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第一次见到一方,是在大四那年,她刚好在实习期间需要和一方有工作上的对接,和老师一起去赴了有他的饭局,那时候他已经是参加工作好几年,有了些成就累计的小主管啦,虽然是小领导,感觉还是羞涩的大学生模样,和饭桌上觥筹交错的气氛有了好些反差,让心念对一方放下了些许畏惧,也趁着小酌酒劲把工作上遇到的问题悄悄的向一方讨教,一方也很认真诚恳的和她聊着,完全没有前辈的架子,接近饭局尾声,还主动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心念。
从那天起,心念对一方似乎有了一种特别的好感,只是因为自己还是学生,而一方已经是老师口中无比称赞的有为青年啦,心念只能把自己的心偷偷藏起来,她用微信找到了一方,并互相加为好友,每每工作之余会悄悄的看看他朋友圈的那些帅气的照片!这种小情愫竟然在第二次见到一方的时候开始了新一轮的发酵……
那天晚餐,到了约定的时间,心念和老师还有其他几位同学都按时到达吃饭地点,一方因为工作忙迟到了一点,她等在餐桌旁,迎面进来的是穿着T恤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他,心念从没想过下班以后他会以这般模样出现,感觉就是个青涩美少年。
那天,一方和心念碍于其他朋友在场,没有多说太多话,只是眼神里面的炽热互相都能感觉到,只是互相都不作过多表白,将炽热溶于胃液里的红酒中,于是,那天他们都醉了,一方因为工作较忙,先一步要离开,心念第一次放下矜持主动把一方送上出租车,再回到酒桌上,心念的酒量似乎像过山车般飞一样的从顶点滑落至低谷,杯子里所剩下的酒成了压倒心念的最后一口,心念念着一方的容颜撑着把自己带回了家。
收到实习单位发来的通知,心念激动又失落,可以到上一级单位去学习对于一个尚未正式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绝好的练兵机会,有了这样的经历,毕业简历都能比别人漂亮很多,优势毋庸置疑。但是离开这个城市,去到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帝都学习,一去就是一年,心念固然知道去了以后能迅速的缩短她和一方之间在工作上的距离,或许还能因此有幸考入一方所在的部门,只是止于此前的两次见面,她们的关系还是连朋友都算不上,更无足到达心念自己所想的那一层,不知道待她回来以后,一方是否还是一个人,想到这些,心念黯然失神。
眼看出发时间渐渐逼近,心念没有勇气主动和他联系,只能依靠微信朋友圈时常发些模糊的信息,她希望一方能和她有这样的默契,知道那些信息是发给他看的,只是她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直到某一天,她借着学校搞活动之际,和比较要好的几个同学在草地上拍着各种搞怪的影子,看到那张一高一矮的影子照,她突发奇想发到了朋友圈,还搭来了句:“我有新男票啦!”,就这条发圈信息,她居然看到了一方的点赞,或许一方只是祝福或者手滑,可是对心念来说,这个赞给了她无比大的鼓舞。
她发了信息约他临走前一起吃饭,他也爽快的答应下来,还主动定了地方,说:“我算是老师,这餐怎么也得算我的,怎么可以让没有收入的小师妹来买单。”,心念说不出的幸福感填满了每个毛孔,她几乎是用蹦跳着的姿势朝那个音乐餐吧飞奔去的!
音乐餐吧里充满了爵士和红酒的味道,他已经先一步等着她。桌上的牛排和红酒,昏暗灯光下他有些羞涩的垂下眼睛和心念说话,心念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好长,她这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连他最微小的特征都能尽收眼底,深藏心底!
音乐,美食,美酒似乎也帮发酵这彼此间的小情愫,心念微醺,脸上的桃色刚刚好,一颦一笑都是隐约表达着她的感情,一方也看出心念的不舍,他相较心念更加成熟,知道感情和感觉是两回事,恋爱中实实在在相处比任何高科技远程聊天都重要,更何况,其实,他已经有女朋友啦,只是大学时候的恋爱到了参加工作以后似乎会变得有些格格不入,或许人的三观都是再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他和女朋友之间似乎已经有了嫌隙,但是又不足以推翻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恋爱到至今,变成了彼此的鸡肋,于是,人前也不怎么再提起有女朋友的事情啦。而今,面对心念一浪热过一浪的眼神,一方也有些失控,轻轻搂过心念的腰,看着心念娇娇欲滴的脸和唇,把头埋了下去......
