤害的责任。控制型男人宁愿把责任转嫁给对方,也不愿承认他给伴侣带来的痛苦。
当女人遭到伴侣的非难,却又不能表露自己内心的苦闷或伤感时,她势必要压制自己正常的感情。但感情终归需要宣泄和表达。一旦不能直接抒发,这些情绪只好另寻表现的方式——往往是不利或有害的方式,比如生病、无精打采以及抑郁(见第八章)。
靠武力控制
由于强烈感情的积累,至亲至近的人之间的暴力比陌生人之间的更伤人、更难以预测。在某些情况下,控制型男人往往出手狠毒,其中最重要的一种情况是酗酒。酒降低了人的自制力,刺激人去宣泄冲动。“喝醉了”还给男人提供了一个用武力宣泄愤怒的借口。
家中发生变故,也会增加男人动手打老婆的风险。妻子怀孕、父母亡故、失业、搬家、生病、经济状况恶化等压力事件也常常会引发身体暴力。
如果控制型男人自认为有可能失去他在乎的东西,继而有可能让他有失体面,理性的天平就很可能向武力倾斜。比如,一名家庭主妇在家待了好些年后找到了一份工作,或者重返学校,又或者交了新朋友,让丈夫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或是被冷落了,他说不定会靠吓唬和威逼来千方百计地控制她。如果还不成功,他也许就会诉诸武力,认为只要震住她,就能牢牢地把她攥在手心里。
怎样判断心理虐待即将升级为武力
极端的妒忌和占有欲常常会导致这种危险。如果仅仅因为迟到这类不足挂齿的小事,你动不动就遭到他没完没了地指责、监视、跟踪、盘问,或是要应付他的过激反应,那么,你千万要当心。如果仅仅因为你在一次聚会上与另一位男士说了几句话,他就大为光火,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种猜忌恐怕是一个施暴的征兆。
如果他威胁说要打你,就算仅是说说而已,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已经在计划如何报复你,或是用暴力来控制你,那你就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因为说不准他什么时候要动粗,所以你要做好这样几种准备,比如:
●备点私房钱。
●找一个安全的住处,能让你和孩子暂时避一避风头。
●想好可靠的逃跑方式,能让你随时撤离。
你最好能有可以求助的家人或朋友。不论采取哪种备选方式,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他动粗,你就必须逃出来,哪怕这意味着你要离开漂亮的家,甚至住到受虐女性收容所去。
控制型男人的终极控制手段是要求女性为了证明她的真爱,放弃她与众不同的特质,放弃她的一部分重要的本性。为了让两人维持和平稳定的关系,控制型男人要求伴侣必须缩小自己的世界。
限制你的世界
这个过程一开始不太明显,绕着弯儿,带着些许的温情,也许你还把它当作是爱意的体现呢。比如说,你一周有一个晚上去上课,你的伴侣会告诉你,你回来之前,他如何数着时间捱过这一晚,你不在家,他如何孤苦伶仃、伤心不已。这些话听起来都像真情流露——他一刻也离不开你!但事实是,这不过是他准备占有你生活各个方面的第一步罢了。当然,你可以不去上课,但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别的对你有意义、对他却造成威胁的活动。你究竟要舍弃多少自己的生活,才能证明你对他的真爱?
控制型男人的爱贪婪、苛刻,不论你舍弃、付出了多少,都永远没个够。他始终都认为,你关心他远不如他关心你。他会没完没了、变着花样地考验你的忠诚,这就如同你每个星期都要参加一次结业考试,但一辈子都结不了业。
鲍勃总算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说是要“养着”劳拉,她听着心里美滋滋的。劳拉十九岁就出来闯荡,有机会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她别提多开心了。
他赚钱了,薪水丰厚,他叫我辞职,希望我干脆待在家里,享享清福,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但后来我才晓得,他是希望我别见朋友。连我给父母、兄妹打个电话,都像打翻了他的醋坛子,就好像他赚钱养我,就有资格控制我似的。
鲍勃打着爱的幌子,为劳拉编织了一个控制她的牢笼。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控制型男人常常软硬兼施。他可以明说,也可以暗示,不是要你辞去工作、别去上课、与朋友断绝来往,就是含沙射影地抨击他自认为危及他的人和事,让你饱受折磨。到后来,你觉得不如遂了他的心愿,图个安生。不论你的伴侣采取哪种手段,结果都一样:为了满足他的要求,你只好断绝与亲朋好友的来往,放弃一切社交活动和爱好。
妮姬是名警察,二十四岁那年她认识了艾德,一位二十七岁的警官。艾德非常欣赏妮姬的才智和修养,以及身为警察和运动员的强健体魄。妮姬爱慕艾德的男子汉气概,爱他的一头金发、相貌堂堂。他们双双坠入爱河,很快结了婚。可时隔不久,艾德暴躁的脾气和爱吃醋的毛病就暴露无遗。妮姬来看我的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
不论我做什么,都得向他通报。只要做了没事先经他“恩准”的事,都成了我靠不住的证据。他每天要往我的部门,甚至我的巡逻车上打三四个电话,查我在哪儿、与谁在一起。只要发现我不在,他就大发脾气。我觉得好丢人。
上周我陪一位女上司吃午饭,一回来,就发现他站在我的办公桌旁,满脸通红。他拽着我进了隔壁屋子,对我大喊大叫,说什么我背叛了他,他再也信不过我了。每逢这种时候,我都吓得半死。
妮姬认为艾德的失态着实叫人难堪、害怕,还是不要和他冲突比较好。久而久之,她连工作中的一点小小的自由都舍弃了。
这种妒忌和占有欲不仅局限于老套的担忧,生怕你与别的男人有染,还延及你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只要是不在控制型男人的掌控之列,或是看上去会威胁到他的事,都要一概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