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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也睡上铺 ,有一次我压坏了铺板……
后边没人敢给我抢下铺了,如果有我就给他讲这个故事:
原本我也睡上铺 ,有一次我压坏了铺板……
骚鹏这句话给我印象很深,之所以叫他骚鹏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总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那脑子里面总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也总喜欢在坏主意得逞后躲在边上坏笑。如此被发现几次后,我们大家都统一不叫他原来的名字马鹏,而用骚鹏而替代。
我姑且让他把东西放在下铺,然后肥胖的身躯压到上铺“咯咯”作响的时候,他放弃了让我睡在上铺的打算,为了他的生命着想,然后整个大学四年他都睡在我上铺。而我人生的高潮和低谷全有他在身边,遗憾的是我们互相遗失了一生肖的记忆。那些酸甜苦辣全在记忆里吧!
当然抢了我铺位的那天晚上他也得到了相应的报应,被我连绵不断的呼噜声吹到自闭。连续吹了几夜后,脸上挂上了熊猫眼,后来吵吵着要给别人换铺位,由于见识了我呼噜的威力,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他主意也没达成。
而后不甘沉默的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治我的呼噜,就连在我嘴里塞袜子这种低级的办法也都想过了,最后也不得不臣服于我那泰山崩于前也不醒的睡眠能力。
整个宿舍一番交涉后我不得不做出让步,先让他们睡着我再睡。如此三个月后,这场融入集体生活的闹剧才告一段落。
后来相互适应了以后我们竟然成了最好的朋友,以至于他做什么事情都要带着我,从周末的校外兼职,到宿舍内相互比拼喝酒吹牛,他那自来熟的性格和强到爆表的忽悠能力都很令我惊讶,硬生生把我从一个内向的人也带成了人来疯,当然在他面前依旧逊色几分。
骚鹏不仅仅白天爱说,到了晚上依然闲不住,估计现在他爱说梦话这个毛病也没几个人知道,不是我养成了晚他们睡的习惯我也发现不了他的秘密,在见到“兰”后的几个夜晚里他一直说梦话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兰是和我们在学校食堂里一起打工的一个女生,和我和骚鹏都是一个市出来的,她是财经系的,财经系里出美女,而兰则是美女里面的佼佼者,乌黑的长发,傲人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笑就漏出两个酒窝和一颗虎牙,这样的美女谁不迷糊。打饭的大学生都是她站那个窗口就吃什么饭。奸猾的老板一开始还把她放在大窗口,一看流量这么高就把他安排到了小炒窗口,老板那不可言说的厨艺就这么被大众接受了,我和骚鹏天天刷盘子忙到起飞。
兰站在窗口的那段时间,我们地下餐厅的营业额超出了一食堂好几倍。为了表彰胜利老板破天荒的请我们吃了蛋炒饭,尽管是两个鸡蛋炒了十个人的饭,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慷慨”了。
当我们一堆人在抱怨老板的吝啬时,骚鹏和兰两人有说有笑都快相互抱起来了,看得我是一阵酸。心里不住想:“这就要成了?这也太骚了!”
骚鹏那段时间是没有和我打成一片的,一到有空的时候就追着兰聊天,周日也不去发传单了,俩人到处玩。和我约好的事情也放了几次鸽子,被我骂上天。为了报复他我没有再遵循晚睡的约定,每次都是一挨枕头就打呼噜。可没想到他一点都没受影响,好几次还开玩笑地说:“哎呀!现在你不打呼噜我都睡不着了!” 我也是直接被雷上天。
更雷的事情还在后边,谁知道这小子有一个周五的晚上直接把我们一群人轰出了宿舍,一人给了几十块钱,大方地说:“今晚你们都去通宵,网费我请了,多出来的兄弟们喝点酒,吃点好的。明天九点前都别回来啊!”
那个晚上我们一头雾水,心里想:“这小子难道是发了财,想请大家爽爽?” 心里还在感激他。可当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门还在里面锁着,敲了很久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一溜烟跑出了宿舍,宿舍里面一片狼藉,骚鹏衣衫不整的红着脸还在扫地。更气人的是,我白色的床单上一片殷红!这一次我没惯着他,关上门就是一顿收拾。直到他答应晚上请大家撮一顿这才罢手。而跑出去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我一直帮他保守着秘密。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
据说那天晚上没去通宵的隔壁宿舍的同学说,他们都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也算是侧面给骚鹏佐证了。
自此骚鹏在宿舍的地位又是水涨船高了,大家虽然嘴里说着他不地道,但作为第一个脱单的,从男孩变为男人的人,那骄傲的程度不是一般骄傲能够比较的。
“鹏爷,给我们讲讲呗?啥滋味?” 估计每个人都偷着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我……
“这个吗?嗯嗯” 他咳嗽两声看起来很神秘,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头,坏笑着说:“两顿饭要有的!”
