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 血 屌丝的爱情
——献给恋的幻想故事
“造型酷似犀利哥,透出一股邪气,”吴一语一边走,一边给我讲他的梦。从他的描述中,我了解到几年来一直在梦中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蓬头垢面,头发被汗水粘在一块,像烫过一般。从头发上散发出一股微甜的味道,让人犯晕。他翻着大块的眼白,双手抱着膝盖,眼皮微垂。一只手指粗、长着蟒蛇纹的毛虫从他的颈子上醒过来,伸出触角,沿着他的左耳朵向着头顶行军……他无动于衷,甚至苍蝇钻进鼻孔也懒得动一下,直吴一语去那儿。
“我每天晚上都要到那儿去——”吴一语说,就在公安局刑侦大队旁边小巷小厕所旁边,几堵1.5米高的砖砌墙围成了一个垃圾存放地,仅留下一个口,里面装满了人们丢下的各种各样的垃圾。那个人就蹲坐在里面,有时靠在烂凳子上,有时把吃过的方便面桶当帽子戴,以躲避比牛毛还细的春雨。“什么时候都能遇上他,”吴一语有些郁闷,晴天、下雨、闪电、甚至下冰雹,早上、黄昏抑或午夜,吴一语惊奇于自己梦中竟有那么多场景。他始终坐在那里,见到吴一语就抬起头,翻着大大的眼白,咧嘴直笑,牙齿黑得如同乌金。对于吴一语来说,那人“纯洁”的笑让他两腿发软,直接晕过去,不知过多久才会醒来。而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只手指粗、长着蟒蛇纹的毛虫正爬上那人的额头……于是,吴一语又晕了。
每天夜里,吴一语都要在梦中晕两次,才能睡到天明。但梦中场景对吴一语白天的工作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依然健壮,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有一次还得到了上司的表扬。“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在梦里晕过2872次后,吴一语告诉我。那是一个微凉的春天早晨,我们走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地上有雨水的痕迹,早落的树叶躺在马路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
这件事要从前几天说起,在梦中晕过2872次后,吴一语突然想要去公安局旁边的小巷子“考察”一番。对他这个提议,我个人认为没多大意思,毕竟只是梦中的场景,于是我怎么也不去。“你肯定要陪着我,不然不够哥们。”他歪着脑袋说,把自己有些歪的牙齿咬得紧紧的。我仍然有些犹豫,他发了狠,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扯着我向马路上走去。
“你这完全是胡闹,”我说,有些生气。
“就去看一眼,完了我请你吃饭。”吴一语说。
一边说着,他描述起河对面那家店的火锅的香味,我妥协了。回头一想,我发现自己有半年没吃过火锅了。但之后,我们都没吃上火锅,不仅没心情,而且连提也不想提起。
从宿舍出发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公安局刑侦大队旁边的小巷子,发现那儿跟吴一语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厕所、垃圾堆放处、花花绿绿的生活垃圾……我们像被严重惊吓的小孩子,缩手缩脚地向垃圾存放处进发,我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密集得如鼓点。我们迫切想知道,垃圾存放处里面是不是真有那么一个造型酷似犀利哥的家伙。
