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都老了。看着，听着，地上的雪，地上的雨，头顶的太阳，都已经投向了一大片的原野。老人吃下苦闷，一直吃下去，越来越漫长的道路，它飘飞，它的地址是在旧河道上。老人走入旧河道。一只只酒坛子，丢弃在河流上。无数的老人，故园上的老人，风吹麦浪，麦子熟了。真的，一切的麦子都熟了。我们一同步向旧河道。老人一遍遍呼喊着。丢在路上。一块石头，落下去，停在老去的岁月。此时的岁月，无穷无尽，岁月无止，岁月当空，飞扬，收拾大地，丢开屏障，一座座山，停在河上。而大地，一刻不停地奔跑。落下的雨，落下的雪，老人们顶着这样的大雪，雪片，砸向我。一片一片，顶着，头顶着，随着岁月的逝去，还有什么时候没有回来？可是，老人们的岁月是悲凉的。他们苦闷了一生。他们放弃了一生。一辈子，等着地老天荒。一辈子，在竹林里等待。岁月，埋了土地。而老人们真的老了。无所谓的抛弃，这些坐在大地上的隆起的石头。无穷无尽的石头。它催生着衰老。它一片片地催行着古旧。月底，日子不好过，可以，但是，老人们的聚会，聚集在一起，等着老人返回。在对岳村，我的根脉，我的血脉，我的持续的岁月，我的在大地上的巨石，一次次，它吹熟了麦子。老人们，去收割麦子了。我也跟了上去。麦子啊，你的成熟是何时？我的血脉，我的根本，我的云烟，大地收缩，老人独自面对一堵墙，它催了一切的岁月，它凝霜，它聚集了一切的根脉。老人们已经老了。此生无望。此生还是一样。从这里抵达那里，从黎明抵达黄昏，土地一片苍黄，一片肃杀。春天过了。夏天来了。大地一片烛光热力。可是，麦子倒下了。一株株麦子，挺立着。尘土飞扬。老人们收割麦子，背着太阳，背着黄金，一片流动的金子，披在身体上，披着月光。是啊，老人们将要逝去。等着一节节新生的竹子，我的老人，后退了。只有此时此刻，等着四姐妹，等着破碎的山岗，等着对岳村的一切的根脉。当老人们头枕村庄，你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
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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