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以淳朴的语言讲述了长达半个世纪陕西关中平原的白鹿村的恩怨纷争,乡村历史及个性鲜明的人物。再去陕西地区,心里不再对这片土地陌生,因为那些人的喜怒哀乐,只言片语不停地在心头浮现。
关于朋友,朱先生说:朋友之交,宜得删繁就简。和朋友在一起,不用太过于讲究吃穿住用,当然这只限于真正的朋友。我们的朋友圈中可能有上百上千的好友,但最终能够与我们删繁就简相处的好友并不多。
关于财富,朱先生自己编了个民谣: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房要小,地要少,养个黄牛慢慢搞。民谣里蕴藏着真理。古今中外,多少人为名为财而累。银子多不一定是好事,凡事还是慢慢来,不用太着急。
关于为人处事,朱先生送给白孝文的字“慎独”表达的再明确不过了。这出自于《礼记》,意思是在独处无人注意时,自己的行为也要谨慎不苟。鉴于白孝文的颓废历史,朱先生这两个字取得绝妙: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断提高自己的修养,谨慎治学。在此之前,朱先生对南方讲学时有人把他带去烟花楼,他不齿地说:“君子慎独。此乃学人修身之基本。表里不一,岂能正人正世!”
关于婚姻,朱先生的选妻之道也值得现代人借鉴。他看姑娘,不看身材,看眼睛。书中这样写道:朱先生向父亲坚持一条要求,凡是媒人介绍给他的女子必须经他背看一眼。他已看过四五个媒人介绍下的七八个女子,都不是因为门第不对或相貌丑陋,在于朱先生一瞅之后发觉,有的眼睛大而无神,有的媚气太重,有的流俗。……在涝池边瞅见白家大姑娘的眼睛时心里一颤,那种朦胧的追寻顿然明朗起来:刚柔相济!男子眼里难得一缕柔媚,而女子难得一丝刚强。
朱先生从姑娘的眼中能看出其秉性,不愧为聪明人。相比之下,现代男人大多看颜值,看身材,唯独忘了从眼睛透视心灵。
白鹿原塑造的人物个性不一且形象生动,在不同方面体现了作者的人生经历。
关于容忍,白嘉轩曾说:人说宰相肚子里能行船,我说嘛……要想在咱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这一句真真是男子汉的气概!在鹿子霖带人拆自家房时,在惩罚不孝子的种种劣迹,在“交农”事件中,白嘉轩着实不鲁莽,沉得住气,坚韧不拔,是条敢做敢为的好汉!
关于成长,书中有一段话写白嘉轩之子白孝文回老家祭祖并求得父亲原谅,在返乡的途中,他这样想:“这些复活的情愫仅仅只能引发怀旧的兴致,却根本不想重新再去领受,恰如一只红冠如血尾翎如帜的公鸡发现了曾经哺育自己的那只蛋壳,却再也无法重新蜷卧其中体验那蛋壳里头的全部美妙了,它还是更喜欢跳上墙头跃上柴禾垛顶引颈鸣唱。
这岂止是在描述逆子回头,回家祭祖,用它来形容长大了的成人也不为过。儿时在父母的照料关怀中固然幸福,可是成人又有另一番孩子无法体味的好处。
事实上,在我看来,《白鹿原》不仅描述了白鹿村的恩怨纷争,更是一部为人处世的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