“没有——没有——”我们默念着,不约而同地把脖子伸过去。哈哈,我们都笑起来,这个真没有。引入眼帘的是各种垃圾,烂菜叶、塑料袋、电视机,一个吃过的方便面盒子倒扣着,底部有一个画着一个笑脸……我们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憋住了,垃圾堆里竟然有东西在动。动静越来越大,我们眼睛也不敢眨,死死盯着。突然,一双手破土而出,伸向空中,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看到一张脸:瓜子状、额头上有皱纹,头发垂着,一条手指粗、长着蟒蛇纹的毛虫正挥舞着触须,向头顶上爬。四周有一股微甜的气息。突然,那人笑了,露出一口齐整的牙齿,亮黑如五金……我和吴一语对望一眼,我看到他脸上满上惊恐的白色。那白色如火一样在我脑海里留下烙印,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醒过来了。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竟是在同一时间醒来,这让我们赶到惊奇。我们想睡醒的孩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让我们大失所望:我们看到那个人的脸,上面有汽油的痕迹,一条手指粗、长着蟒蛇纹的毛虫正在那人的额头上踱着步,两只触须一晃一晃的,像被风吹动的电视天线。
再次醒来的我们终于逃脱那个陌生人的掌控,我们像跋涉了千万里的旅者,慢慢撑起身子,不约而同地向家里走去。周遭有下雨的痕迹,我们渐次前行,马路上汽车驶去如流水……回到家,我们墙一样倒在床上,陷入浆糊一般的梦境里。
之后,我和吴一语一直没有见面,因为我醒来在医院里,我看不到他。后来聊天才知道我们在不同的医院住院。我们在不同时间出院,都离开了之前居住的地方,他也换了工作,甚至连电话号码也变了。对那次的遭遇,我一直讳莫如深,毕竟梦中的场景竟然成了真。
我们再次见到是在三个月后的下午。“你好吗?老兄!”在公园的小亭子下,吴一语一边招手一边给我打招呼。“你好!”冲着他点点头,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件事残留的痕迹,禁不住舒了一口气。在旁边的小茶铺里,我们要了两杯清茶。他挑剔地吹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直到波纹把它们荡开,才放到嘴边轻喝一口,一咂嘴咽下肚去,喉头轻微动一动。
“你还在做文员?”吴一语歪着脑袋问,右手摆弄着茶碗盖。
“哎,一言难尽。”我叹了口气。
“嘿嘿,我做了杂志社的撰稿人。”
额,忘了告诉你,亲爱的朋友,吴一语文笔很好,写什么都能妙笔生花。听他做了撰稿人,我发自内心地祝福他。在西斜的阳光里,我们开怀畅聊,聊工作、聊放松、聊那些让人魂牵梦萦的美女们……直到有一刻,我们都不说话了,许久都不出一声,随后我们才醒悟过来确实没什么可说了。我们都沉默着,看阳光被茶杯堵住,在另一侧留下阴影。
“我又开始做梦了。”突然,吴一语说话了。
我顿觉眼前发黑,随即又恢复过来,在心里咒骂他该死,随后极力调整心情,虽然总有些不愉快。
“不要怕,”吴一语说,这次的梦跟上次完全不一样。这次是一场车祸,在汽车客运站附近,有个漂亮的女子被车撞了,留了很多血,把雪白的胸衣都染红了。周围有很多人,白帽子交警、忙碌的小护士、长着胡子的围观大叔……血从颈部汩汩流出,如生命的温泉,女子的心跳渐渐衰弱,周围没一个人愿意献血……“抽我的吧,”吴一语挽起袖子,把并不粗的胳膊展示给护士。“得了吧,别妨碍我救人。”小护士一脸地鄙夷,不理他了……
“简直气死人了,为什么不能抽我的血?”他眉头紧皱,对自己不能献血表示十分不满,并表示自己可以献出很多血来。展示过自己的胳膊后,他有些垂头丧气。默默喝了两口茶,他恢复了先前的神采。“每次醒来,我都能感觉心中的血涌动如潮水,你还记得我们去看过的钱塘江大潮吗?”他说,我摇摇头,他肯定地说“就是那种感觉”。
“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不要你的血吗?”我劝吴一语。
“遇上这种情况,我肯定要献。”他说,“奇怪的是每次梦醒,我总能感觉胸中血如潮涌呢?像要冲出去似的……”
“好吧,好吧。”我说着,表示认输。
“还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什么?”
