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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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关明说他非常兴奋,两人先吃饭,还喝了一点酒,然后就去学生会小剧场看电影,放的是《无极》,他看了一会儿就直嚷着难看,才又提前退场去了关明的校园散步,谈各自学校的趣事以及各种差别,两人都对大学生活感到一种转变的放松,唯独没有谈起高考期间的事情,而关明似乎完全不记得了是自己没提还是怎么的,但就是没有谈到。也就到了晚上九点,决定一起去网吧玩通宵,池澈买了两瓶水和香烟,关明在池澈来之前就预定了两张包夜卡,然后就开始各自玩各自的。关明有时听音乐,有时看电影,偶尔也和池澈聊两句,池澈没有看电影,也没有玩游戏,只是听着音乐在写日志,偶尔还闪出一两个聊天窗口,然后关明就发现了他一直在和同一个女孩子在聊着,似乎那个女孩子也在玩通宵,关明说他就打趣问了一下池澈,是不是新泡上的姑娘,池澈没有回头地专心聊天,但还是回答说没有,关明就来了兴趣地说池澈不老实,看我不告诉肖苗,指的是我。而池澈只是叹了一口气,就直到天明下机。
关明就又带他去吃早餐,准备回关明的宿舍睡觉,吃早餐的时候关明就问他,那姑娘是谁,好像都聊了一晚上的。池澈边吃边说:“哦,你们见过的,就高一在那个学校认识的女孩子,现在在哈尔滨,好像跟你说过的,就高考那会儿还碰见的。”关明说他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怪不得池澈一直没有联系我,原来是又和那个女生聊上了。关明说着就又露出鄙视又气愤的样子,可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问什么了,阳黎也在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电话也拿在手上在抖,这下该怎么办?我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关明则是低下了头,阳黎开始抱着我的肩膀,然后阳黎就拿了餐巾纸出来擦我的脸,关明则低了头背过了身去,我哭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阳黎的眼睛,阳黎只是低了眼脸来抱我,好久,好久,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天是什么时候黑的,我也完全记不清楚了,阳黎突然说我们走吧,找个暖和的地方去,我不想动,可阳黎又说,你都在发抖了,脸都青了,可我还是止不住眼泪,而关明已经围着我们踱圈踱了好久了,阳黎见劝不动我,才又对着关明乱吼,骂关明就喜欢干这些缺德的事情,有本事就让人家池澈和肖苗当面说清楚吧,人家肖苗要是生病了,你关明是要负责任的。关明才又跑过来安慰我,我对关明说他没错,我只是想静一下。阳黎说不行,这样下去可定要冻坏的,就又使劲搓着我冻僵发抖的膝盖,关明才在前边带路,我们开始走动起来,沿着灯火辉煌的主干道,穿过人潮汹涌的百货大楼,走到市中心广场,那里有许多年轻人和商贩,广场正中心的舞台上,正在开始一年一度的新年晚会。
其实我很不想去回忆,那次新年元旦的经过,甚至后悔去了省城,如果一直和以前一样固执地恨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我承认那样的话,心里可能会比现在要好过得多,而当时的关明和阳黎都没有了主意,他们知道我是想见池澈的,可是他们又不得不骂着池澈的滥情,我们三个人中间的气氛对比与广场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那么地决然不同,当然,那一刻的所有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已经失去了意义的,即使是迎新年晚会,对我来说都不如一个问题重要,那就是要不要给池澈打电话,叫他出来。关明和阳黎也带着我在广场上走动起来,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是乱得不行了,虽然阳黎也是从各种角度去劝我,安慰我,但我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木然地跟着阳黎在逛,方向感全失,心里还是挣扎着要不要给他的宿舍打电话。关明时而走在我旁边,时而又挤到前头的人群里面去,阳黎完全不想跟他说话,后来关明又把他的外套递给我披着,我们就这样在市中心广场上晃荡到了晚上快九点,甚至连饭都忘记了吃。自然是什么也不会吃得下。
突然阳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我,池澈知道你今天来省城么?我摇了摇头。阳黎表示有点惊讶,他竟然不知道?我纠正说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关明应该和他讲过的。阳黎似乎有点不放心地问我,难道你问过关明?我又摇头,但还是说关明确实和他联系过,并且见过面。阳黎似乎有点搞不清楚我的意思,但还是问:“你确定他知道你今天来?而他没有联系关明,也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表示他不想出来?”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但还是明白了阳黎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一定不至于会是那样,至少他在暑假期间,还是总会出现一些时候的,这一点还是觉得不会。阳黎就又问我关明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我说关明说的是圣诞之前联系上的,然后就是圣诞平安夜他们见的面,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阳黎骂了一句这个烂人,又说不管怎么样,都该来见我一面的,即使池澈他真的和别个女孩子好上了,他也应该过来露个脸的,又不是你肖苗一个人,而是我们四个人,这烂货也太是无情了。阳黎说着还无意识地把我挽得更紧了,而关明似乎是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在这大冷天的竟然还有一群美女在跳穿得很暴露的舞蹈,而我又开始觉得双腿像是泡在冷水里了。就又把关明的外套拿下来系在了腰上罩住发抖的膝盖,一时半会儿也和阳黎找不到话题,而关明还只是环抱着双臂在走走停停,阳黎则和我默默地跟着关明的方向。
差不多晚上9:30文艺表演就谢幕了,我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了一些,阳黎问我饿不饿,我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吃,舞台的灯幕一一熄灭,远处四周的霓虹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城市的繁华似乎是一下子从四面涌来,而人群散去的广场,一下子就空荡冷清得让人受不了,而刚才表演的那一刻还是熙熙攘攘的。关明提议要不要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我也很有些累了,但还是不想走开,一来希望他能突然地找过来,即使只是见上一面,而来怕和他们一走,而那个大烂人又冲了过来,可我又不能告诉阳黎和关明我的这个想法,似乎自己很有点贱似的。可又不敢走,只能跟他们说自己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这样待一会儿,而此时的广场上除了零落的几对情侣,然后就只剩下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了。
寒冷还在加深,阳黎都冷得有些受不了了,可她又完全不想理关明,任凭关明欲言又止地把话题跳来跳去,而阳黎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这让我感觉有了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