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

此去城中三十载,望穿秋水待光明

人之所以会感到迷惘,是因为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所以才会被思想所折磨,一条狗或一条鱼就不会这样。行走于这个拜金的时代,所有零星残存的人文主义被物欲抹杀,很多人孤零零的像游魂飘荡在空荡寂寥的围墙之中。有时候会觉着活着很累,仿佛有一张网缠绕在潜意识当中,抽离一层就像削掉一层身上的肉皮。它是什么?竟像空气一样,离开片刻就能窒息。它更像是一滩沼泽,幡然醒悟时才会发觉已经陷得太深,跳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苟延残喘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常常会在黎明四五点时,脑子里的怪兽还在打仗。不喜,不爱,人都是在否定的状态中放弃了自己。归结起来就是“思维的困顿”,说白了就是在自己的意识中画地为牢。整个体制、社会从小到大给你灌输的所谓的价值观,潜意识中告诉你不能跳出来,圈外面全是妖魔鬼怪。一旦好奇心被触发,萌生走出去的愿望,就陷入了不复之地。这中间进退两难的滋味最是难受。你开始思考你的判断是否正确,为何所有人都不跳出去偏偏就你一个?圈外面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万般劫难。久而久之你就被世俗的海浪拍到了边缘,变得不食人间烟火、飘飘欲仙。

以头抢地尔,满面鲜血还要逃离牢笼的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一:愤世嫉俗。现在这种人已经快是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了,他们对所有感到鄙陋的事都不会低头,把尊严看得比生命都重,对权利、金钱等毫不关心,矫情的说就是不想一头埋入铜臭味的泥潭中。当现实与幻想交叉的时候,或是当自己坚持的态度不被认可时,就会想冲破这个牢笼。人们总说四十而不惑,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到了四十以上的,认识到自己天命的几乎没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不安分,从出生那刻起就深入骨髓乃至灵魂中,就是到死也摆脱不了、弄不明白所坚持的态度到底苟且与否。

二:狂热的追逐一件热爱的事,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历史就喜欢记录这些作茧自缚的蛹最后化为蝴蝶的例子。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件所热爱的事多么让人羡慕,有多少人到今天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比起整日嗡嗡乱飞无头无脑的苍蝇,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三:外在的因素譬如政治、战争等不可控因素,为了局势的安稳,给全民洗脑,建起一道高高的围墙,所有人都活在那个围墙之中,但凡有些冒尖出头之人会被当作大逆不道的异教徒,结果大抵一样,要么凌时处死或午门问斩,要么郁郁而终。当然也不乏用头撞墙撞开一道光芒的人,一百年前的鲁迅先生就是以一己之力惊醒了四万万迂腐的国人,称之为英雄。

牢笼会一直左右你活着的日子,包括娶妻生子,事业有成等等,在我看来全是时代观念的牺牲品,不为自己内心而活就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很是羡慕那些“短浅”之人,忙着赚钱,在富裕的路上耗尽一生;或者热爱周旋人际关系,沉醉在酒肉池中。其实生命无非就是碌碌几万天后以死亡告终,所有人都在追求“幸福”,也就是慰藉心灵上的满足,一场旅行,一次偶遇,一顿大酒。我所理解的生命就是把想做的事做完,然后毫不拖延的结束光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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