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的公交迟迟不来,我一个人在站台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经受了一天的疲惫,等待着回家的旅程果然是最幸福的。路灯昏黄而朦胧,朦胧的路灯下,我交叉着修长的双腿,捋了捋刚过眉眼的头发,将双手插进兜里,脑袋微微倾斜,霎时间,我觉得自己帅的就像头文字D里的高桥凉介,想象中,我长了一张陈冠希一样痞帅的脸,不会抽烟的我,也想点上一支吞吐一番。不知为何,我居然一样某班车来的晚一些,免得打破我这份难得的忧郁。
隐约中,耳畔传开了嗡嗡的轰鸣声,就好像把柯尼塞格的引擎功率缩小了何止一千倍一样,左耳转到右耳,右耳转到前额,形成了天然的立体环绕声。我轻叹,原来这寂静的夜,孤独的不只有我,还有一只落单的蚊子。
忽的,一阵尖锐的感觉通过我的触觉神经从自我陶醉中将我一把拉了出来,这只没羞没臊蚊子居然偷偷亲了我的一下!看来,是母蚊子无疑了,我苦笑,真没办法!我不以为意的挠了挠肿起的胞,指甲的往复在皮肤上刮起一层白色的死皮。这是医学上最低级别的痛感,我也不想过多追究,下不为例。
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的仁慈并没有换来它的翻然悔悟,居然还叫了几个同伙一起来!我本是和平爱好者,向往能与自然万物和平相处于山水之间,其实这几个家伙加在一起吸的的血对我而言也不过九牛一毛,可是叮咬完让我痒我就忍不了了,我必须好好制裁它们。我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五指山,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其中的出头蚊,杀蚊儆蚊,另外几只残余势力吓得落荒而逃。算了,漏网之鱼,不追也罢,孙子兵法有言“ 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带着胜利的愉悦,我继续在站台拗造型。忽然间,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骨直通我的后脑勺,霎时间,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千军万马包围住,原来是那几只丧家之蚊带着一大帮战友来寻仇了,不知好歹的家伙。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战斗的气息,我深陷敌军包围圈的中心,敌人一个个带着视死如归的气魄。我就像二战时被丘吉尔抛弃的考文垂,即将面临一大~波空军的袭击,迫不得已,我只好被动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为凉。伴随着我一击拍死两只蚊子,率先first blood和double kill,一场以一敌不知多少的人蚊发现瞬间爆发。我左右开工,不分角度击打,虽然时不时还误伤自己,但毕竟大了好几倍,一下子占据了上风,敌方死伤惨重,我的血流成河。在广告牌朦胧的灯光下,我仿佛化身那只在屋顶打飞机的大猩猩,居然还有几分雄壮!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战斗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结束的,从对攻战逐渐演变为拉锯战,殊不知敌方队伍不断壮大,攻击频率呈指数提高,几个回合下来,我居然有些体力不支,快要败下阵来,真是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拖着满身的肿胞苟延残喘着,想不到我一个一米八几拥有八块腹肌的运动男孩,居然感觉到一丝眩晕,莫不是已经被蚊子叮得贫血了!看着这些小精灵,不对,是小家伙……是小王八犊子!肚子鼓鼓囊囊的满载而归,我却快要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只可惜确无翻身之力。公交车怎么还不来!再不来真的要阵亡了。
威风一时的我早已是强弩之末,所幸吃饱的蚊子也无心恋战,只有几只没得逞的蚊子还不肯罢休,攻势的缓和让我尚且得意喘息。我望眼欲穿,马路的尽头丝毫没有一丝要涌动的迹象……
终于,盼望着盼望着,末班公交来了!此时此刻,敦刻尔克,我急忙撤退,迅速踏上177路诺亚方舟,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今天敌我数量太悬殊,无奈,只能改日再战,后会有期。有几只蚊子自始至终都没能叮上我一口,看着它们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用眼神极尽对它们的嘲讽,有种你过来啊!
战后的我遍体鳞伤,战斗结束了,却留下了战争后遗症,胳膊,腿,甚至脖子和脸都奇痒无比,好在母上曾授我一止痒偏方,用口水涂抹伤处,即刻可痊愈。我迅速用是指蘸了一小口唾液抹于患处,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应该是抹的太少了吧,无奈伤口太多,涂抹太慢了,我干脆伸出舌头在臂膀上全方位舔舐起来,脚上实在是下不去嘴,舌头不够长,脖子也舔不到,索性舔完手臂就作罢,又渴又晕。我知道当时我看起来一定像个死变态,高桥凉介的模样也拯救不了这令人作呕的以我舔舐,好在末班车上除了我和日记并无他人,万幸万幸。
蚊子的习性天生令人头疼,冬孵夏产,昼伏夜出,专挑天气热,衣服少,人类晚上睡眠的时间出来觅食,而且善于飞行,身材精干,不利于物理攻击,采用杀虫喷雾等化学攻击的话,只怕是七伤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能做的充其量就是出个防护甲,抹点花露水,还不行,就只能采取一边开空调,一边裹着被子的防空洞策略了。人与蚊子果然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我发誓,一个月之内不会再去那个公交站等车,饿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