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离别这件事,其实我和她已经酝酿了很久,我们趴在被窝里说,在火锅里涮筷子的时候说,坐在昏暗的车厢里抹着眼泪擦着鼻涕也说,说的时候觉得未来还远,直到小伙伴主意打定,我那天晚上回到家里翻手机照片,竟然嚎啕大哭了一场。先生紧张的过来询问我,我捂着眼睛说“任璐要去澳洲了”,先生一脸惊奇的望着我,大概惊讶于我对早已知道的事情还有这么大反应,大概惊讶于我这幼稚的情感表达方式,像幼儿园上课的时候找不到一起拍手的小伙伴。
任璐出现在我22岁那年一个异常炎热的夏日,我只记得第一次认识那天,我就知道她和恋爱很久的男友就在那天开始了跨国恋。以我过往的经验,我赌她要分手,而且应该就会在入职以后的不久。
我后来并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成为了好友,但我常常羡慕她研究生毕业还有这一脸初中时代的简单,她是真的很善良,不过并不很单纯。其实她完全具备甚至超过她那个年龄该有的情商,洞悉世事洞若观火,可是是非黑白她都坚持的让人无法理解。因此我特别喜欢她,因为她总能说出我心里想而愧于说的观点,久而久之,和她在一起就什么都敢说。大概是因为对和错这些评判标准本来简单。
我一度认为她快要分手了,并也几次想拆庙,说了许多看起来站在她的角度上的谏言,有段时间,我觉得她状态很差就嘴很硬,对待感情问题一贯消极的我大概也是握着冷水管直接对冲了她几次。她的简单执着,让我惊讶也感动。好在最后她愿望达成,不然我想,我一定会数落她一辈子就为那些你冬我夏的无边坚守。
去年她领证那天,我长舒了一口气,并和正在开车的先生说,任璐是我这辈子遇到的很牛的人,因为她把她想要的都变成了现实,一步步踏踏实实,让人看着像蜗牛,笨笨的却暖暖的。我还遇到过一个这样的牛人,就是我先生。
我很庆幸这一路上有她,因为这样我才在那些拼了命想回到南方的日子里得到了许多安慰;因为这样我才在那些情感的摇摆时得到了一些敲打;因为这样我才在那些被物欲迷失了眼睛的时候被拨开了迷雾。她一直简简单单的告诉我一件事的是非对错,对于她这种敢于说实话,而且也说得并不好听的朋友,我是又爱又恨。
人长大以后其实不太容易交朋友,因为时间精力都有限,可我常觉得我和她认识了好久,像小学同学或是初中同学,以至于我和她老爸之间都有一种从未谋面就油然而生的亲切感,突然在要离别的时候特别没心没肺的给她扔了一句“把你爸妈电话给我,以后家里有事联系我,你这姑娘就让你爸妈忘了吧”,她爆着粗口感动着,我知道。
终于要去澳洲和她男友长长的守在一起了,我有许多不舍得,却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是个最好的选择。以前我说在她男友出国的日子里我陪伴照顾了她很多,婚礼的时候要给我个麦克风,我要和她男友说一说。其实我就想说“任璐是我见过的爱的最不计回报的女孩子,就是那种即使你和她发了一个中午的微信表情不说话,她也觉得很幸福,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都应该被爱包围,应该在澳洲的碧海蓝天下拥抱自己满足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