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办了一件事情,帮一个卧倒在便道上的醉酒男子找到送他回家的人,听起来挺简单的,好像五分钟便能搞定,其实从下班经过直到找到送他回家的人,整整耗费了一个半小时,我从手机上打电话的时间点可以看到,10:36打给110,过了五分钟110再次回电给我说别打110了,直接打120吧,我媳妇儿性子急,直接夺过手机喊道别推托了,赶紧过来吧,先看看情况呀。说真的,这件事自始至终最着急的莫过于我媳妇儿了,经过那个路段时,我媳妇儿就看到路边躺了个人,让我掉过头去瞧一瞧,告诉我不行打个110,别真有什么事了,后来我问她怎么这么热心,她说自己的姨夫曾经脑溢血昏迷了在大街上,就是有个好心人打的电话,才救了一命。你帮了别人,说不定有个人也会帮你。后来警察过来了,顺便也把120叫过来了,我本打算叫我媳妇儿赶紧回去呢,但是她执意瞧瞧怎么处理,两名警察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两手插着兜,略带嘲讽地对着不醒人世的醉汉说,要不你跟着救护车走吧,在那输输液还暖和点,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不冷不热的符合道,跟我们走么,在这可不行啊,你走不走啊?那个醉汉半卧着摇头晃脑的,伸出手来,做往外推的手势,含混不清的说着不走,然后那个女医生象征性的连问了三遍,然后说,他说不走的,可没我们的事了,说着便向警察示意了一下,便坐上救护车扬长而去,我心里想着一个醉酒的人说出的话能信么,她们只是找到了一个推脱的借口罢了,后来警察说的就得就更露骨了,要睡就找个墙后边旮旯角里睡,别躺在马路边上让人看到,三番五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可没那么大的精力光管你这事,后来盯了半天,也不声不响的走了。只留下我跟我媳妇儿还有另一位我去店铺买水的老板在那守着,警察医生不管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啊,这么冷的天,冻死了怎么办呢。突然想起我们村一个男的就是冬天好多了酒躺在路边给冻死了。我们喊着这个醉汉,问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可以联系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他只是支捂着不答,后来我干脆搜他裤兜上衣兜找出手机来,让他尝试着解开手机密码,里面只有几个联系人,有个备注叫什么姐的,就叫漠姐吧,拨通了电话,问她是不是叫漠姐,我说我们只是路人,看到你的朋友躺在路边上了,赶紧把他接走吧,那个女的说叫什么呢,我们说不清楚,那个人喝多了,然后那个姐说是不是打错了,然后挂断了电话,我们心急如焚,大声的问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他说叫刘什么阳的,在某某地住着,当然后来知道他的名字不叫这个,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不死心地又给这个叫漠姐的拨通了电话,告诉她叫刘什么阳,在某某处住着,她说不认识呀,没有谁叫这个名字的,我媳妇儿夺过手机说他这个手机里备注的就是你的名字啊,你俩肯定认识的,但是这个叫漠姐一直固执地说不认识这个人,僵持了半天,也只好挂了,又给备注上叫爸爸的拨通了电话,结果也是传来冰冷的回音不认识,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毫无相干,我们作为陌生人却热脸贴冷屁股,一度自忖是不是这个手机是他偷的呢,反复打电话无果,那个店铺老板说不行托着他放到前边银行自动取款机那吧,那里有门有点暖和,不至于在大街上冻死,我们一人架着一个肩膀,一步步地往前挪,瘫软的身体越发的沉重,虽然短短200多米的距离,我们却也耗费了很大的气力,终于把他放到那里,本以为创造性的解决了问题,就在刚骑上电车高兴地回家时候,那个醉汉竟然踉踉跄跄地爬了出来,左晃右晃的往前走着,没几步便跌倒了,并顺势躺地不起,刚放下的心又毛躁起来,谁来管管呢,真要走了,那个醉汉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于是又给那个备注爸爸的打了过去,问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呢,我说这个人的手机备注爸爸的就是你啊,我看他的手机号是北京,就说你是不是在北京,你家孩子是不是在石家庄,这不就对上号了,但是那边也固执地说名字不对啊,后来我问他孩子应该叫什么,他说应该叫什么强,好吧,我挂断电话,直接给那个叫漠姐的说,是不是叫什么强,她说是,我说那你赶紧过来吧,这就是你弟弟,冻死在大街可不行。最终那位姐姐过来了,我跟那个店铺老板说假如连他的亲人都不管他的死活,咱们更管不了了,我问那个漠姐在某某地住着对么,那个漠姐说我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哪住着。看来这个家庭很是混乱吧,假如任何一个父母听说自己的孩子醉倒在大街上,不管到底是不是多少得着点急吧。当那位漠姐扶着她的弟弟说话时,我跟那个店铺老板聊了几句,他说他们后边的小区三天内相继有两个人跳楼自杀了,第一个跳楼的人七八十岁,第二个人五十多岁,后来他说那个五十多岁的人,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告诉他妻子去卧室外边呆会儿,然后就找不到了,惊动了小区的保安,四处寻找,最后在楼下二楼的阳台上发现了尸体。我们俩讨论着两起不相干的事,只是细细想来,又有点相通,如果这个醉汉真的在大街上冻死了,应该怨谁呢?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跳楼自杀,是谁的过呢?社会冷漠,家庭冷漠,间接地向那些脆弱者伸出了横在脖子上的刀子,我们所做的只是视而不见,以及过后的不理解,我们心安理得地在自己身上摘除所有的过错,任凭一个人自消自灭……
救人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