一段短暂的缠绵后,一方看到手上的手表,本来只是为了看看时间,而显示时间的表却是女朋友参加工作以后第一个月的薪资买给他的礼物,也是女朋友还保持着那颗纯净的心的纪念,睹物思人,一方蓦然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后,用最后的理智把心念扶着:“走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两天后的机场,心念收到了一方的信息:“一路平安,等你回来我们再聚!”。
人在异乡的时候更加容易思念那些思念的人,这此以后的一年,几乎是心念每每发起的微信聊天,一方或许工作忙,有一搭没一搭的也没停下和心念的聊天,有时候有一段语音,有时候就一个表情,只要有回复,心念已经感觉很慰籍了,因为心念也很忙,每天能空出来来思念他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两个人之间似乎不温不火又没有断过联系。
这一年,一方的女朋友正式提出了分手,原因很直接,她所在的单位空降了一个海归领导,一方的女朋友高调大胆和果敢干练的工作方式与他在工作上达到了极佳的默契,关系也由工作拍档升级成了情侣档,于是,一方失恋啦!
其实一方身边也不乏优秀的女孩,只是一方向来性格偏内向,做事谨慎小心,这一特质用在工作上很能既做出成绩,又不高调邀功,领导都喜欢放心的任用,这也是一方在工作上比较顺利的原因之一。但是,女友的背叛不仅伤害了一方的感情,更让一方心理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一方一直认为感情必须有先来后到,不可以中途插队,然而女朋友却是在分手的时候很直白的说起一方的内向带给她的各种不痛快,包括做爱的时候都只会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直到和海归领导滚过传单以后才知道,男人霸道的占有才能让她倍感存在。原来,女人喜欢的是坏坏的霸道,而不是专一的温柔,一方这样想。
这是心念离开的第八个月,也是一方分手后的半年,心念的工作节奏依然很快,生活依然很单一,两点一线,闲时和他聊两句,想想他的模样,看看他的朋友圈。而一方,半年的时间里却已经从当初羞涩的内向小领导突变成一个情场老手,每每和朋友出去玩,借着自己俊朗的外型和本生细腻的性格,很容易就让不羁世事的小女生们投怀送抱,一方也是来者不拒,在各种女人身上寻找总结着哪种坏才能让女人更念念不忘!
说起念念不忘,一方其实知道对他最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经历的风月多了,一方突然觉得女人似乎比男人更寡情,寡情到,他一边还有愧于自己在用下半身伤害别人的下半生而不愿把她们从微信中删除,不想让人觉得他太过绝决之时,她们已经在朋友圈晒出了新的恋情。似乎,女人都是要被睡过了才知道是不是止于你这一人,还是,一方始终不能在感情的最终仪式上留住女人的心!一方疑惑也难过,这也让一方对着心念的婉约表白有了些许自卑的心理。
次年六月,心念完美结束了实习期间的工作,载着实习鉴定和满满的经验沉淀,自信的回到了生活的城市,回到了学习的校园,毕业季的伤感因为一年的间隔已经让心念不觉得那么难舍,反而是一年不见的一方,让心念有种想见不敢见的无奈,想见是自然,离开前的那个轻啄的吻已经在心念的心里烙下了痕迹,但是一年间虽未间断的联系中,心念也隐约感觉到了一方的变化,生怕见到他的同时还会见到其他的人,所以,心念迟迟没敢主动约一方,其实,他们是互通过信息的,也是就是说,一方是知道心念已经回来,但是也只是信息上淡淡的说哪天约吃饭,哪天却变成了未知的预期。心念和一方信息不断,但是就这见面的事,互相都打着太极,谁都不愿意主动开口。
八月,心念已经回来快两个月了,毕业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如今就是在各大单位的笔试和面试间奔波着,一方会在微信上安慰她,也会把当年的一些经验分享给她,只是,仅限于微信聊天!
心念回来那天早上,一方是在某主题酒店的床上醒来,旁边睡着的是莎莎,同事的表妹,也是同事从工作的角度看一方确实是一大好青年,自己又受姑妈之托给莎莎介绍男朋友,感觉两边正当好,在一个月前介绍了一方和莎莎互相的认识,或许碍于同事的面子,一方和莎莎相处一直都规规矩矩的,莎莎也是个性格直爽的开朗女孩,不但不扭捏作态的假装清高,相反难得的善解人意,在心念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看到一方的各种坐立不安,更是愿意陪一方去酒吧多喝两杯,她自己似乎也有一些放不下的过去,各有各的心事,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借着酒精解乏去愁,也就是多喝的这两杯,让两个人突破了防线,或许莎莎因为有过感情经历,从容淡定的回应一方酒后的各种要求,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生理的反应,就像完成任务般,一方以为她只是羞于表达感受,没太多想。而一方想的是,心念要回来啦,想迅速的结束这种总是被同事问候的相处,一方看来,要和一个女人分手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迅速的上床,迅速的离开,女人要么自己轻佻,要么讨厌轻佻的男人,而一方遇到的更通常的情况是,她们都去找了另外一个人。只是这次,一方错了!
