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盈盈的陽光中
我坐下,凝望
那些晒黑的臉和赤裸的脚。
我的内心承受
雪雨之夜的陰影;
我的手沉重而冰冷。
從前曾有一個人
在一片未知的土地。
一把沙子。
而一切已被説出。
早課抄了北岛翻譯的冰岛詩人斯泰因·斯泰納尔的詩歌《在嬉戲的孩子们》。喜歡抄讀一首詩歌,有時真的不需要理由,祇要讀來上口,并能按自己的理解出現一種畫面感,我個人覚得就是好詩。虽然我不會写詩,也幾乎没有写过詩,但這并不妨碍我對中外詩歌的喜愛。斯泰因這首詩中的陽光、孩子,還有被笑盈盈的陽光晒黑的臉和赤裸的脚,都讓我感到輕松、愉悦。這或許就是詩歌的魅力吧,不爲什麽但一定又是爲了什麽,而這些正是我所讀不懂的。
天亮的時間愈遲了,早上起床時,天還没有大亮。假日的時間有時过得很混亂,把平時的作息弄得面目全非。已經有幾天早晨没有晨讀了,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产生》還在艱難地閱讀中,有些地方能讀得懂,有些地方真讀不懂。讀得懂的地方往往都是叙事性很强的有趣的篇章,讀得不懂的地方大多是偏於論證與思辨的很艱涩枯燥的段落。細細回想起來,我才發現,讀了這麽多年的書,也自以爲讀了很多的書,而實際上真正讀懂了的並没有幾本,甚爲寥寥。那些一讀再讀的書,就是永遠也没有讀懂的经典。
憲平今天离开東豐,經由长春飞回南寧了。早上本打算要去送的,但她執意拒絶了。從10月1日午後回到東豐,到今天上午离开東豐,按整天算也應該有五天。然而真正的會面並没有幾次,或許是赶上節日的缘故吧,還要拿出時間與家人團聚,但每天也都實時有聨系。總覚得時間过太快,剛剛見面就要离别。而實際上真正的人生就是聚少离多,而距离又是保持最美好回憶的千金良方。我喜欢宋代詩人黄庭堅的那两句詩:“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這幾天的飲食也没有规律,再加上喝了些酒,胡亂地喫東西,從上午开始覚得胃很難受,不停地喝熱水,中午又睡了一大覚,醒來時稍稍感覚好了一些。
太座的二姐一家從贵州省回來了,已经两天了。今天下午,一大家子,十幾號人去拉拉河的高家庄聚餐。鄉村的田野秋意濃重,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午后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臉上,並没有感覚到中秋時的輕寒,我時不時會想起早課的斯泰因詩句中的“笑盈盈的陽光”。
從高家庄回县城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一輪圓月昇起在東方天際,昨天在小友交流時,就聽听今年八月是“十五月亮的十七圓”。今晚看時果不其然。
流水账就要写得瑣碎,甚至是碎片,凡庸生活中的一個一個小小的片断。三十歲之後,我就开始死心塌地地过凡庸之人該过的日子了。這樣的日子过得間單而随性,至少對於我來説是這樣。爲什么是在三十歲呢?因爲在三十歲時,我悲觀地發現,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超越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局限而有更進一步或者説更大的發展了。也就是從三十歲時我覚得自己才真正回歸了本色,不再作无謂的幻想,堅持着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儿,這樣一做就是二十多年!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夜静下來了,心也静下來了,平常日子裡的夜讀時間就要到了,無論讀書怎樣艱難,都要咬着牙把《柳如是别传》讀完。
晚課抄了漢樂府詩歌中的相和歌辭《江南》: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鱼戲蓮葉間。鱼戲蓮葉東,鱼戲蓮葉西,鱼戲蓮葉南,鱼戲蓮葉北。
抄了《論語·顏渊第十二12·24》:曾子曰:“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天祭天、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歲徧。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歲徧。大夫祭五祀,歲徧。士祭其先。凡祭,有其廢之,莫敢舉也;有其舉之,莫敢廢也。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天子以犧牛,諸侯以肥牛,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