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小的时候,总爱缠着父亲,不论父亲去哪,玉瑾都想让父亲带他去。父亲总爱做一些小生意,每天骑着大杠自行车在外面忙,而他总是追着父亲,让父亲带着他一起,不然就会哭闹个不停。父亲对他很是宠爱,只要不是出门很远,总会带着他,他就是父亲的跟屁虫。
有时父亲去的地方太远,不会带着他,他就会哭个不停,缠着妈妈要爸爸,并且会时不时的去路口张望,只要爸爸一出现,他就会快步跑到父亲自行车的大杠上,让父亲推着他回家,那个时候的玉瑾开心极了。
那时候,玉瑾喜欢围着父亲的大杠自行车乱转,很开心,而父亲却是满脸的疼爱。每天从外回家,父亲骑着自行车,玉瑾坐在自行车前面的大杠上,一路欢声笑语。太阳下山,落日的余晖,披洒在父子俩的身上。
后来,玉瑾长大一点,每到知了猴出现的季节,父亲便带着他去摸知了猴。因为家里有苹果树,只要用胶带粘在苹果树的下方,知了猴就爬不上去了,父子俩带着手电筒和一个小桶就来摸了。
苹果树的树枝很低,每次都是叔贤在外面照,发现有知了猴了,玉瑾再爬进去捡。每当发现有知了猴的时候,父子俩都很高兴,玉瑾也很喜欢钻树底,拿到知了猴给爸爸的那一瞬间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仿佛干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因为过一遍树很快,所以摸完一遍,就会等上半个小时再摸下一遍,而等待这段时间便是玉瑾和父亲相处的幸福时刻。父亲叉开腿坐在地上,而他坐在父亲两腿之间,依偎在父亲身上,或是低声与父亲交谈,抑或是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那时候的星星真的很亮,月光也很明亮,抬起头可以清楚地看清父亲的脸庞,瘦弱的脸上满是对他的宠爱。玉瑾偶尔也会在父亲的怀里睡着,这个时候父亲总是保持姿势,以便让他睡得很好,直到再次出发,才会叫醒他。每次都摸到深夜,虽然很困,但是玉瑾看到他们的收获,满满的一桶知了猴,还是非常快乐的。
有时候玉瑾太困,快回家的时候睡着了,这个时候叔贤也不会叫醒他。而是用手抱着玉瑾,手里提着小桶,口袋里装着手电筒,在月光的照耀下朝家走去。路两边庄稼地里的无名小虫和小沟河里的蛤蟆叫声交织在一起,使这盛夏的夜晚充满了纷扰和骚乱。
一年年过去了,刘玉瑾也在不断长大,慢慢的开始懂事了,对一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入学之后,由于比较聪颖,成绩一直很好,在学校认识了更多的朋友,也有了更多的玩伴,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可是,在他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小的时候,玉瑾比较爱看工人盖房子,总感觉他们很神奇,就用一块块砖,一点点的盖起了大房子。那时他家对面的邻居盖房子,每天放学,放下书包,便坐在门口看工人们盖房子,一来二去,便熟悉了。一天中午放学,和往常一样,玉瑾蹲在那里看工人们盖房子,不知为什么,工人们聊起了他。
邻村的一个大爷便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本村的一个大爷回答说:“这是叔贤家的孩子”
邻村大爷接着说:“就是那个娶了个蛮子,又患病的叔贤?”
本村的大爷回答说:“是的!就是他,他媳妇是个蛮子,不过人是真不错,前一段时间,叔贤犯病,差一点就没过来,已经犯了好几次了,都差点死。要是其他蛮子,早就跑了,而她就是不走,一直在这照顾叔贤和她的两个孩子。”
工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无意间的聊天对玉瑾来说,是个多么大的冲击,又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个时候,玉瑾便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蛮子”,尽管他不知道“蛮子”是什么意思。而自己的父亲身染重病,就在前几次犯病时,差点离世。
那天,他不由分说,带着六岁的妹妹,拔光了二分多地的菜籽茬,回到家,妹妹的手上起了一个水泡,疼的直哭。而玉瑾的手上满是水泡,却没有吭声,用针帮妹妹扎烂水泡后,自己又给自己扎,疼痛使他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但他没有哭泣,脸上写满了坚毅。
从那之后,玉瑾便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自己有一个患病严重,随时离自己而去的父亲。从那之后,玉瑾更听父母的话,努力做一个乖孩子,希望以此来减轻父母的负担。而这次发生的事情,让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更成熟、更懂事。
就这样,他那充满无限欢乐而又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去了,从此便开始了帮扶家里和准备接受那一天的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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