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湖多诗人。从西晋张翰起,一直到明清、民国,比较一下,汾湖诗人在吴江的优势是明显的。汾湖叶氏,满门风雅,此外,还有柳氏、凌氏、沈氏、迮氏等,在文学上,特别是诗歌上,同样有不俗的表现。以莘塔凌氏为例,先后产生了凌淦、凌泗、凌其桢、凌宝树、凌宝枢、凌景坚、凌景埏等诗人。凌泗现存《莘庐遗诗》,另外,还有《桃坞百咏》。《莘塔镇志》《分湖诗抄》均收录其诗作。
他的生平,王稼句点校的《五亩园小志题咏合刻》的《整理弁言》中介绍:
凌泗,苏州府吴江县人,道光十一年(1831)生,字断仲,号磬生,又号莘庐。与从兄凌淦同习举业,咸丰三年(1853)补邑弟子员。十年(1860)避居上海。同治十二年(1873)副贡生,候选内阁中书。师事同邑潘纬、陈寿熊,受古文义法。“为文简严峭折,确有师承”(《桐城文学渊源考》卷六)。主讲切问书院,为乡里所重。同治十一年(1872)至光绪三年(1877)与凌淦等编《松陵文录》,修《吴江县续志》等。通博好藏,精鉴别,旧藏孤本及未刊本诗文尤多,惜毁于兵燹。光绪三十一年(1905)废科举兴学堂,出任学务公所总理事。三十二年(1906)卒。著有《莘庐遗集》、《松陵水灾新乐府》等。
《莘塔镇志》之《莘塔名门望族》中介绍:
凌泗(1832—1906)
凌泗,字断仲,号磬生,自号莘庐。“幼颖异,读书目数行下。未弱冠,作文洒洒千余言。”兰勉学,清咸丰十六年(1856)丙辰岁试第一,食廪饩,文名噪一时。十年(1860)三月,太平军自江宁攻苏、常诸郡,四月陷邑城。泗佐父亲凌大鲲集族与里人谋团练缮守,身任筹划训练之责。同治四年(1865),获江庠一等。七年戊辰,考就恩贡。十一年乡试中式副贡,候选内阁中书,时年42岁,不赴职,亦不再应举,遂留意于邑中文献,锐志致力诗古文辞。
凌泗好藏书,精鉴别旧藏,有族祖明忠清公凌义渠私印及其家书,著述颇丰,刊印的有:《五亩园百咏》《五亩园志余》《松陵水灾新乐府》。藏在家中自娱的有:《莘庐诗文稿》《浮梅日记》《游杭日记》《后悼亡诗》。对师友遗著,均拳拳在心,唯恐有失。曾力助从弟淦编辑《松陵文录》《吴江县续志》,分任参校。并为邑中一些文献著述编校、勘正或作序。芦墟沈昌眉幼年随父师从他读书多年,弟昌直曾以七绝诗感赋盛赞乡里文献:“分湖文献盛当初,苦我迟生已劫余。妖火烧残凌氏稿(莘庐书籍稿本曾付一炬),破箕畚出迮家书。”绝句亦坐实其著作、藏书颇丰,今吴江图书馆古籍部还藏有他不少遗著。
生性和易,乐善好施。与淦之弟澍(字雨亭)募捐,大举义赈。募捐千金重修北芦墟桥。更致力于乡里善举,好奖掖后进,与砺生(凌淦)同负乡里重名。
晚年境遇不佳。涉讼案、殇子、失火。为人所给,砂栈亏损,累经济诉讼,系久得息。两个儿子敏之(宝树)、密之(宝枢),同为县学生,却先后于丙戌(1886) 、丁亥(1887)奇疾夭亡,前后相隔仅一月,殇子之痛,打击残酷。又庚子(1900)两度火灾,厨房、堂楼,连同书籍稿本俱被焚毁。
不彼于积善行德义举。光绪三十年(1904),拟筹划捐田建造义庄以赡宗族,希望族中后起。三十一年(1905)十一月,“维新”中诏废科举,兴学堂,成立县学会学务公所,(江震)两邑人士在江城(吴江)开会时,被推举为学务公所总理,任事一年。三十二年(1906)一月,捐出自己创办的凌氏学馆给地方开办“莘溪公学”,即今莘塔小学前身。十月,在综理两邑学务一年后,趁县学会、学务公所统改教育会之机,亲至会场,以“年力衰老,惧不称职”的真诚言词宣告辞职。是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泗自故里莘塔往平望,发痰火症。越三日,趺坐而逝,若无疾者殆。其遗孀凌蒋氏遵承故夫泗未竟之志,捐祖遗并自置漕田五百亩,值五千一百余两(银),经呈县,蒙两江督宪张、抚宪程会同奏请朝廷,奉旨允准建义庄,并勒石给示,实现其积善行德义举。今尚存有《凌氏义庄案》及石碑。
以上文字抄录时,发现一处差错,庚子年应为1900年,非1990年。《吴江名门望族》转引时,亦未纠正,非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