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名太极拳
技击是武术的生命,是太极拳的灵魂,在太极道路上,我遇到过数次交手,有善意的切磋,也有恶意的挑战,为了维护太极的尊严,我让对手们从我的身上领略到了真正的太极功夫。
太极是武术,是制人之术,不知从何时起,太极拳变成了意识体操。我在陈家沟学拳时从没听人谈及太极拳健身的话题,如果陈家有人将太极拳视为健身的玩意,一定会骂他是不肖子孙。在他们看来,技击、防身的功夫才是陈家沟太极拳的灵魂、是纯粹的武艺。
我们应该感谢造字的祖先,创造了最能说明中国功夫的文字——“武”。我国第一部分析汉字的书《说文解字》《释武》上说:“武从戈从止,本意为征伐示威。征伐者必有行,‘止'即脚趾的古字,是迈开脚步行也。征伐者必以武器,‘戈'武器也。”词的意义与汉字造字之初的意图正好吻合。所以武术的特征是军事、技击、强力事及整军经武的搏击术。尽管时代发展了,但在一隅之地的陈家沟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陈家沟的太极拳并不是拼力的拳法,它讲究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这大概就是中国人的聪明之处,虽然我们种族相对矮小,但不乏灵活与机智,在传统文化孕育中,既有“不遇困危则不发”的谦让,又有柔化刚发的技巧、 更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智慧。
(一) 智服“滚刀肉”
一天清晨,我们和往常一样在学校操场练拳,这时有个壮实的男子向拳场走来,学生小王悄悄告诉我:“‘滚刀肉'来了。”提起“滚刀肉”,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五大三粗、游手好闲,打仗斗殴,为所欲为,人送外号“滚刀肉”。我只知其名而不认其人,他见到我们这里围了一群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想凑凑热闹,问道:“哥们,玩啥呢?”大家面面相觑无人回答,
我说:“我们在练太极拳。”“太极拳,这玩意能用吗?”他满不在乎的问。我说:“练好了可以用。”“哪咱俩玩玩怎样?”看来他是纯心捣乱的,对这种无赖的挑战怎么办,是退缩还是应战,退缩意味着胆怯,有辱太极的声誉,应战又不能伤害他,同这类人树敌,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怎样既不伤害他又让他领教太极功夫呢?只有智服才会不伤和气,我说:“我给你一只手,你能把他拿住,就算你赢,怎么样?” 他见我个子没他高,身体没他壮,轻蔑地说:“我怕把你手捏碎了。”我把右手伸给他说:“你试试看。”
这种人是自负的,他们自恃力大,不会轻易服输,也许与别人交手多了,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学员们见我们要动手了都围了过来。“滚刀肉”一把将我的手纂住,猛向左上拧,我肩肘一松顺势顺缠,他顿时落空由顺转背,此时我左手早早等在胸前,大指一下扣住他的手背向下一压他右膝“噗噔”一下跪在地上,也许压痛了,他连声说“不行!不行!”我松开手把他扶了起来,他甩了甩手腕说:“再来一下。”我又伸出了右手,这回他用右手突然将我的手抓住向右上拧去,我听好劲走逆缠将他的劲力引向他身体左则,他身体一偏,我一步跨进他的左腿外则一个右肩靠将其击出,他笨重的身体像座山一样倒了下去,为了不让他倒的更惨,我的左手一下将他带住,他拍拍手上的尘土连声说:“别说,这玩意真行,哥们,我服了。”
(二) 功惩劣警察
警察是人民的保护神,在我的心目中警察的形象是高大完美的,但是,我却遇到了另类的警察,也许是误会,也许是偶然, 但我的秉性决定发生了这件不该发生的事。那是一个秋末的黄昏,我与战友结伴到电影院看电影,入场前,战友去了厕所 ,我站在路旁等他,这时过来两个青年男子,他们大概刚喝过酒,满脸通红,打着饱隔,喷着酒气,指着我蛮横地说:“唉,刚才和你在一块的人到哪去了?”
对这种毫无礼貌的问话,我很不舒服,更何况他们酒后的形象,使我更加反感,我在家乡从没遇到过这样不文明的人,我想一定是外地的无赖吧。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爱答不理的说:“有话好好说吗。”
“怎么,问你不行吗?” 那个高个的上前指着我,唾沫溅到了我的脸上。
看着这两人嚣张的样子,我郑重地说:“这样问不行!”
“你太牛了。”他一把抓住我的前胸说:“我制制你。”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别臂压肘”将他摔倒在地。另一个见同伴倒地,上前两手拽我的左臂,向后反拧,我一抗一松顺势翻身右手一个“抹眉红”将其推倒,高个爬起来两手胡乱向我袭来,我用“云手”招法一一化解,不知谁喊了声“出血了,出血了!”另一个站起来高喊:“把他带到派出所去。”我想这句话该我说,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我说:“好罢,到派出所。”我们都住了手,此时周围围满了人,人们议论纷纷,我当时顾不得那么多,同他们一同来到电影院旁的派出所,进了派出所,这两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脱去了外衣露出了。
86年秋季,我正在家中给几名学生讲拳,这时侄儿马宗影领着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人大约三十出头,中等身材,浓眉大眼,气宇不凡。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得知他是外地一各拳师姜X,专攻南拳,到此地访友,得知我是本地练家,特前来拜访。我热情让坐,同他寒暄起来。当提及太极拳时,此人却大言不惭地说:“太极拳的真功夫已经失传了,太极拳看不中用,不堪一击。”见此人如此蔑视太极拳,我很反感,觉得他有些谦逊不足,猖狂有余,因他是客人,也不好直接反驳他,我说:“我学艺于河南陈家沟,那里的太极拳与流行的太极拳不一样, 你见过吗?”那拳师说:“我曾与练太极拳人的较量过,同我较量的人中,没有一个能禁得住我三拳的。我想从陈家沟出来的人功夫一定不一般吧,我们能过几招吗?”此话一出正合我意。我顿时萌生了教训这位拳师的念头,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太极功夫,我欣然应允,站起道:“请吧。”当时我爱人、孩子、我的同事伞景狭等也在场,他们见我们真要动起手,一时都很紧张。来人身体粗壮并高出我半头,他们唯恐我有闪失。来人抱拳说道:“我就不客气了。”只见他扎马运气,然后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拳打、肘击,凌厉迅猛。但一串的进攻都被我轻灵的身法化解了。来人见招招落空,很是恼火,转而连续用脚勾踢我的踝关节,我连连跳步后退,眼看着就被逼到南窗下。这时那拳师跨前一步,右腿从侧面飞起,我一闪而过,拳师前脚刚一着地,突然转身旋起左腿向我的面门袭来,就在其发而未至之际,我闪身侧进,一步跨到拳师的背后,左手在飞来的左腿上一捋,顺势按住其大腿,右臂从其裆下穿过,在其后撤欲摆脱控制之时,我内劲猝发“,一个“野马分鬃”,那拳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腾空掷出三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北墙角,眼睛上翻,动弹不得。见他一时不起,怕有什么闪失,便急忙上前搀扶他,拳师在我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左手扶腰晃动着,右手竖起大拇指连声说:“这才是太极功夫,这才是太极功夫!”
事后,我对我的学生说:“人家是客人,我本该给他个面子,但他说太极‘中看不中用,不堪一击',我是不能接受的,应该让这种狂人品尝一下太极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