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以前的我生长在一个很闭塞贫困的村子。和大多数的对村子的描写不同。我在的村子没有青山绿水。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有时候躺在春天的田地里,可以看见远处的人会“浮动”,这种浮动应该是地上散发的气导致的,不过我至今不知道如何称呼这种气。
如果说更特别的是什么大概那里的土地。如果我说那里的土是白色的,大概很多人会很惊讶于造物主的神奇。可是我并不喜欢那里的土地。或许学习地理的人听说我所在的地方是东北一定会惊讶于为什么不是黑土地而学习化学的人会知道有一些地方的土呈白色是因为土中含有过多的可溶性盐,有称盐碱地。
因为可溶性盐含量高,所以田地每年的收成都不是很好。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村子一直都很贫穷。或许好几代人都是那样子只是为了活命而辛勤的在收成不好的土地上忙碌着。
所以长大后的我一度很天真的想要研究出如何可以好好的治理盐碱地的方法。或者培育出PH高的地方也能茁壮生长的植物。遗憾的是现在的我离那个一段时间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小时候的记忆大抵是母亲把我托付给我舅奶。冬天的时候几个小孩坐在火炉旁的炕上打着扑克。偶尔藏一两张需要的牌,被发现了耍耍赖,撒个娇就蒙混过去了。也有的时候被小伙伴或者是姐姐不依不饶的抓住这件事不放,索性就打一架。而舅奶总是劝着年纪小的孩子佯装着打两下年纪大的孩子。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冬天就在这种温暖中度过。
如果说起“放羊官”,也许很多城市的孩子或者00后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可是我依稀的记得7.8岁的我总是和姐姐小姑一起去放羊。而舅奶和妈妈说我们是放羊官。赶着一群羊去吃草,有的羊刚刚出生。白白的特别可爱,身上的膻味也不浓重更多的奶的味道。仿佛那会儿,羊儿也是我最好的伙伴呢。
偶尔遇见一两只温顺乖巧的羊儿。就学着电视机里明星骑马的样子,把羊当马骑。现在想来做我家的羊可真是遭罪啊。也还好那会儿我不重。
那会儿的邻居都很好,不像后来搬到城市中,即使见到面都不会说一句话。邻居家的小姐姐会安慰我这个因为猫受伤了哭一下午的有点儿执拗的小女孩儿;邻居家的大叔还会用掀起的衣服前襟给我带很多的沙果……即使现在成年的我都能依旧记起小姐姐温柔的安慰以及大叔家沙果的酸味,甚至还会有口水在嘴里打转……
可是就像很多的故事一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你觉得那就是你归宿的地方往往却离它越来越远了。而它会是你生命长河中不灭的星光,可终究越来越远了。
最终10岁的我跟随着父母离开了那个我一直以为我会扎根在哪里的小村子,去了城市。而那个小小的我是有着对城市的向往的却也有着对村子的不舍。
也许很多时候会感叹10岁的小孩子会懂什么呢,所以搬家这件事并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可问过又怎么样呢,注定的事情也是改变不了的。我依旧离开了我熟悉的环境,离开了我玩的好的小伙伴,离开了那个我总是装病逃课的学校。
最终去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车的地方,在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学校学习。唯一的慰藉是我所在的班中有我弟弟。
可是那会儿刚刚从农村来的野孩子一样的我还是会爬到最高的单杠上坐着。望着妈妈给我指的我来的方向。心里暗想,这儿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就在那个村子,那个我抹不掉的记忆深处。
从我小时候看来,我还真是有文艺青年的潜质啊!
不过虽然现在想起小时候还是会笑小的时候天真,不过也感叹小时候的心那么的美好。认准一个地方就会有很强的归属感。放在现在的我也许会有却也做不出像小时候那样眺望远方的事了吧。
而这一切大抵是因为这些年在很多的城市生活过。
至少,我还记得那沙果的酸。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