“我捡到了一块漂亮的戒指,”他说,第一次梦到那个出车祸女子的时候,是在40多天前的晚上,献不成血的吴一语在心血澎湃中醒来,发现有个硬硬的东西把自己颈子硌得生生作痛。他连忙翻身,伸手把那个硬东西掏了出来。打开灯,吴一语发现那是一枚钻戒。独自过活到26岁,吴一语还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钻石:大概有3克拉,是鲜艳的血色、灯光下邪恶又美丽,把他看得晕了。“你肯定很想看看吧?”他说着,从左手小指上取下那枚钻戒,递给我。在夕阳的光里,它像睡着了一般,并不闪耀。大大的钻石嵌在铂金披肩上,戒圈略小,显得秀气,仿佛是为女子设计的。也正是因为戒圈较小,吴一语只好戴在小指上。
“血钻很珍贵,这戒指值不少钱呢。”我说,把戒指还给吴一语,他重新套到左手小指上。
“晚上才好看呢。”他语气肯定地说,并邀请我有空去看一次。
换了三次开水壶后,我们把衣服搭在肩上,踩着碎碎的夕阳回家。临别时,我们互留了电话和家庭住址,我说有机会再一起喝茶。他答应了。时光匆匆,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们没再一起喝过茶,也没在晚上去看过那枚戒指。不知过了多久,临近9月的一天,我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我才知道吴一语打来的。
“兄弟,汽车客运站那边有没有出车祸?”他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
“最近一片太平。”我说。
“好哥们,随时帮我关注一下!”
“你没事吧?”
“哥们,我强烈预感到最近客运站要出一场车祸……”他肯定地说。
“你脑子没问题吧?”
“最近,胸中鲜血上涌得更加厉害了,如8月份的潮汐……”
“你在哪儿,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说。
“不要来找我,”他大声吼道,随后又祈求似地问我能否帮他关注着客运站的一举一动,“求你了,我的血快要逃离我的身体了。”
我答应了,他说“谢谢”,说这事过去了一起去吃火锅。天!又是吃火锅。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场景,背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凉意,让我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为了兑现承诺,我打电话给我一个交警朋友,让他一旦客运站发生车祸,及时通知我。“你知道会发生车祸?”朋友问,我说着这个不用你管,他同意了。
过了10多天,9月13日的早上6点,我接到交警朋友的电话,说客运站发生了车祸,让我快去。我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连忙给吴一语打电话。“我已经在现场了,”他有些不耐烦,并责怪我对车祸的关注太不上心了,这让我很郁闷。不过,我还是立即爬起来,5分钟洗漱完,打车去了客运站。
有些凉意的早晨,太阳还没出来,空气中有露水的气息。车祸发生在客运站进站口,一个提着行李的妙龄白衣女子被一辆的出租车擦中,颈子被损坏的后视镜划了很大一个口子,血如泉涌。“昨天与另一辆车发生擦挂,撞坏了后视镜,现在正赶着去修理……”出租车司机喃喃地说。由于时间比较早,周遭看热闹的人比较少,现场的交警忙着勘察现场,警灯给行道树镀上一层迷离的色彩。和我差不多同时,医院的救护车赶到现场。鸣笛声吵醒了周边的居民,他们都在周遭的窗口伸出了脖子,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吴一语穿着微微发黄的背心(腰部被血染红),一条齐膝短裤,汲着拖鞋,正在忙着施救。他那怪模怪样的样子,引发围观人群一阵嘘声。
赶来的救护人员迅速投入了工作,他们对受伤的女子进行了止血操作。由于颈部动脉破裂,医护人员很花了一番功夫才将血止住。随后,医护人员对女子伤口进行了包扎,抬入了救护车,我看到吴一语长舒了一口气,他甚至看也没看我一眼。
“谁是Rh阴性A型血?”关上的车门突然又打开了,一个医生摸样的人探出头来问。
“抽我的吧!”吴一语高举着沾满血的手,像一面旗帜。
“你什么血型?”
“我不知道。”吴一语说。
“胡闹!血型都不知道,能乱抽么?”
