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剑(八) 美红玉喜怀婴儿 胡清儿心念阿哥

文/颓然书生

图片发自简书App
陆平泰听说儿子输给了一个书生,心中甚是惊讶,忙问端底。陆云很颓丧的将与秦琦比武的过程讲了,并问父亲:“难道他用的真是太极拳?”

陆平泰叹道:“看样子的确是,你是遇上高人了啊。”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太极高手呢?忽听陆云“唉!”的一声叹了口气,不禁来气,骂他儿子道:“你叹什么气?谁叫你去找人比武的,现在知道丢人了?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陆云听父亲这样说,更加颓丧,心想这可没脸再见清儿了。胡清儿今天起来之后听说秦琦打败了陆云,更是奇怪,陆云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徐州城的练武少年没有不服他的,怎么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秦大哥能把陆云打败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向胡屠户家看去,秦琦还跟以前一样,跟妻子恩爱如故,还是那么文雅柔弱,胡清儿心下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秦琦家里,红玉正在刺一副鸳鸯戏水图,秦琦微笑着说道:“看不出,你的女红也不错嘛!”红玉笑道:“看不出你打架也很不错嘛!”

秦琦道:“这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从小打太极拳,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红玉抿嘴一笑,说道:“不过那个少年怎么会找你打架呢?是不是你抢了人家意中人,从实招来。”

秦琦笑着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怎么抢他意中人呢?难不成他的意中人是你?”

红玉面色一红,佯怒道:“你学谁不好,偏学修枫那油嘴滑舌。”却听秦琦忽然叹道:“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他二人现在怎么样。”红玉笑道:“要不咱回去看看。”秦琦忙说:“还是不要了吧,别再让我爸给赶出来。”

红玉神秘一笑,说道:“我们带个礼物回去,让他们不好意思赶啊!”秦琦一愣,随即狂喜,问道:“难不成你……”

红玉微笑不语,秦琦一激动,抱着红玉打了个圈儿,红玉急道:“快放下,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秦琦还是止不住激动,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并对红玉说:“以后你什么事也不要干了,饭让我来做,闲着就弹琴,画画。”红玉笑道:“还没到那时候呢。”

这时胡屠户走进门来,秦琦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打招呼说:“胡大叔,今儿这么早就卖完了?”胡发哈哈一笑,说道:“听说你今天把陆云给打败了?牛啊!看不出你小子有两下子麻!”

秦琦笑道:“侥幸,侥幸。”胡发却又哈哈大笑,说:“痛快,痛快。我早看那陆平泰不顺眼,你瞅他那些徒弟,吃我的肉就没给过钱,你小子这下打的痛快。哈哈”

说着给秦琦递过一串猪肉,说道:“小秦啊!回头补补身子,你看看你老婆瘦的,我走了”。秦琦也不推辞,收下肉,就送胡发出门,笑眯眯地说道:“谢谢胡大叔了,您慢走啊!”。胡发走出门来,不禁叹了一句:“嘿!这小子还真实在,真当自个儿家了!”


却说那陆平泰自从儿子打败了,一直很不高兴,他自二十多岁抛下妻子,从山东枣庄来到徐州闯江湖,从在街上卖艺开始,历尽艰辛创下这一份家业,现在在徐州已可说是头一份。他名下的镖局,从济南到金陵的道上就没有不给面的,从未失过镖,他亲传的徒弟就有二十个,个个武艺超群,行侠仗义,在江湖上极有威名,因此在徐州人们提起陆老拳师,无不称道。至于胡发之所以骂他,倒是因为他的几个徒孙在街面上有些横的缘故而已。

而现在没想到他的亲生儿子竟然输给了一个无名之辈,他很有些郁闷,于是他就想拜访拜访这位“秦公子”。

这一天秦琦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就看见一位气宇轩昂,满身江湖气的中年人在门外。秦琦问道:“大叔,请问您找谁?”陆平泰说:“你就是秦公子吧?鄙人陆平泰。”秦琦一听奇怪了,他不知道陆平泰是谁啊!他好像认识我,他难道是父亲的朋友?于是说道:“原来是陆老先生啊,晚辈正是秦琦,快请进。”

