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出生的瞬间家人因激动而流泪,在死亡的瞬间家人因悲伤而流泪。关于生命的诞生和死亡,人容易放松泪腺。”
杨文一边读着一本笔记本一边说了自己的意见。
“只是...”杨文开始说这句话时代表即将开始批评的信号。
“不好的事情是什么?”
那是关于她手里的笔记本的内容,也就是说,对我写的小说的批评即将开始。
“感人的地方太强行了。”
“你的的作品大多是人死的展开,但当人们死亡时哭泣是很自然的。”
虽然“啪——”地一声仔细读完了最后一句话,但我还是向杨文发出了疑问。
“你觉得在人不死的情况下让人感动的作品是最好的?”
“是的。”
我没见过杨文流泪的地方。说不定,她自从诞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都没有哭过。
因为我和杨文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开始一起行动的我,为了让她的泪腺活动而恶作剧了好几次,但是她不仅没有流泪,反而用冰冷的眼睛看着我的行动。仔细想想,杨文肯定是缺乏感情,因为我也几乎没有见过她笑的脸。
小学的时候,偶然目击了杨文的笑容的同班男孩说出『因为杨文笑了,所以陨石落下来!』这句话,为了这事,杨文和那个男孩吵闹之后表情就一直是冷淡的。
我把当时的男孩作为反面教材,停止了像幼儿园时那样的恶作剧,想写一篇杨文的感兴趣的小说感动他。
但是,那时的我不可能写出让杨文落泪的高质量小说,最开始的文笔很差。“这是什么日记……?”我认真写文章被杨文没有被认为是小说的时候,心情低落,在被窝里自己哭了。
但是,从那以后杨文的态度发生了一点变化。
“你在写新作品吗?”
看到她忐忑不安地来访,我很高兴地这样说。
“我一定会给你写一篇精彩的小说,敬请期待!”
..............
“杨文你怎么一点也不会笑。。”
小学生的时候,包括我和杨文在内的四个朋友一起玩的时候,一个朋友说了那样的话。
与此相对,杨文一脸茫然。
“因为太无聊了。”
杨文直言不讳的发言足以让组合出现裂痕。
我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仅仅因为“现在”玩很无聊,并不意味着“正在玩的朋友”很无聊。
但是,从那以后杨文就没有被任何团体邀请去玩了,不知不觉中,她经常在座位上发呆。
在此期间,我经常和她打招呼,直到升级到六年级后,班主任举行了“发现优点”的班级活动。
“把对方的优点写在纸条上,放进他的抽屉吧。”
可是,班主任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因为青春期的羞怯,班里大部分人都只向受欢迎的人投了纸条,结果变成了残酷的人气投票。
只有金哲的抽屉,当时的班长,几乎吞下了所有的“优点”纸条,其他学生的抽屉最多只有两三张“优点”纸条。
在一个代表着不平等的活动中,还有一个学生的抽屉里塞满了大量的纸条,她就是似乎被孤立的青梅竹马“杨文”,只不过,这些都是“恶意”纸条。
从结果来看,杨文抽屉里的纸条内容都是坏话,毫无善意可言的“恶意”集合体。
在夕阳下放学后的教室里,我发现杨文正在一一阅读抽屉的纸条,我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不要看那种东西,直接扔掉吧!”
“……特意写出来,大概有什么真意吧”
果然这个青梅竹马有点不一样。岂止是悲伤,连愤怒的沸点都没有吗。
「这是故意找茬啊。」
“是的。”
杨文把写给自己的写有坏话的纸张折成四折,保存在铅笔盒里。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
“什么?”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写上文字,那就是作品。这些东西也会成为我作品的食粮。”
“可是你能用他们带给你的“恶意”写一个好故事吗?”
