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功夫,徐木锁大战数学老师的消息在班里彻底轰动。
向来学习成绩拔尖的那几位同学眼神黯淡起来,几天里天,那几位同学的眼圈多了一丝黑色。
对于一个在2015年开始读完全部小学课程的徐木锁而言,重新回来面对小学二年级的课程,是谁都会觉得无聊 。这么,心思活泛的木锁开始和三喜商量找个下午逃课去野餐的事情了。
三喜的生活过于简单,生活中能吸引到他的除了评书之外就是吃的。几天里,三喜几乎把周末那天和木锁在田里野炊的事情传得尽人皆知。多亏了他那张说评书的嘴呀 。
经过几天的酝酿,问题集中在谁要去,谁来向老师遍理由请假,谁准备材料等等。
最后发现班里18个人,有10个人都想去 。班长何小兵拿着10张请假条,哭丧着脸。什么理由能和老师讲明白这10个人请假的理由呢?其实木锁本没有那么多影响力,几天前木锁在龚老师面前的举措彻底震撼了这帮原本单纯的内心。谁让家长总是交代,向学习好的同学学习呢。
张秀莲是木锁的同桌,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到班里仅有的三个女生全要跟着去,她不想当留守的唯一女生,也就勉强跟着去了。
木锁安排:三喜带火柴,作料等。其他几个孩子有带小锅的,有带铲子的,最后还安排了一个叫胜利的同学带了一个塑料桶;三喜提议,一个叫占龙的瘦弱孩子带了一个筛子。具体怎么用,三喜也没说,就说有用。安排了一圈,发现就剩张秀莲没事做。
“那我做什么?” 张秀莲看到木锁,认真地说。自从木锁给了龚老师那次意外之后,张秀莲和木锁的讲话就变了 ,要知道很多时候,他对木锁的态度就是两个字:不屑。
“啊,那你就当我们的炊事员吧” 木锁强装镇定 。
“然后,我们就在村后的小河边的大杨树下集合”木锁的声音沉着又自信,给班里几个女生一种恍惚的感觉。
叮铃铃,下午第一节的下课铃一响 ,二年级二班的同学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
一个小时后,伙伴陆续感到村后的小河边,尽管村后田里的高粱地很高,但河边的大杨树很显眼大家都能找得到。时间差不多了,木锁让三喜清点了人数,发现胜利没到。正在这时,一个女生说,他看到胜利在来的路上被他爸看到,最后胜利屁股被他爸踢了两脚,又被他爸押着去学校了。
既然胜利回去了也不去管他,木锁在河边选了一个离周边庄稼较远的空地,在田里扒开一个坑,木锁安排三喜交代找食材的事。三喜毕竟吃过,熟练地交代几个伙伴,掰玉米的掰玉米,挖花生的挖花生。还有一个女生的一块红薯田就在附近,又带着几个伙伴挖了4块大红薯。
木锁拿过玉米,用浮土埋下玉米。然后看了看女生带回的红薯,觉得块头太大了,交代张秀莲把红薯洗净,用铲子把红薯剖开几块。木锁把弄好的红薯用湿的红薯叶包裹好,重新用浮土埋好。然后生火。成熟的豆杆在火苗中很快燃烧,熊熊的火苗逐渐升腾起来。
乡村的孩子上学之余,基本上都有过帮父母煮饭生火的经历,但是在户外看到熊熊的火苗窜起来,还是觉得格外的新奇和激动。 不远处,三喜带着几个男生,拿着占龙从家里带来的筛子到附近的河里游着。不久就传来兴奋的叫声“抓住了,抓住了”原来,三喜他们用筛子在河里抓到一些透明的小虾。
一旁的张秀莲用剪刀小心地处理这巴掌长的小鱼,和旁边的女生聊着,眼睛笑成迷人的月牙形。木锁安排两个男生把小锅用绳子绑起来,用一根长长棍子穿起来 ,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绑在一根埋在土里的杆子上。
之后 煮水,下锅,乡村的野外,就是吃的东西多,除了盐之外,也没有太多的调料。等锅里水开,里面的透明的虾逐渐变红色时,香味就飘了出来。
乡村野炊的味道,对任何人来讲都是有吸引力的,更别说这是一群才二年级的学生。木锁在自己的梦境世界中,老师组织多多次野营野炊,所以木锁算是比较有经验的。心智之间的差别,不仅通过年龄可以区别,长时间的经历也能让他和同龄人拉开差距。
这次的野炊食材种类丰富,不仅头烤玉米,烤红薯,烤花生,还有烧豇豆,最难得是还有几个每个人能分到一条的小鱼。80年代的豫北乡村,物质是匮乏的,这样的吃食对孩子而言,却是极大的满足。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之间,太阳西沉,东边的天空出现一枚金光色的月亮,星辰一闪一闪。孩子们的高兴,逐步转为疲倦。大家确信在灰烬中再也找不到可以吃的美味后,准备各自回家。木锁确认了火苗已经熄灭,才和大家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远远的乡村路上,传来一群人的呼喊声。
原来,老师看到一班人没来上课,就问班长,班长何小兵本想编个理由,结果理由自己都遍迷糊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去野炊了。
“胡闹!”班主任李玉刚愤怒地喝到。
老师决定也不上课了。径直骑着自行车来到村子里学生家里,向家长说明情况。家长一听就炸了,于是结对到村后的田野里寻找。
等他们走近,三喜一急:坏了 。他没想到这事这么快暴露。原想着事后才发现,为着这美味的野炊,就是屁股挨顿揍也值了。木锁看到这一幕也呆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师主要是关心孩子们的安全,看到孩子们都安全,老师也就放心地准备走,几位家长过意不去,非要留老师回家吃饭,老师一看说:孩子要紧,还是管管孩子吧。
老师这番话又提醒了家长们,各自又回过头愤怒地看着自己家孩子,却把留老师吃饭这事忘在脑后。老师趁机就打个招呼回去了,他也想啊,这么多人,我去谁家吃呢?我等这看他们在家修理孩子吗?想到这里,他笑着摇摇头,回去了。
这一夜,浦东小学二年级二班的这十个孩子,注定在惴惴不安或者鬼哭狼嚎中读过。
第二天,阴雨蒙蒙,这十个孩子,慢吞吞地吃着早餐,就是想着晚点到学校。
可是,阴雨之后,注定惊雷,孩子们在班里该承受的还是一样不少地得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