秦琦道:“陆老先生今日到访有何贵干?”陆平泰道:“秦公子原来还不知道,前些天不知天高地厚与公子较艺的正是犬子,鄙人今日是特来向公子致歉的。”说着便起身作揖。

秦琦赶忙起身还礼,道:“不敢,不敢”。心想原来是替儿子道歉来的,他儿子可能有些痴病经常与人打架,也难为这老人这么一把年纪还到处与人道歉。

只听陆平泰又说:“鄙人听犬子回去的说法,公子似乎擅长太极拳,鄙人半生精研武当八卦拳法,知这太极也是武当一脉,今日也是特来请教。”

秦琦一听此言,却不知这老拳师有与他一较短长的意思,只还真当他是个武痴,是真来请教武艺的呢。遂说:“原来如此,那可真不敢当,小可我这武艺学自金陵拳师伍达伯,只学了点皮毛,真是不敢拿出来献丑啊!老先生若是真想请教太极拳的道理,还是去金陵找我师父吧!”

陆平泰听了这话愣住了,心想,嘿!这小子看起来生脆的很,还是挺老江湖的麻!拿辈分压我,好,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遂说:“好吧,改日我亲自向伍师傅请教,不过秦公子今天怎么也不该让我今天空手而回吧?”。他想怎么着长辈亲自来访,也不该拒之门外啊。

却听秦琦说:“前辈,今天真对不起,我还有功课要做,您还是先回吧,如果您真想了解太极拳的道理,我改日到您府上咱再探讨,您看行吗?”秦琦因挂念着还有一副《旁若无人》未完,故于此婉拒。

陆老拳师心道:嘿!整个一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我算白来了。遂起身说:“得,您忙您的,我先走了。”秦琦说:“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啊!您慢走。”陆平泰走出院门,不由叹了一声:“这叫怎么当子事!还有这样的人。”

却说那秦琦夜读《刺客列传》,因而想画一副关于荆轲与高渐离的画,却一直想不出高渐离的形象,今日见了这陆老拳师一面,陡受启发,陆平泰一走竟就一笔绘出高渐离的江湖气。拿给红玉去看,红玉也很喜欢,一连声说:“传神,传神。”


话说两头,却说那胡秀才的女儿小清儿年龄渐长,也渐渐明白了她心目中的秦大哥其实是“使君有妇”的,就是她那美若天仙腹部渐渐隆起的红玉嫂,于是整天伤心烦恼,忽然有一天她发觉她的老伙伴,她的陆云哥已好久没来找她了。

于是这天她特地来到陆家找陆云解闷儿。到了陆家,她看见陆云在一个角落里练拳,一声不吭的。她喊:“陆云哥,练拳呢!”陆云没有回答她,听见她喊,眉头一皱,继续练拳。胡清儿心想肯定还是因为打败了伤心呢,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似乎突然没了秦琦,又回到了以前与她云哥在一起的时候。

于是开玩笑的说:“呦,呦,打败了没脸见人了呦!”没想到她这话正捅到陆云的伤心处,陆云恨恨的打了桩子一拳,披起褂子就要走。胡清儿一看这样,笑着说:“怎么?还真没脸见人了?”陆云歪着脸说:“俺没他本事,你别来找俺了。”

胡清儿突然有些伤心,觉得陆云狠心,又想到秦琦和红玉,更加伤心了,带着哭音说:“好!我不找你,我走。”陆云一听就心软了,一把拉住胡清儿说:“清儿,你别哭啊!你哭什么啊!又不是你打输了,俺还没哭呢。”

胡清儿一听反涕为笑,骂道:“讨厌!你看你刚才那样,比哭还难看。”陆云咧嘴哈哈一笑,他本来就是个直率简单的人,心里根本盛不住事。胡清儿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他对自己真是很好,也记起这从小到大都是她欺负这个傻大哥,而每次有人欺负她,帮她出头的也是这个傻大哥,她忽然感到很幸福,而忽然就对秦琦的事释然了,她找回了以前的自己。有些女孩子善于找到生活中自己真正的依托,而放弃那些虚幻的梦,胡清儿无疑是她们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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