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天空雾蒙蒙的,见不到太阳,风很大,不适宜外出活动。局在家里,透过南边房间的窗户盯着外面的树发呆。
现在是冬天,我不明白,树的差别竟会这么大。槐树叶子全掉光了,裸露着,一丝不挂,暗黑色的枝干高高地杵在空中,一阵风过,只是象征性的摇摇枝头,算是打招呼了。
梧桐的叶子还没有全部落光,但很稀疏了,颜色黄不黄,红不红,绿不绿的,叶子与骨架的连接也不牢固,微风吹过,抖得厉害,欲随风飘去,但终还没有摆脱枝的束缚。只是满地的落叶,像是刚经历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战斗。
边上一株杨柳,枝条还算茂盛,但是颜色已不是翠绿了,浅绿带着黄,垂到地上,似一缕缕被碎石分割的瀑布;时而又像酒吧里喝多了的女人低头甩着长发,浪得厉害,这是对风的迎合,只可惜,不是生长在河边,少了些味道。
近处,临窗的一棵树,叫不上名字,大约有五层楼高,郁郁葱葱的,像巨大的伞盖。叶子呈长椭圆形,估摸着拇指般大小,像京剧脸谱上的眼睛,一簇簇簇拥在一起,仔细看,又井然有序,各有各的姿态,顶端小一些,也嫩一些,往下,慢慢变得肥大些,颜色也更深,说是变的肥大,若不仔细看,决定是发现不了的。透过叶子,隐约看见墨黑色的枝干,像一根根粗大的血管衔接着叶子,最后汇入主动脉和大地这颗心脏相连。没有风的时候,很安静,一动不动。一阵疾风掠过,瞧她载歌载舞了。一律的向右边低头、弯腰,沙沙的歌唱,风过后,弹回原状,仍带着微微的颤动,就像大海里绵绵的浪,一波未平,一波还起。
稍远处,马路上,车来车往,各个显得焦急,偶尔还传来激烈的鸣笛声,像要和谁宣战似得。
太阳冲破了迷雾,洒在身上暖暖的。“爸爸,吃饭啦。”儿子跑过来,用他可爱稚嫩的声音喊我。回过神来,随儿子去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