“如果再不输血,她可能就要死了……”吴一语竟然要落下泪来,让我大为惊奇。
医生没有理他,又问了周围围观的人,大家都摇头。而吴一语却早已冲上车子,把并不粗的胳膊伸了出去。医生想想去医院已然来不及,还不如抽他的血试试,说不定真是Rh阴性血呢!细细的针头刺进吴一语手臂的学管里,鲜艳的血液顺着管子汩汩流进血袋里。“就像在跳舞,简直妙不可言。”后来某一天,吴一语告诉我。
经过救护医生的现场检测,发现吴一语的血型竟然是Rh阴性A型血。这一结果让医生和围观群众大喜过望。随即,医生给受伤女子输入了从吴一语身上抽出的300CC鲜血。抽过血的吴一语不仅没有晕,反正更加容光焕发起来。随后,他执意上了那辆救护车,说“随时准备着再抽血”。听他这么说,围观人群又是一阵笑声。
之后半个月,吴一语一直在医院陪着那个女子。治疗过程中,吴一语又贡献了200CC鲜血,因为找不到Rh阴性A型血。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女子渐渐恢复了健康,大家都知道了她叫白小云。奇怪的是,她受伤近1个月,竟然没一个亲人来看她。“我父母离异,而我跟着的爸爸去年患胃癌死了。”有一天,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她说。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引人瞩目的现象,那枚漂亮的血钻竟然戴在了白小云右手的无名指上。“他送给你了?”我指着她手上的戒指,问。
“什么他送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的。”她骄傲地说,脸上泛起笑容。我得承认,她是个十足的美人胎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没搞懂。对于我的问题,白小云旁边的吴一语摆摆手,露出不知道的表情。对他这个表现,白小云很满意,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我多少有些郁闷。禁不住我的软泡硬磨,她还是把戒指的事情讲给了我,这件事情是如此奇特让我不禁大为惊奇。
原来,白小云今年24岁,是与我们所在城市相邻某市献血协会登记在册的献血人员。两年前5月1日,白小云22岁。那天,她穿着婚纱、戴着那枚男友送给她的血钻,在一家豪华酒店里举行婚礼。毫不夸张,那场婚礼让众人印象深刻。新郎是一个富商之子,在该市赫赫有名。白小云呢,父亲是该市在国际上都很有知名度的教授,自己又那么美丽,被众人关注。“要是没有后来的事情,那肯定是一桩幸福而完美的婚礼。”参加过的那场婚礼的人说。
事情的起因是临近举行仪式的时候,白小云突然接到我们所在市献血协会的电话,说有一个大学生生病急需输血,让她去一趟。“有没有搞错?我今天结婚呢。”白小云大声说。“对不住,我们再找找其他人。”那边的男声说。挂了电话,白小云整理心情准备完成那场幸福的仪式。然而,她却发现之前脑海中先前还在的那圈“幸福的光环”已经随着献血协会的电话消失殆尽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白小云坐立不安,她四处寻找那顶消失的光环,却怎么也找不回来。她失望地坐在化妆室里,甚至突然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男人?一切都是真的吗?