我从杨文手上抢下铅笔盒,拿出里面所有折成四成一部分的纸片,塞进了我的口袋。
「……你要做什么?」杨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他们骂你这么狠,你难道不想哭吗?」
“我不可能因为那样的理由哭。”
“可我一般都会哭的!如果全班同学都骂我的话,这是隐形的欺凌。”
“这没什么可值得难过的。比起那个,我更讨厌你的坏心眼,快把纸条还给我。”
“你....”无处发泄的愤怒使我头脑发热。
我把那些对杨文“恶意”的纸条塞进口袋,冲刺回家了。
我仍然无法扔掉那天的纸条,它躺在我书桌的深处。
..............
「真是老套啊。」
今天也依然受到毫不客气的批评。
从那件事开始,杨文开始写小说,也许是为了让她坦率地哭出来,但她的表情从开始就完全没有变化。
再加上一月的低温,我对她冰冷的印象感到不寒而栗。
我的目光交替落在她递给我的笔记本和她本人身上。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哭泣。”
“除了和父母的离别以外,我不会哭的。”
…… 但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人为什么是高级动物,那是因为人有着比动物更丰富的情感。
杨文呼出一声短暂的叹息。
“我可能会比父母先死。”
“你……为什么?”
“在我成为小说家之前,我会创作很多故事,但可能我会因为寻找不到优质的材料而感到非常沮丧,以至于我走向了自我了结的道路。”
“这也是你小说中的情节吗?”
「至于这一点,就交由你自行揣摩。」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不明白。”
“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内心的世界。”
“为什么说那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我把对她恶意的纸条藏起来才想自我了结吗?我不明白,我这是在保护她啊。”
“我...”我用力地握着笔记本,一个人去了学校。把杨文留在原地。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主动和杨文说话了,直到那一天....
..........
那年季节是夏天。
六月的毕业照拍摄在操场上如期而至,在盛开的桂花树下,我和杨文默默地低着头。
因为之前一直不说话的尴尬,我只能用手指不停的挠痒来缓解气氛。
当桂花的香气在温暖的夏天中扩散时,杨文开口了。
“自从与你分开后,我很....悲伤。”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在我身边,对吧?那天回去后,我在心中反复思索,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从你的角度思考,我希望自己也能改正,但这就是我。我决心不否认自己,坚持做自己。”
.....然而,造成的结果是残酷的。
杨文微微低下眉头,为难地笑了。
毫无疑问,一直以来我并没有怪她,她虽然面无表情,很少笑也不哭,但并非没有感情。
班上的人把恶意的纸条当作无形刀刃,划伤了她的心,甚至没有试图理解一个小学生女孩的细腻心灵。
我想站在这样一个孤独、坚韧不拔的女孩身边。
自从我毕业以来,这一点就没有改变过。
“你很坚强。”我轻声说道,从身旁的书包中取出那本记载着我与杨文最后一次互动的笔记本,缓缓递给他。此刻的她,或许意识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笔记本的书页。
“…………!这个。”
笔记本上贴着当时的“恶意”贴纸。
只不过,每一张贴纸之上,对她的“恶意”都被一条条修正带覆盖了,仿佛是在用一种假意的“善意”掩饰那些尖锐的攻击。
“沉默”
“文静而优雅”
“面无表情。”
“笑起来很可爱”
“一个孤独的人?”
『我在这里!!』
「……真卑鄙。」
杨文用颤抖的声音抗议。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让你哭的。」
“可....这不是小说。”
“咦?是杨大作家之前说的哦,“无论写了什么, 那就是作品”。
「我对那种胡说八道记忆犹新。」
“这表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有意义,我变得更聪明了。”我饶了饶头。
“那...那是心理作用吧”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的杨文,眼睛里洒下了一缕水滴。
闪烁的泪水在眼眶中凝聚,透过那湿润的瞳孔,将这个世界映照得如同梦境般美丽。
“我成功了!!!杨大作家。”
“真讨厌!” 这位未来小说家的女孩笑得像朵花。
‘我们还会见面的吗?’
“当然了。”
“那...再见。”
“那么,毕业快乐。”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时光,也不会忘记那个人,那本被我锁在箱子里的笔记本,让我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也许,这就是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