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八
——我的捕鱼小趣事
小时侯，跟着父亲捕鱼，觉得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事。及至到了十四五岁，父亲就有意教我撒网了，开始自然是撒不开，撒不圆，渔获了了。而父亲一网撒开去，又圆又远，静待 网坠落入河底，便小心翼翼地往外拉。拉得很慢，很慢，很慢，真有一种神秘感。
一九六九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带上鱼网自己去捕鱼。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自己单独去捕鱼。天虽然已进深秋，天气转凉，我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东关大桥桥头北边，是以前常来捕鱼的地方，河叉多，渔湾多。可桥头是一个刑场，此前每年都有受极刑的人在此交“购粮本”。经过这儿，就有一种毛骨悚然感觉，总觉得眼前有影子晃动。硬着头皮壮着胆，精神高度紧张，摒住呼吸，头皮都绷紧了走过去，什么鬼影也没有。
过了这“鬼门关"，到河边，就什么也不怕了。把鞋别在腰后，挽起裤腿，踩在沙滩上，软软的，松松的，一股凉意袭来，不禁打个冷颤。听流水哗哗，听鱼儿跳波。拾好网，看看水流，使劲甩出去，“哗"，网形并不好。我模仿着父亲的动作，等渔网下沉，像模像样地，慢慢地向外拉网。这个时候，连咳嗽一声都不敢，生怕惊跑了网中鱼 。拉出水面，再掂着网在水中涮几涮，涮去网中淤泥，哈！白花花的鱼儿出现网中，有的卡在网眼上，它们一挣扎，就又逃回水中。这就是漏网之鱼吧。我就暗暗祝福它一路游好。把网掂上岸，开始从网兜中倒鱼。网形不好，鱼儿可有好几条！
鱼儿入篮，精神头上来。蹚入水中，水是温凉的。向较深的河心撒网，竟然渔获更多，白条，鲫鱼，小鲤鱼，每一条小鱼，都是我的收获，我的生活希望。心里那个高兴啊！天也不冷了，水也不凉了，身上暖和起来。“鱼头上有火，渔头上有饭”，真是一点儿不假呀。
一网接一网，网网不落空，一湾又一湾，有水就有 。每一网，都有渔获。过去白天都不敢一个人来河边，现在夜里我竟然一人在这里遨游，生活的磨炼，真感觉自己长大了，胆子也壮了。
那天晚上，我捕了有十来斤 ，第二天早上去集市上，每斤2角左右，卖了2块多钱，全部交给妈妈。
这一年，我十六岁。
作于2018年十二月二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