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不住的飒飒吹着,秋雨不住滴沥滴沥的下着,窗外的龙眼树和芭蕉叶子一声声的响着,做出十分的秋意。
我坐在透着光亮的窗前书桌旁边,寂寂无声的看着书。桌上瓶子里插着几支门前种植的玫瑰花,似乎太觉得幽寂不堪了,便不时的将清香送将过来。
我手里拿着一本珍藏了16年的日记本,无意中翻到某一页,忽然掉出了一张泛黄的陈旧老旧片。我不觉呆了,照片是什么时候夹在这本日记本里的呢?满腹狐疑地把日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以后,以前的事情不禁涌到眼前来了。
相片中的一对年轻男女肩挨着肩坐在一块石头上,女孩高挑的身材,清秀的脸庞,弯弯的柳月眉,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腼腆的笑容让人看了特舒畅;男孩阳光的肤色,高瘦的身材,浓浓的眉毛下衬托出炯炯有神的眼睛,安全感十足。
1
瀚林和我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比我大2岁。他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自懂事以来,我经常问他功课,而他每次都是知而不倦的耐心辅导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特别开心,特别有安全感。我们几乎无所不谈,但除了男女之间的情感关系话题外。
每每被别人笑话我们是小情侣的时候,我的内心总会泛起涟漪,心跳加速,满心欢喜,这大概应该就是青春期萌发的爱吧!这感觉是多么的纯洁与美好!而他,就会不好意思的回避别人的笑话,看得出来他的感觉跟我的相似。
随着年龄的增长,被别人笑话多了,渐渐对情感有着羞涩感,有时候我们都会刻意回避着,不敢靠得太近。
2
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在相同的学校读书。16年前,他读高三,我读高一,这张相片是在那一年暑假期间大伙一起外出游玩时拍下来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有一天,我和几个女生在操场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篮球向我的方向凶猛飞来,在我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一个高瘦的身影迅猛挡在我前面把我推移了方向差点拌倒在地,从而躲闪了那个凶猛的篮球。
但前面那个高瘦的身影还是被迎面扑来的篮球恶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啪啦”一声大响把他击倒在地,一班篮球场上的男孩飞奔跑过来把他扶起问候情况,瞬间这个地方围个水涉不通。
我回过神来飞快走过去看才发现,原来那个帮我挡球的高瘦身影是瀚林,他鼻孔流血不止,我冲上去扶他,心里很怕,脚不住地直抖的问他:“瀚林,你,你不要有事!”我颤抖的声音伴随着眼泪禁不止地流下。
他看着我微微笑了,点了一下头,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大伙把他扶起迅速径直向医务室走去,我紧跟着后面一步也不敢离去。
幸好,经过医生的一番诊断和治疗后没什么大碍,这才让我松口气。
瀚林休息了一下,大伙陆续散去,我独自留着照顾他。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前面?”我深情的看着他问。
他说:“刚好经过操场看见了你,本想加快脚步走去跟你打招呼的,突然看见有个篮球向你飞来,就有了现在,哈哈。”他摸着头脑笑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幸好没事,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谢谢!”我感激又心疼地说。
“傻Y头!如果你挡这球,我怕把你飞到九宵云外去了,幸好幸好撞中的是我。”他边说边笑。
那时候我心里除了感激和心疼外,还莫名的生出一些爱慕来。
3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太熟,还是都想着以学业为重,双方都不敢打破那份纯真的友谊,明明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着那份特殊的情愫,却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份固守的友谊。
瀚林高中毕业后考进了一所名校。
之后,我们经常书信往来,大家互诉着在学校园里的一切大小事情。
有一次,我在电话里调侃他说:“听说你们的校园很美,美丽女孩也很多,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你有没有找女朋友也来一场校园恋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不愉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知道他这方面的回复。
“你傻说什么?这跟我没关系!”他有点生气而不耐烦地回答道。
“怎么那么大反应?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我......”他欲言又止。
自此后我们更努力回避这些话题,渐渐感觉有点生疏不自然。
我很讨厌那种感觉,可又能怎么样呢?
4
两年后,我考进一所普遍大学。离他学校更远了,我们只能通信或电话聊天,但每次都是聊些无聊而没有趣味的话题。
大二的一个早上,同班的一个优秀男生向我表白,我惊愕而不知所措,回避后给瀚林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听后,没有给意见,更没有说什么,只是吱吱唔唔的说了些什么,我都已忘记了。
过了些日子,有一天,我收到他的来信说:“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虽然还在读书,但如果遇到有能让自已变得更美好的爱情,也是可是考虑的。那天,你跟我说有个优秀的男生向你表白,既然你把这事告诉我,那就说明我可以当兄长的身份给你意见吧?那么好吧,丫头,我的意见是,他跟你离得那么近,又可以随时照顾你,如果他对你是真心人品又不错的话也可以考虑的吧!但前提一定不要影响学业......”
看到这里,我眼眶湿润,泣不成声,心里百感交集,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很强烈!
之后,再收到他的信都是把我当妹妹的口吻关心与教导着我。
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只有兄妹情谊吗?我不停的问自己,但却又不敢去跟他表露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害怕,害怕表露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什么大家都不可能是,更不要说兄妹情谊了。
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是多余更是错误的。
5
爱需要及时表白,如果错过了,或许就是一辈子!
瀚林本科毕业后顺利的找到了一份称心的工作,边工作边考研的他,不懈努力,刻苦钻研,很快受到老板的器重和赏识,职位一步步升迁,自然身边也有不少优秀的女人围着他转。
有一天,他同样以兄长的口吻跟我说,他要结婚了!得知消息后,我表现出很快乐的样子,并说了很多很多祝福的话语。但心里始终没有开心过,当一个人在的时候眼泪哗啦啦地流。
6
几年后,他生孩子了,我也结婚生子了。
我们都过着看似幸福的生活,但内心却各自藏着一个封尘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又为了家里的事情跟嫂子吵架了,心情很不好的把我叫出来吃饭喝酒。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不管我怎么劝阻,都要喝,你很快就醉了,跌跌撞撞的走到我跟前说:“丫头,其实我最爱的人是你,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为什么?为什么?......”他越说越大声,眼眶湿润的红了。那一刻,我的心不停地滴血。
周围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把目光投射过来,我解释说是我哥饮多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搀扶着他走出饭店,来到河边。
他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闭上湿润的眼睛嘴里不停的说:“丫头,我真的很爱你!爱你!我恨我自已,为什么不早点对你说,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就好......咳咳咳。”
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但又不敢让他知道,心里很难受!我跟自己说,我何尝不是很爱你?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敢表白。天意弄人,我们都错过了对方,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各自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责任。或许,这辈子我们只能有兄妹情谊了!我看着你过得幸福无恙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我努力的擦干眼泪,搀扶着送他回到家,把他交回到嫂子手后,一个人在车上想了许多许多,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7
如果,以前,他向我表白了那该多好;如果,以前,我不顾后果向他表白了,那结局可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