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军二十四岁,离开贫瘠的家乡,不远千里来到大城市,在一家私有企业当保安。军年轻帅气,性格内向,吃苦耐劳。打工期间,军认识了同单位的丽,丽二十三岁,苗条漂亮,腼腆善良,是企业的一名会计。
相处一年后,军和丽相爱了。丽是家里的独生女,丽的父母不同意女儿远嫁。丽不顾父母的坚决反对,偷偷辞职与军私奔,来到军的家乡。
军的家乡,在一个边城小镇,小小的院子中,有两间不大的平房,军和母亲各住一间,屋内家具简陋。平房的拐角,有一间简易的凉房,是用来做饭的厨房,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
军在六岁时,父亲病逝,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军带大。军的母亲因家庭贫寒,生活不顺,心积怨气。为人处世尖酸刻薄,自私冷酷。军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百依百顺。
丽第一次来到军的家里,军的母亲表情冷淡,眼里全是不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军的母亲看着俊秀的丽,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丽隐约看到了那一丝笑,猛的打了一个冷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军在镇上一家砖厂做苦力,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丽在家里操持所有的家务,尽心尽力,小心翼翼的伺候军的母亲。每当院门一响,丽就小跑着过来,温柔的看了一眼军,和军相视一笑,接过军手中的自行车,把车推到院中的墙根处。
军站在院中,看着漂亮温柔的丽,还没进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眉开眼笑。拉着丽的一只手,一起走进屋里。这时,重重的一声“哼”,从军的母亲鼻子里传出,吓得军一哆嗦,松开了拉着丽的那只手。
丽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军,又看了一眼军的母亲,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饭桌上,丽跟没事一样,依然热情的给军的母亲夹菜,端水。军看着严厉母亲,不敢说话,低眉顺眼,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有一天,军的母亲感冒,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端水,吃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天下来,丽疲惫不堪。晚上后半夜,丽困得实在支撑不住,趴在床前睡着了。
突然一阵剧痛,丽疼醒了,丽用手捂着左肩,一股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军的母亲坐在床上,一脸怒气,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军一边给丽包扎伤口,一边叹气。鲜红的血,透过纱布一点一点往外渗。军心疼的把丽揽在胸前,丽靠在军的身上,低声哭泣。军拥抱着丽,眼泪掉在丽的头发上。
军在砖厂打工,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丽买回来一条鲜艳的红丝巾。丽把红丝巾戴在脖子上,头倚在军的肩膀上,笑的像花一样美丽。
军的母亲,静悄悄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气的脸色发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阵风吹来,丽和军同时转身,看向门口,什么也没看到。
第二天,丽在厨房做饭。军的母亲走进军的房间,用剪刀把红丝巾,一下一下剪成碎片,将碎片扔了一地。丽做完饭,回到房间,看到满地的红丝巾碎片,心也跟着碎了。
丽的忍让和孝顺,并没有感化军的母亲,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冷漠和鄙视。军是个孝子,对于母亲的无理取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忍气吞声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
这一天,丽感觉身体不适,饭做的有点晚,军的母亲怒气冲天,拿起身边的凳子,朝着丽扔了过去,丽慌忙躲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血顺着裤腿流下来。
腹痛一阵阵袭来,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支撑着地面,艰难的爬到院中,大声呼喊邻居,邻居将丽送到了镇卫生所。
丽从镇卫生所出来,回军家的半路上,遇到了军。丽看着愁容满面的军,欲言又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军一边给丽擦眼泪,又开始叹气!
军再次想要把丽揽入怀中,丽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军已经张开的双臂,军微微一怔,这是丽第一次拒绝军的安慰。军跟在丽的身后,默默地跟着丽回到家中,俩人一夜无语。
军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从砖厂下班回来,打开院门,没有看到跑过来的丽,心中一惊,四处寻找,丽已不见踪影。
军收拾行囊,决定去原来打工的城市,去寻找丽。军找到了丽的父母家,房屋已换了主人。丽的父母,自从女儿离家出走后,伤心难过,卖掉房屋,远走他乡。
三个月后,军回到了家乡,是军的两个老乡送回来的。军在寻找丽的路途中,多处寻找无果,精神恍惚,产生了轻声的念头,从桥上落下,摔断了双腿。
军的母亲,每天伺候瘫痪在床的儿子,看着日益消瘦的儿子,想起了丽的好处,最终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一年后,军在痛苦的煎熬中,身体每况愈下,不治而终。军的母亲,接受不了儿子离世的打击,精神失常,同年,失足落水而亡。
三年后,丽回到军的家乡,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当年,丽被邻居送到镇医院,肚里的孩子保住了,但必须尽量卧床休息,进行保胎。丽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不得已离开了军。
在军的坟前,丽取出一包东西,放在军的墓碑前,打开后,是当年的红丝巾碎片。
(本故事纯属虚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