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有争臣,虽无道,不失其天下;父有争子,虽无道,不陷于不义。故云子不可不争于父,臣不可不争于君。”(《旧唐书》)所谓争臣,即为谏诤之臣,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正直、敢于劝谏的大臣,没有敢指出国家君王缺点或者错误的人,国家迟早是要灭亡的。“汤武谔谔而昌,桀纣以唯唯而亡。”
《石碏谏宠州吁》中的石碏,《臧僖伯谏观鱼》中的臧僖伯都是历史上比较有名的谏臣。石碏是因为卫庄公宠爱公子州吁而上谏,他认为“爱子”要“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但是卫庄公不听,最终导致了州吁杀了卫桓公,成为春秋历史上第一桩弑君案。
臧僖伯是因为鲁隐公打算到棠地观看捕鱼而上谏的。他认为国君有必须要做的事,所做之事应该符合礼制。但是遗憾的是鲁隐公也没有听他的意见,而是变换了一个名目去了。实则是挂羊头卖狗肉,换汤不换药的。
由此可知两个人的劝谏都是不成功的。因为他们采用的都是直谏的方式,所谓“忠言逆耳”,没有几个人是愿意听难听话的,更何况是君王呢?
上谏是分很多形式的,有直谏、讽谏、喻谏、兵谏、死谏等。著名的讽谏成功的例子当属《邹忌讽齐王纳谏》,《滑稽列传》中的淳于髡劝齐威王要勤于朝政是喻谏比较成功的例子。历朝历代都有很多谏臣,后人们也评选出了著名的十大谏臣:首推的是唐太宗时期的魏征,其次还有海瑞、比干、史鱼、陈公辅、触龙、邹忌、陈元达、彭咸、关龙逄。
魏征之所以能成为十大谏臣之首,一是他敢于直谏,二是他也能做到不谏而谏,所以上谏成功的几率比较高。比如著名的《太宗怀鹞》的故事就是很好的说明。有一次太宗得到一只鹞非常漂亮,就私下里把鹞放在手臂上玩赏,看到魏征来了就把鹞藏在怀里。魏征其实看见了,但是没有明说,就在那里跟唐太宗说事。他故意说的时间很长,那只鹞就被闷死在太宗的怀里。从那以后唐太宗就不再养宠物了。多聪明的人,从侧面也说明魏征平时在唐太宗面前的地位了。
触龙劝说赵太后让公子去做人质这件事也是一个成功的案例。触龙从拉家常开始,入情入理,最后终于说服了赵太后让长安君去做人质。邹忌也是一个劝谏高手,除了大家所熟知的讽齐王纳谏一事之外,他用音乐相和的比喻劝谏齐王要和大臣搞好关系,说明了治理国家要像弹琴一样和谐最主要。
史鱼的“尸谏”更是突出表现了一个臣子的忠君爱国,做到了“死而不已”。连孔子都称赞他的正直:“直哉史鱼!邦无道如矢,邦有道如矢。”《礼记》中也称赞他:“夫生进贤而退不肖,死且未止,又以尸谏,可谓忠不衰矣。”也就是说史鱼认为弥子瑕这个人非常不好,建议卫灵公不能用他,而要用蘧伯玉这样品德高尚的人,结果卫灵公不听。古人死后要入土为安,可是史鱼告诉自己的儿子:自己死后也不能埋自己,要用自己的尸体劝谏。最后卫灵公采取了他的建议。还有蜀汉时期的陈元达“锁腰上谏”都被誉为佳话。
历史上正因为有了很多的公正不阿的谏臣,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当时的君王少犯很多错误,所以才有了“天子有争臣,虽无道,不失其天下”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