“kao了!你小子还装×!” 见到他那坏坏的表情,也是醉了。
不知道骚鹏蹭了多少顿饭,肯定那天的本钱回来了。凡是请了吃饭的人都会听她大吹特吹一通,几乎都是在关键时刻都卡住了,不是有事就是要上厕所。估计听得最不可描述的就是怎样单手解开内衣……
骚鹏是懂业务的,也许天生就是个营销高手,从此他开辟了讲故事专场,为了规避自己的尴尬,又能适应市场需求,他开始讲各种艳情的故事,美其名曰共同学习进步。
后来过来听故事的人多了,宿舍就开了夜场小卖铺,我们也再没有去打过工。大学下来宿舍的零花都来自共同的收入,骚鹏自然成了宿舍的中心。
兰和骚鹏后来整个大学期间都如胶似漆的,甜的都有点腻。看到我形单影只,兰又介绍了她一个班的梅给我做女朋友。
梅的颜值不逊色于兰,是学校模特队的成员,一样的美丽,开朗。我对之一见倾心,甚至有时候感觉到惶恐,不自信。
看出来我的窘迫,骚鹏两口子费尽心思去撮合,这种情况下,我和梅发展得很快,恋人关系毕业前还算是很牢固,我们一起做恋人的事情,手挽着手走在校园内,引来一群群男生羡慕嫉妒的目光,在林荫深处互相激情拥吻,一起通宵又一起在宾馆内醉生梦死,我也练就了快速解开内衣的绝技,她也掌握了飞速解锁腰带的技巧。
她,我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她……
她让我尝到了人生的甜,草莓的尖尖,葡萄的头果,熟透了泛着金黄的香蕉,做梦都会甜到笑醒。
至今我还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爱,似乎激情更胜于感情,然而激情来得容易,感情则需要反复的雕琢。
我们两对儿又成天泡在一起,可以说整个大学都是关于她们的回忆,一段时间里感觉到很幸福。随着大学毕业季到来,我们之间也迎来了最大的挑战。
鹏和兰大学毕业没有选择马上进入职场,而是接手了自家的产业,在父辈的亲手指导下学习管理。不久后,他们结婚了。鹏和兰的世纪婚礼是我见过的这辈子最豪华的婚礼,豪车塞满了半条街,全市最豪华的饭店都包了下来,庆祝了整整三天。
那一刻我才清楚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一直一起玩的他们家境都不差,都有着自家的产业。不像我和梅,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也想要这样的婚礼!” 梅眼里闪闪的,是出于对同学的羡慕还是出于对自己的叹息呢?
“我们奋斗,迟早都会有的!” 我也不止一次对他说过。直到说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我们的分离没有山崩地裂,但到现在我都还在痛着。
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后,我喝了整整一个月酒,在一次宿醉后我从抢救室里面苏醒,从此以后我的青春结束了。
同样结束的还有我所有的过去,我选择了一个新的城市,一个新的名字,离家三千里的地方,我和所有人都切断了!就在那个预计的世界末日2012!
和鹏的重逢是在今年年初,距离我们切断已经隔了一整轮生肖。我还在为了自己焦头烂额的生意寻找着出路,同伴拉了几个客户。其中就有一个“马到成功,鹏程万里”的微信名字,初看到的时候我从中读出了熟悉的感觉。记得大学的时候他给大家介绍自己的时候用过这两个成语。
一凡微信聊天,我们确定了大体的合作方案。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合作价格。这是我见到过的最满意的价格了吧,为了感谢他我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准备打过去。
那个号码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心里稍微有了点怀疑,因为那是我老家的号码。
“不会这么巧的,这都离家三千里了!” 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没想到一句“你好”后!互相都沉默了!
“没想到还真是你啊!骚鹏!” 我激动了。
“啥也别说了,你过来吧!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电话里也能听出他激动的情绪:“你别说忙啊!现在我可是甲方!客户有需要,你要满足。” 说完又呵呵坏笑起来,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那坏坏的嘴脸。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都在想见到他怎么办,是该笑还是该抱头痛哭呢,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到底有了什么变化,和兰的婚姻还好吗?有了几个孩子?他是来出差还是定居到了上海?一个小时仿佛变得漫长,往事一幕幕又重现在脑海。
到了他的小区,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一家人在外边等着,我一眼就认出了骚鹏,多少年了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兰的身材稍有发福,但依然风采依旧,身边两个孩子,男孩看起来都比妈妈高了,还有一个小女孩依偎在鹏的怀里。
车还没停好,一家人就涌了上来。鹏拉开车门就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孩子在旁边一直叫着:“叔叔!叔叔!”
