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莫名其妙就20岁了

今天的故事,关于CL。他可以算是我高中时期最重要的人之一,难得的好哥们,长得一副鬼精的样子,数理化都过得去。于是,我高中论斤算的试卷和习题还是有好一部分答案from他。加上我没钱时恬不知耻地蹭饭,我无聊时死皮赖脸地捉弄,他都不抛弃不放弃,我心里好感度是“噌噌”上涨啊。看着他“性感”的小胡渣,我就在心底冷笑:

巴拉拉能量,从此你就是爷的兄弟了!

认识CL那会儿他也才十七八岁,他有个女朋友小鱼,同班同学,那姑娘外向可爱,爱疯爱闹,还是个大学霸,这俩成天打打闹闹就擦出了那啥的火花。突然有一天CL脑袋一热,男友力达到有史以来最高点,跟人小姑娘表白了,从此你是风儿我是沙,完美。这些都是CL在我的逼问下说的,每每听完以后我都会对这小子产生那么一丢丢崇敬之心。有个青梅竹马那可是贼拉风啊。

小鱼姑娘的学校在市中心,CL花上一块钱坐公交车大半个小时就可以去看她,所以每次我嚼着用CL饭卡刷的二楼食堂的糖醋排骨时总是感慨,CL好穷,总是差那么一块车钱。

CL和我都喜欢悬疑推理,上课看小说那是太常有的事儿,不同的是我总是做贼心虚,不小心一个抬头盯上老师的眼睛就吓身汗,而那货一本正经的连翻页都翻出一种教科书的feel,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佩服。但是对于手脚笨这一点,我是极力否认的,是吧,我老实而已,哼。

然后有一天,CL来教室,我把新的小说往他面前一扔,他却没有翻开,面色有些沉郁。我说小样儿,你格调高了连小说也不看了,你……他打断我,压低了声音:“我和小鱼分手了。”我说小样儿,不就分手吗多大点儿事儿,来,兄弟借你一块钱……

我可能体会不了CL那种难过,我以为平时笑得那样开心的他是不会有悲伤的时候;又或者那样低调几乎不虐狗的他竟然将一段感情看得那样重要。但我望着他,他的眼神是落寞而无助的,每一种失去都会让人落寞,可是又有几种让人像被抽干了周围的氧气般无可奈何?

正义感爆棚的我加了小鱼姑娘的好友,准备苦口婆心地跟她谈谈。在我长篇大论完之后,小鱼姑娘只是安安静静的几句:

“我都知道,他也对我很好。”

“可我要搬去重庆,以后的生活都离不开重庆了,他说他可以考过来,但是我知道他家里都希望他在川内。这样对他更好。”

“麻烦你,帮我劝劝他。”

“我最希望,他能过得好。”

我的手突然就不听使唤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时兴起的分开那样简单,又或者突然明白了CL眼睛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含义。可能让CL难过的并不是分开,而是结束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

屏幕还亮着,那天我发过去的最后一条消息——“好。”

第二天的CL就已经扫去脸上所有的不快,我惊叹于他的自愈能力,要是我肯定会大哭一场然后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不管出于佩服还是愧疚,我还是仗义地大手一挥,走,哥们请你吃东西!

都说高考是场恶战,一点儿也不假,因为考完我们就被炮弹轰得七零八落。很少有几个关系好的在一个学校,有点儿各奔东西的味道了。我和CL也成功的隔了十万八千里,我是个平时很少联系老朋友的人,毕竟各种忙,大家的生活节奏又不同,指不定你打个电话想说,嘿,在干嘛呢的时候,别人正忙得焦头烂额,好吧,这样说有点牵强,真正的原因还是我太懒。

2015年10月11日,我死守着0:00,给CL发过去一条“生日快乐”,那丫感动坏了,不过,被本王牢记也值得感动吧哈哈。那天简单聊了一下,我突然就怀念食堂难吃的饭菜;堆叠老高的推理小说;看着作业上错得一模一样的地方,我指着CL就骂:“你傻逼啊,不会做还乱填。”他据理力争,“你傻逼啊,宁可填错,也不空着。”我一口喷过去,“你傻逼啊,也不跟我说一声!”他满脸鄙夷,“你傻逼啊,我为什么要说一声。”最后,CL发过来一句,“兄弟,我爱你。”我乐呵呵地说,我也是诶,我也爱我自己。

寒假总是让人期待,因为过年,又是崭新的一年了,真好。今天和CL聊天,他突然发一句“我想笑,莫名其妙就20岁了。”

啊哈哈,真的,我也想笑。

莫名其妙就20岁了。我们不想承认离小屁孩儿的我们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不想承认我们开始学着大人的样子去说话做事。明明还没准备好,莫名其妙就20岁了。可是不管多么猝不及防我们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即便以一种略显滑稽的姿势。20岁以前多么美好啊,课桌上的书码得整整齐齐,下课时老师不用逃的;那时候时间多长啊,上课时眯了仿佛半小时时钟上的秒针才走完了一圈;那时候的恋爱多简单啊,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块钱。

以后的以后,我很少和CL谈小鱼姑娘,即便我知道他默默地把手机的字体换成小鱼姑娘喜欢的繁体;无论晴天还是下雨,他都带着小鱼送他的那把伞。

可能青春就是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没几个人摸得透。我们会将一生中少有的冲动给一个或许有缘再见或许相忘江湖的人,没有什么理由,可能只是那天阳光很好,而她很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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