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铎
常想起我的家乡,一个不老的陕北村庄,那里有无数的故事让我难忘让我难忘,土炕上慈祥的母亲……最近我看了好多游子写自己的家乡,转眼间我离开家乡已有十几年,偶尔和孩子的母亲逗逗嘴:“我们也算半个西安人了”。每年春节回去或多或少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家乡寒冷干燥,最明显的是鼻子有些呛。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有对梦想的追求,也有迷茫和失望,也许这就是大城市对农村娃的眷顾。
记得那年我收到西北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所有人不敢相信,就连我最好的朋友都在质疑。这也许就是命运,因为他们的质疑是正确的,我叛逆过,我混过社会,我种过地,我放过羊,我……我也曾与死神插肩而过……我,才是如今的我。人生是一幅画,每笔都得有,才使得有内容。
那年我背了旅行包就独自来西安,记得一年基本没人和我说话,后来才知道当时他们都以为我是新疆人。皮肤黑红,眼睛深邃,头发长。因为当时考上大学没钱,所以我就办了美术高考班,一个暑假赚够了我上学的学费。现在想想也够有勇气的,当时我高三刚毕业,我的学生都是高二,今年中秋节有几个学生说要过来看我,我也很高兴,虽然都在一座城市,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有节假日才有理由聚聚。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业,那天我们师徒聊的很开心。作为一个老师,我觉足矣。
能在大都市立脚真的不容易啊,大学毕业本来我有好多机会去深造我都果断的谢绝了,我一边给一些美术班代课一边寻思着做事情。在那个夏天的晚上子懿小朋友出生了,这也是我给老人的一个交代吧,父母年龄大了,都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孙子。
以前的每年我都会抽出一些时日,和三两朋友常回家乡走走、拍拍、画画。近两年手头事务繁多,想家的时候就打开电脑,看看以前拍的片子。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还是很眷恋我的家乡,我经常和朋友聊天,我说我会走遍世界各地,但我养老肯定在家乡。哈哈……也许都是后话罢了。
我喜欢老母亲纳的布鞋,穿着脚很舒服。母亲一直身体不好,所以这么多年也穿不到母亲纳的千层底了。去年在丈母家箱子底发现有布鞋,甚是幸喜,便毫不犹豫的拿了两双,偶尔拿出来穿穿。小时候总盼望着大人给买双秋鞋,我记得很清楚我第一双秋鞋两块钱,我经常把它洗的干干净净,只有串亲戚的时候才穿。
我从小就很懂事,我姊妹四个,哥哥当时在一缝纫学校学习,姐姐都已出嫁,那时候我基本去学校很少,在家照门,每天看着父母从早到晚辛苦劳作,我就偷偷的看母亲怎么做饭,那天我记得太阳很大,我就想着今天爸妈回来就有饭吃,我一会跑到场畔瞭一瞭,终于看见他们把牲口卸了,我就一蹦子跑回厨房,给爸妈做了我人生做的第一顿饭鸡蛋挂面。农村的灶台高,我的个子矮,我是站在灶台上完成作业的,那年我七岁。现在偶尔和母亲还说起那件事。
现在每次开车一过铜川我感觉就离家很近了,车窗都会有淡淡的黄土味进来。回去都会约几朋友一起坐坐,叙叙旧,他们都说我的记忆力是最好的一个,能把好多事回忆起来,也许我就是一个念旧的人罢了。
坐在热炕上,磕着南瓜子,喝着河套,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这才是生活。
这个时代是一个让人烦躁的时代,不妨放下手头事务,到我的陕北走走,然后一起分享曾经的往事。喝上一壶暖暖的老砖茶,抽一锅子老旱烟,唱一曲信天游,这就是我的陕北我的往事。
注:文章原创,所有照片均来自本人近几年所拍摄,感谢您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