兰在旁边说着:“你还是没变啊!老同学!哈哈哈。外边有点冷,快到家里。”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来得太急了,啥东西都没带。” 顺手抱起小女孩笑着说:“你真乖!给叔叔说你叫啥?上学了吗?”
“我叫梅梅,都上大班了!我知道你和爸爸妈妈都是好朋友,和梅阿姨也是好朋友!” 孩子奶声奶气地说。
孩子还没说完兰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责怪地说:“梅梅,别瞎说!你都忘了妈妈怎么教你的?” 然后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老同学,孩子不懂事!”
“没事儿!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没啥!” 我摆出无所谓的样子,他们才放松下来。
“哟!大儿子都这么高了!这都上初中了吧!” 我对着小伙子说着,拍拍他的肩膀。
“叔叔好!” 孩子礼貌地说着。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夸奖道:“小伙子真懂礼貌,多大了啊?”
“12了!就你走那年生的!” 鹏笑着说道。
“你看你说的啥话!” 兰一拳锤在鹏身上,羞红了脸嗔怪道。鹏大笑起来,搂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攥成拳头,捶着我的胳膊笑着说:“让你小子在跑!跑到哪儿也要抓住你!” 一边说一边呵呵地坏笑着。
“你看你,又瞎说!” 兰责怪着。又引来一阵笑声。
我们一群人,一路从小区说说笑笑走向小区。
那是一排独栋的别墅区,门口的守卫都是精神的小伙子,进小区之后那成片的绿植,人工的假山,清澈的小溪里放养着各色的鱼类。到了别墅旁又是各种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知道他们过得好,但这种程度的高档也有点出乎我意料。
“可以啊!兄弟!” 我笑着说,手脚却有点不自然。
看出来我的窘境,鹏笑着说:“来!咱们换个地方!” 然后推开内隔间的门,一个熟悉的情景出现在我眼前。那高低床的摆放,包括里面的物件,不就是我们大学宿舍的样子吗!
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东西,那张破旧的电脑桌,我记得下侧还有我用小刀刻过的字迹,拉开一个“盼”字出现在我眼前。
“没想到!还是原物件!” 我低声说。
“那肯定的!为了买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劲!” 他笑着说。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我尽力克制激动,打趣道。
“钱!能买来青春吗?”他反问道,说着在床下边拿出一个破旧的箱子,我一眼看出来,那个百宝箱可是我们当年放置小吃的东西,为了怕别的宿舍的偷吃,上边还挂了一把锁。
锁打开,几瓶标有“燕京”的大绿棒出现在眼前。他一口叼开瓶盖,放到我面前,又把他的哪一只叼开。
“老燕京大绿棒!12度!咱们那个时候一块五,现在五块!我囤了好几箱!就得意这口!” 然后两支酒瓶相撞,一口就是半瓶。
那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眼泪也悄悄地从眼角流出。
兰打开门端着几盘菜走了进来,笑着说:“你俩这就喝上了?也不带我。” 鹏笑着又叼开一瓶塞到了她手里,三只酒瓶又撞到了一起。
那一晚上我压抑了好久的情感终于释放了,三个大人推杯换盏,讲起了很多往事,我知道了,这些年他们过得很好,生意也越做越大,目前公司已经在A股上市了,鹏的父亲退休后,他也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企业。为了企业更好地发展他们也在五年前移居到了上海。
他们说的更多的是我们分开后的事情,对于之前似乎没有什么禁忌。
“你们别怕说过去啊!我没那么娇气!给我讲讲梅现在怎样了?大家都是朋友,我也很想知道她的现状。”我踉踉跄跄地一手扶着床,一手拿着酒瓶子说着,舌头发直,已经有了醉意了。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真不知道咋说!” 兰脸已经红透了,身体晃悠着好像马上就要倒下。
鹏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夹上来又掉下去,反复夹着就是吃不到嘴里。听到我们说梅,他直接放下筷子,拿起酒吹了一大口,深吸一口气说道:“有些事不想说也没办法,你迟早会知道的。” 说完拿出一包烟,打开点着,又扔给我一颗。我接过来放到旁边,继续听他说下去。
“癌症,去年埋的!” 短暂的几个字一出来,房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久后,我拿起鹏面前的打火机,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开了一瓶大绿棒,给他们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充满气的啤酒在我嘴里喷了出来,洒到了我的脸上,淹没了那眼角喷涌而出的泪水。之后我失去了意识,只听到鹏的声音:“来兄弟,我陪你一起醉!醉完我还睡你上铺!”
也不知那夜我叫了多少次梅的名字,而鹏的鼾声如雷。那夜后,我再次和青春做了个告别,很痛苦而又无奈,庆幸的是我的青春还有鹏,还有友情……
骚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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