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怼人,可以马上想到的有韦小宝“辣块妈妈不开花,开花生了你个小王八”这样直接怼人,还有“这个千层糕做的真好,我瞧这儿多半是京城里的第一大妓院”这样绕弯怼人。
无论是哪一种怼,都是金庸借小说人物怼的,虽然他自己也说过,韦小宝一秒钟想出来的话,他要想好几天才写的出来,但还是很牛B啊。
比如有一类让人暴跳如雷的低俗怼,这类怼以《鹿鼎记》中韦小宝为代表人物。
“妓院是一个十分奇异的地方。那里人来人往,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客人们千金买笑,挥金如土;但有时又非常吝啬,斤斤计较。出入风月场中的客人东西南北,五光十色,因此小宝耳濡目染,自小便见多识广,过早尝到人生的艰辛。”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韦小宝的思考问题也形成了思维定势,遇到漂亮姑娘,第一反应是跟“丽春院"的妓女对比。比如第一次看到神龙教主夫人,虽然只是心里说说——
韦小宝远远望去,见那手掌真似白玉雕成一般,心底立时涌起一个念头:“这女人年纪虽比我大了几岁,但做我老婆倒也不错。她如到丽春院去做生意,扬州的嫖客全要拥到,苏州、镇江、南京的男人也要赶来,将丽春院大门也挤破了。
韦小宝在鹿鼎记里层出不穷的怼人秽语,也多半也是在丽春院和扬州市井学的。
在茅十八带韦小宝进京找鳌拜单挑的路上,韦小宝倒骑马被十八哥作弄的时候,得口中大叫:“乖乖我的妈啊,辣块妈妈不得了,茅十八,你再不拉住马头,老子操你十八代的臭祖宗,啊哟,啊哟……”
在皇宫里被海公公揭穿真实身份,也是脱口而出扬州“国怼”:“不……不是!辣块妈妈的,当……当然不是。”
除了韦小宝这样低俗怼之外,还有一种叫做“不痛不痒的斯文怼”,这类怼以段誉和虚竹两个天真无暇小哥为代表。
这俩小哥都很信佛,一个是出身于世代信佛的皇室王子,一个是从小被丢在少林寺二十多年没出过门的小和尚,因为这哥俩性格很像,所以结拜了。
段誉从一个不爱学武功的王子到莫名其妙吸了一身震古烁今的内力,还在天龙寺学会了天下第一的“六脉神剑”,但就是偏偏不会怼人。
在天龙寺,鸠摩智来抢六脉神剑,抓住了他大伯保定帝,还偷袭本相吐血,段誉又急又气,也只是怼了句:
“你这蛮不讲理的番僧!”
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怼,鸠摩智脸都不带红一下,该干嘛还干嘛,继续把段誉掳走了。
小和尚虚竹就更不堪了,二十多年没出少林寺,第一次出门,被阿紫作弄得破戒,光顾自己急,怼都不怼一句。
后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当上了逍遥派掌门,武功也练的几乎天下第一,碰到在逍遥派欺师灭祖,还杀废了少林派师祖的丁春秋,居然还只是这样怼一句:
“丁春秋这……这恶施主。”
虽然这样的怼还不如不怼。
回过头来看这两位的大哥萧峰,武功高不说,怼人也是霸气十足——
“萧某大好男儿,竟然和你这种人齐名!”
这种怼叫诛心之怼,怼的慕容复当场羞愧万分,马上就要自杀,杀伤力十足。
类似这种怼,还有黄蓉也会。黄蓉遇见洪七公,觉得他比全真七子还年轻,就可以跟王重阳他们齐名,而逼着郭靖娶穆念慈的全真七子都很老,武功还很差,就在背后怼他们:
“多半是他们练功不专心,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还好是在背后怼,不然全真七子也是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通过各种怼的描写,金庸给笔下的人物更加生动入木三分了,不愧教科书级的武侠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