那天之后,莎莎俨然将自己看成了一方的女朋友,约吃饭约逛街约看电影,还包括见家长,所有情侣该有的活动一条都没落下,似乎一切都在以结婚为目的的快节奏推进着,一方自己也有些优柔寡断,不知该不该抽身,这些日子以来,一方也是难得遇到认真的女生,虽然谈不上特别喜欢,但是近一年的浪荡生活也让一方感觉人生无趣,如果下半生还是要结婚的话,这样的一个女生也算是合适的对象,只是想着心念已经回来,心里还是放不下一年前的那一吻,心念的单纯与莎莎对恋爱过程的驾轻就熟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只是他害怕单纯只是因为她还没有涉足社会,还没有面对太多诱惑,就像他的前女友。其实他不是不想见她,是太怕见了以后一发不可收,和莎莎的相处被心念发现,他宁可多给自己些时间,让自己想清楚了,处理好。至少这样情况不会太差,至少这样他们还能保持做朋友,不至于断了他最美好的那一丝心链,
迟迟不能见面,在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心里总是会变出一颗怨念的种子,一方也知道不能这样折腾太久,越是与莎莎泛泛的相处,心里越来越想念心念,而人永远更想念的是白月光,而不是蚊子血!微信聊天自然一直保持,但一方为了不至于某天心念知道了莎莎的存在就再不出现,将自己退回到当初带心念的老师的角色,教着她怎么样来科学的笔试面试,仅此而已,曾经暧昧的话语也变得犹如禁语,不敢随便开口,毕竟,现在的她,近在咫尺,近了,让如今的他生怯。如此拖拖沓沓间,到了八月。
八月,已接近立秋,一方和莎莎的相处也有了一些日子的累计,两个人相处得不温不火,就像已经老夫老妻的平淡,只是莎莎全家都知道了一方的存在,也将结婚的事提上了日程,从刚开始的普通接触到后来的顺理成章,一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感觉莎莎只是需要一个婚姻的头衔,可是相处中确实也没太多缺点,莎莎性格开朗直爽,做事情也是干脆麻利,相处间也是大方得体,从没有年轻女孩的惺惺作态,这样的女孩,一方不忍伤害,同时碍着同事得面子,性格温和又不懂拒绝的一方也算是半推半就的继续着,但是心念那边已经渐渐淡去的情感,各种失望甚至绝望在信息的一来二往间体现得丝毫不遮掩。一方经过艰难的决定还是放弃莎莎,毕竟,人情不等于爱情,何况也给过彼此相处的时间啦,人与人的相处可以平淡,但不能平庸,他们之间没有思想的共鸣,虽然他和心念也没有这样朝夕相处过。于是一方在没有提前通知莎莎的情况下来到她个人住的公寓,想直接说清楚,不给对方留机会挽留,毕竟,他也是心虚的,怕先让她准备好了再开口,会更没勇气。
莎莎公寓的楼下,有些林荫小路,一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有些沉重,在离单元楼下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一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单元门里走出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她,就见她若有所思的打着电话往右后方走去。一方想快步追上她,趁这骨子勇气还憋在胸口没有泄去,却在墙的转角处看到了让他咋舌的一幕:莎莎正与另一名中年男子深情相拥,细细低语!再没感情的恋爱在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男人的自尊终究是要被刺激的,一方也一样,一方冲出去就大吼着:“你们,你们在干嘛?”此时的莎莎,反而淡定的把那个中年男人挡在身后,用愧疚的语气给一方解释。原来她的真爱另有其人,只是不能给到她名正言顺的婚姻,她和他恋爱就是冲着结婚去的,就是为了让家里人不再为她的归宿问题操心,更是为了让患了绝症的母亲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她完成人生大事,一方各方面条件都很贴合母亲的要求,母亲的健康不待,为了能更早完成任务,她不惜一切都主动,她说她其实早就想好,和一方分开是迟早的事,只需要这样的过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一方发现了。莎莎说完这些感觉释然了许多,但一方深深的感觉自己被利用,被愚弄,尊严被践踏,更不能接受的是,他半推半就的这么段恋爱,居然自己成了成就别人的道具,他却一直因为对方的认真而不愿放手,生怕伤害别人反而让自己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蒙羞后的恼怒,愤懑充满了一方全身,“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方第一次动手打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只是打完后,一方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自由啦!就这样,他结束了第二段正式的恋爱。
