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由官宣夫妇主演的《知否知否》正在热播,也带火了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正在翻书看的我,忽然发现了一篇被我忽略了多年,如今看起来耐人寻味的《项脊轩志》。
归有光在文学史上绝对不是什么大家,能让人记住的作品也只有《项脊轩志》了,但是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却见证了归有光的大半生。
归有光命途多舛,出生在一个日趋衰落的家族里,幼年丧母,虽然祖上有朝廷官员,可到了归有光那一代已经是门庭冷落了,小小年纪的归有光过早地就懂得了人情冷暖,”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祖母的声声叮咛,句句嘱咐,是他努力读书上进的动力。小小年纪就经纶满腹,才华横溢。十四岁应童子试,二十岁考了个第一名,本以为等待他的是平顺仕途,却没想到参加乡试却屡屡落榜,直到三十五岁才遇到赏识他的考官。可是最后一连参加八次考试也没有中进士,这对于读书谋求出路的才子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打击了。
归有光才华横溢,是一匹良驹,只是遗憾终身没有遇到伯乐。这既是憾事也是幸事,若归有光一生平安顺遂,仕途平步青云,家庭美满,那也许就没有后来的《项脊轩志》了。这话听着不好听,但不得不承认,悲情是更能创造出优秀作品的。
《项脊轩志》最动人的一句,要数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年少学习时,不懂这句话的深意,那时候还嫌弃这句话,觉得风马牛不相及,明明是在说项脊轩,为什么要在末尾说上一句枇杷树,而今却是看懂了。这一方小小院子里有着归有光最初的记忆和最好的记忆,妻子故去多年了,当年种下的枇杷树已经亭亭如盖,没有说出口的,许是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看着眼前的大树,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想起自己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平顺的日子,这一刻的枇杷树绝不仅仅一棵树,寒窗苦读的日日夜夜里,这棵树又给过他多少慰藉?
《项脊轩志》里道出了归有光的半生,年少勤奋用功,未敢负家人深恩重托,即使结果不遂心意,终究是拼尽全力,为着““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一句对亡妻的怀念,也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