最后,她拿起电话将之前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说了一阵后,她换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直到从吴一语手中看到戒指,白小云才明白自己当初是带着戒指出门的。
毫无疑问,令人瞩目的婚礼因为新娘莫名其妙的逃离成了一场闹剧。而在开车狂奔了2个小时后,白小云的血流进了陌生大学生的血管里,让他的呼吸渐渐有力。从医院离开后,白小云对之前自己疯狂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那一天,真是太疯狂了。”时隔两年,白小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唏嘘不已。但她随即冷静下来,一边走一边想如何收拾婚礼的残局。
对于白小云的这种行为,最气不过的是新郎的母亲,认为儿子被羞辱了,“很没面子”。但白小云凭借一张巧嘴,成功说服了她。回到家里,白小云有些不敢去见自己的父亲,最后还是父亲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很伤心。听着这些话,白小云觉得很对不起他。而让她大为吃惊的是谈话临近尾声时,父亲告诉白小云,自己能理解她的做法。“一切都是合理的。”父亲这句颇具哲理性的长叹让白小云至今记忆犹新。
回家后第三天,白小云接到男友母亲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对于这个改善糟糕状况的要求,她自然很重视。她迅速准备停当,临近要走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枚血钻戒指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慌慌张张地找了很多地方,还打电话问了酒店的管理者,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冷静下来的白小云在记忆中搜寻每个关于戒指的线索:男友送她的情形、戴着它一起拍婚纱照、结婚那天早上、化妆室里的等待——线索到此戛然而止。对于之后献血的经历,她仔细回想了每个细节和过程,无奈戒指像一只幽灵一样,从整个过程蒸发了。要出发了,她迎着头皮上了路。
如她预料一般,男友的母亲问到了那枚戒指,白小云只得照实说“掉了”。对此,让男友的母亲大为光火,任白小云舌绽莲花也无法说服了。双方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甚至为此闹上了法庭。之后几个月,白小云的父亲都在为打官司的事情奔波。最终,白小云败诉,赔偿起诉方的各种损失。“就是在那段时间,父亲的胃病加重了。”白小云说。
当年年末,白小云的父亲在课堂上倒下了,在医院里确诊为胃癌晚期。这个消息让白小云多少有些承受不了,但她还是顶住了。第二年春天,白小云的父亲去世。她以异乎寻常的手腕处理了相关事宜。9月11号,刚从各种事情中解脱出来的白小云换上一身白衣,拖着一只行李箱,到我们所在的市里旅行。这是她第二次到这座城市,第一次是来献血,第二次是来流血。很早的早晨,白小云拖着行李过马路,被一辆疾驰的出租车擦中,颈子被撞坏的后视镜碎片划伤颈部动脉,血流如注。
“最巧的是当初她输血的那个大学生就是我。”吴一语得意地说。
“真的是你?”我有些不相信。
“你忘了我给你说过大四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很厉害的病么?”他说。哦,的确,他曾经讲过,大四的时候,吴一语突然流鼻血,怎么也止不住。几天下来,仿佛把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最后没办法,医院只得为他输血。而他又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市内怎么也没有同血型的献血者。无奈之下,医院只得向相邻市发出了“SOS”,最终找到了一个符合血型的女性献血者。十分不巧的是,献血者那天正在举办婚礼,开始她不同意,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她却赶到了医院,抽过血便匆匆离开了。
“这是上天带来的缘分!”吴一语感叹一声,拉着白小云的手。她呢,正眉眼盈盈望着26岁的吴一语。我承认我有些嫉妒。
“那枚戒指为什么出现在你的床上?”我突然问吴一语,这个问题确实刁钻,让们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但他们很快便有了答案:现在才是重要的,管它是哪来的。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不想在看到他们。
过了一年,吴一语和白小云结婚了。邀请我参加,我没有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甚至都不想见到他们。是我嫉妒了吗?我想不是,我可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呢!我这样想着,开始做自己手中没做完的报表。
“这段时间一个梦也不做。”有一天,吴一语告诉我自和白小云结婚后他一直都不曾做梦,“有些不习惯”。对此,我一笑置之,没说什么。又过了半年,吴一语约我去吃火锅,说自己又开始在做另外一个和一个美女相爱的梦。没等他说完,我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删了。想了一会,我向街上走去,这一回,我决定把用了将近10年的移动号换成联通,谁叫他们打电话便宜呢?不是吗?
2012年4月的某天,我和另一个哥们走在自贡市汇东区学苑街,路边小摊林立。我们商量着要去献一次血,在我们到那儿之前,我们去了一家茶楼,悠悠的茶香中,他给我讲了上述故事。面对他的讲述,我不得再次对他异于常人的想象力表示敬佩。对我的敬佩和赞赏,他嘿嘿一笑,露出两只缺了角的门牙。
“你说我们今天能遇上美女护士吗?”他突然问,我说“会的”。对我的回答,他表现得很满意,一边笑着付了帐,汲着拖鞋走下楼去。五月耀人的阳光从房屋尖角直泄下来,在空气中吞没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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