那天晚上,一方一个人在经常混迹的酒吧把自己灌到伶仃大醉,这一整天,手机上已经没在收到心念的信息,其实他在离开莎莎那里就第一时间想要去找心念,只是虽然想要的结果都一样是自由,但是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却让一方心理上还是需要过度一下,毕竟有尊严的人没有几个受得了被劈腿,无论他是否爱过,但至少占有过。或许被酒精冲晕了大脑,或许是一年之内经历了感情上的大起大落,之前乱七八糟的想法冒了出来,比如女人是寡情动物,就连上过床也不能留住她们的心。还好,还有个心念,心心念念的等着,只是为什么不到两个月的日子信息越来越少,一年的嘘寒问暖,难道抵不过这两个月的近情情怯吗?这样想着想着,一方拿出手机,看到心念在几分钟前发出的朋友圈,同样配以和男生的影子图片:“我又有新男票啦,帅吗?”,一方一脸唏嘘,酒精和羞怒让他失去了判断力,他甚至忘了曾经为心念这样的小手段点过赞!此时的他,心里充满的只有偏执的想去证明他得想法!于是,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心念的电话。
这些日子,心念从满怀希望到今天用尽勇气发出朋友圈的绝望,是在慢慢的一聊二往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方的谨慎,言辞用语不再暧昧,关心常有,却少了想念的味道;关系也慢慢退成最初的样子,总是以老师自居,似乎在提醒着她,近在咫尺的是老师,不是电话那头那个长睫毛的羞涩男孩!她发完朋友圈,也知道这是她最后的伎俩,如果他懂,如果他也还想她,只要他想当初一样给个赞,她一定会主动约他,不管结果是不是如她所想,于是她一直死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其专注程度竟然在手机响起的一瞬间被吓到手机从手上滑落到地板,但是一瞬间的响铃就掉下去也不影响她对那三个字的敏感:蔡一方!是他打来的,她尽然有些热泪盈眶的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醉熏熏的生硬的一句:“我喝多了,现在要去酒店开个房睡一会儿,你要不要来找我?!”心念此刻心情复杂又诧异,不知道一方的这些话到底传达的是什么信息,她小心翼翼的回答:“你喝多了吗?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你如果在酒吧,先坐着等我好吗?”,一方用很坚定的语气回她道:“要来找我就来酒店,不然就算了,我很累,不想去酒吧!”心念还想再努力说服一方,毕竟酒店那种场所和一个喝醉的男人,还是自己想念已久的他,她知道真的去了,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没有从他的冷落中回过神来,却要马上去找他,心念觉得自己好像他的一颗棋子,摆弄玩耍全凭他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点赞,她不想这样,虽然他是心念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要不我们出去喝茶吧,喝茶可以醒酒?!”心念对着电话说到,一方也不甘示弱的回道:“要就来酒店和我睡觉,要不就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算了!”,心念此时听道“睡觉”一词如此刺耳,她突然间觉得或许这长久以来一方和她之间的交流只是为了今天这句“睡觉”,所有的感情都是她心念的错觉,于是她绝望的对着电话几乎是哭腔的说:“好吧,既然我不能陪你睡觉,那你早点休息。”一方几乎没有停顿的说声再见,就迅速的把电话挂啦!心念把这一年间各种牵挂想念和回到这里以后美好幻想瞬间用决堤的眼泪全部从大脑中,心中一一冲掉。原来,他只是想和我做爱,不是爱!心念这样想着,悲哀的想着......
酒醉后的一方用他畸形的判断力在结束电话后做出了他的判断:心念一定已经有男朋友啦,她愿意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半夜听我发恼骚;愿意在清晨的几千公里以外叫我起床;愿意在工作中哪怕一点小成就隔着几千公里的无线wifi第一时间与我分享......却近在咫尺不愿主动约我见面,哪怕是一次;她在过去的几百个日夜里说过想我,想马上回到我身边,却在离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不愿来拯救这个喝多了无助的我,原来我在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都没有位置,包括心念,我想和心念做爱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对我有爱!一方这样想着,悲哀的想着......
心念所至,来者随缘,一方思念,一方失念,心念一方,一方心念,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