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这栋14层高的无电梯居住楼都有上上下下的人。下楼的通常会先看到花白脑袋,继而是一个拎着青菜水果肉的身影往侧边一挪立住,候着他们匆匆而过;上楼的通常会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身,有时是蹬蹬瞪的高跟鞋声有时是啪嗒啪嗒的蹦跳声,不用抬头,他们便知道准是赶去上班的姑娘和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童。
楼梯上也常会有一两句的交谈,多是气喘声中夹杂的自嘲声,“哎,确实得换个房子啦,这楼梯爬了几年,现在还真怕不动了。”说话者没有抱怨楼高却无法加电梯的意思,倒是有着时间一去不回头的怅惘,话题一转,便会跳到十几年前自个儿是如何的一口气上10楼不费劲儿。说归说,但卖房挪窝的并不多。一来在小城买房的人多是刚性需求,不是为了结婚便是了上学,这栋不是学区房的无电梯楼太不尴不尬了,往市场一扔,槽点比卖点多。于是呢,老住户也就图过个嘴瘾,上上下下也习以为常,反正,它在小城商业中心,爬楼梯或快或慢自己容易掌控,好歹算是一项运动,等公交的时间就没有个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