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最爱的水果应该是葡萄吧,没有之一。
周末回家,马路两边是农家种植的葡萄园,一片片的连接在一起,貌似有规模化的趋势。与之催生出来的产业链自然就是路边摆摊卖葡萄了,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摆在田间地头边,闪出令人着迷的紫色光芒。
这些都令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种的葡萄树以及那葡萄藤架下肆意玩闹的年少时光。
物质匮乏的年代,又因为贫穷,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零食可供选择。记忆力最深的就是每年8月份左右我们兄妹三人抬头仰望架子上一串串紫色葡萄时的情景。
小小的院子,单独辟出一块菜地,菜地里每年都会种植一些应季的蔬菜,夏天有黄瓜、丝瓜,秋天有葫芦,冬瓜。父亲看着菜地里种植的蔬菜,边边上留出大概20厘米宽的一溜就栽种着5棵葡萄树。最开始的几年每到它们开始绕藤的时候父亲都会在旁边插上竹竿,等到落叶时再剪掉多余的细枝。慢慢的它们主干从最初指头那么细长到小树苗那么粗,竹竿已经承载不了它们疯长一样的枝桠,于是父亲抬头望向楼上的栏杆。父亲用铁丝,一头扯在栏杆上,另外一头拴在葡萄藤边。自此,每年夏季我们家的院子里就被一片绿荫覆盖。
那一片片的绿叶遮住了盛夏毒辣的阳光,为我家的小院带来了太多的阴凉。夏季来临,不忙的晚饭前的时光,哥哥会把象棋拿出来与父亲杀上那么几盘。而我也会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他们下棋落子,而我的象棋就是这样入了门。母亲一般会在厨房忙碌,熬稀饭、蒸馒头、炒丝瓜,很是懂事的姐姐会帮着在灶间添柴烧火。吃饭的时候,父亲母亲会在藤架下讨论今年的玉米怎样,花生长势如何,收成比去年如何,偶尔也会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说村里发生的八卦新鲜事。
从葡萄开始挂果的时候起,我们兄妹三个就开始预订葡萄了,开始商量着这串葡萄是谁的,那串葡萄是谁的。我们每天都会无数次的抬头看葡萄长到何种程度,有没有大一点,当然最盼望的自然是有没有成熟的。快要成熟的时候,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看葡萄,低处的葡萄只有看到有一颗泛紫就会被摘了去,所以只要是抬手就可以够的到的葡萄串都是没有完整的。每次看到这样,母亲都会笑着嗔怪我们是馋猫,尤其是看到我们被酸到的挤眉弄眼的样子,就会愈发的好笑。
葡萄完全成熟的时侯就只有头顶架子上的串串葡萄了,一串串紫色的葡萄如玛瑙一般勾引着我们的味蕾,更加的让我们迫不及待了。父亲会搬着小点的梯子,拿着剪刀一串串的小心翼翼的剪下来放在母亲端着的小盆里。而我们围在母亲的边上渴望着她能让我们尝尝完全成熟的葡萄到底有多甜。剪完葡萄,把它们放在打好的井水里泡那么一会,洗干净就可以吃了。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最开心的时候,可以吃到完全成熟的葡萄了,而且还是一串串的。泡的凉凉的葡萄摘下一颗放在嘴里用牙齿轻轻的噬咬,甜甜的葡萄汁在唇齿间流动,觉得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慢慢的长大去外地求学,葡萄藤下的身影渐渐稀少,后来回家发现父亲把葡萄给挖掉了。家里买了车子,那一溜的葡萄树以及菜地影响了车子进家的路,所以把菜地的面积减少,葡萄树也当然的退出了我家的舞台。
现在的我依然爱吃葡萄,有时候觉得自己吃的不仅仅是葡萄,还有更多的则是关于葡萄藤下的年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