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之土》写给你的故事

火因而起

何因起火

火因火果

因因果果

第十一章 烟（上）

 是她在看着我，还是我在看着她，我不知道。

 一种甜蜜的沉静和一分沉静的甜蜜。

 我的脸上一定绽开了温柔无比的微笑就像我的心此时柔软得像个婴孩儿。

 “Andrew，请闭上眼睛。“

 我微笑地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犹豫和质疑。

 “Andrew, 请站起来。“

 “能让我先站起来再闭眼睛吗？闭着眼睛我掌握不了平衡。”我闭着眼睛坐着问，但绝对是实话。

 我听见她笑了出来，我就睁开了眼睛。

 她笑的样子特别美好，就像是清晨的玫瑰，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清晨的玫瑰什么样子，我的清晨我说过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且我住的地方离玫瑰太远。但是我听Mary说清晨的玫瑰是还没有回家的花仙子。

 我宁愿相信猫眼是花仙子，如果真的有仙境。

 但是，任她此时如何得开心，她眼中的忧伤依然那么深重。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只要她说我一定会去做的，如果能抹去哪怕一点点那眼中的浓重哀痛。

 她从桌子的那一面俯身过来，盯着我的眼睛说：“Andrew，你能信任我吗？”

 她离我那么近，我闻得到Anmiland的空气的清新和甜美。我看到她的唇，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出蜜汁的樱桃。我无法遏制我吻向那唇的冲动。我站起俯向那甜美……

 “ 好了，你已经站起来了，现在可以闭上眼睛了。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闭上眼睛了。如果我不说睁开你不能睁开，否则后果你可是负担不起的啊。“

 这丫头怎么一下从花仙子变成刁蛮公主了。我还就不闭了，你能怎么样？

 她走向我，靠近我，几乎贴到我的胸前，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Andrew, 闭上眼睛。”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拥她入怀，但是我却像是施了魔法，一动未动，眼睛听话地合上了。（在此特别申明，没有任何魔法也没有任何强迫，是我完全自愿的，如果有什么神奇所在，就是我如此心甘情愿地欢喜雀跃地充满期待地闭上了我的眼睛。）

 她转动了一下身子，背向我，贴向我，她的整个身体就像严丝合缝地嵌进了我的身体，每一个凹凸都能完美地凸凹进我的身体。连我体下的那个“他”此时的兴起都能被包裹在一种难言的舒畅中。但是，我必须要控制好，不能让“他”乱动。

 她把我的手合到她的手上，围在她的腰际。你能想像吗？（因为我此时也是闭着眼的）我从后面抱住她，我们就像全真剑和玉女剑双剑合璧。我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安全感伴随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让我完全淹没在一片如同无极喜悦之中。

 看官，请不要着急，如果你还没找到这份感觉，看看我，请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你的另一半，你们都在苦苦寻觅，再苦都不要放弃，因为在一起的这一刻真的可以抵销你所承受的追寻的苦，等待的苦和忍受孤独的苦。最重要的是，请一定不要为了消解这种追寻、等待和忍受孤独而“凑合着”找一个就完了。那样，你就真的完了，看看这么多的人正在遭受的苦，就是因为不能坚持到最终的真实。

 猫眼是我最终的真实吗？一定是！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完美合璧和无极喜悦？

 “Andrew，请一定不要睁开眼睛，直到我说可以睁开时。请相信我！“

 最最亲爱的人，我已经等你等得都心灰意冷，得过且过，行如走兽了，现在你来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然后应该是飞翔吧，在星空下吧，还是在漆黑一团中？我不知道，我坚决地闭着眼睛。但是，我能听到到风在我们身边呼啸。我完全沉醉在我们身体相拥的踏实和满足中，任尔东南西北风！

  我真想睁开眼睛看一下我们的此刻，应该是双超人造型吧！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必须信守我对伊的诺言！

  平稳着陆。心还在幸福地飞着。

    猫眼从我的“嵌盒”中出来，说：“Andrew, 我们到了，睁开眼吧。”

   在睁眼之前我迅速把我能想到的浪漫场景和美丽景色从脑海中过了一遍，至少得是我们曾经去过的Amniland吧，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单独约会啊！

    然后，我慢慢地享受着甜蜜地睁开眼：

 火光映红的黑夜！

 火光映红的黑夜，让夜更狰狞，让火更肆虐；奔走哀嚎的儿童和满目疮痍的老者；倒地的怆然倒下，难舍的哭泣长歌难当……夜如此狰狞，狰狞到一种末日的无奈，这个时候才明白阴阳鱼的博大，当大到极限又怎能不是一种消亡的无奈呢？奇怪得是他们无论多小多老，无论是蹒跚还是爬行，都彼此保持着至少2米以上的距离，那种渴望接近又惧怕接近的无措比火的肆虐更残酷地撕裂着活的存在，只有那撕心揪肺的相互喊叫和应答，纠葛着缠绵着不离不弃。

 我使劲地揉着眼睛，我不相信我的眼睛，这是哪里？阿富汗？也门？

 但是这里好像不是战争的问题，是，是，天哪，这里的问题是天空在不停地下降！

 天空在下降！在天空下降中氧气也在减少。我已经感觉到胸闷，缺少氧气的窒息让我甚至感觉到裤裆底的压迫。我好像随时会大小便失禁，因为我的肺已经接近爆炸的极限，而且我已经开始摇晃站立不稳，我要倒下了。猫眼抓住我，塞给我一对东西进我的鼻子，一丝清新的空气立即流入，我重新站稳，感觉回归。这么小的吸氧设备，这又是什么高科技东东？

  猫眼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不是她的家乡？她的家正在罹难？！天空降落？这应该不是地球上能发生的事情吧？要是在地球上，那我们谁又能逃得了呢？我们不都是在同一个天空下吗？如果不是地球，那伊米还是外星人？

  我的天哪，怎么这么复杂，都怪我不好好说话问问题，不问清楚就自我得出结论，还说什么另一半昵，如果我的另一半是外星人，那我儿子是什么？哇，是地球人终结者？不能想了，太可怕了。我也再胡思乱想，浪费氧气了，即来之安之。

 我跟在她的后面，不能控制地胡思乱想，不能控制地不能安之（叫我如何控制，如何安之啊？）碰到的人都和我们打招呼：“伊米， Andrew。”

 他们怎么会都认识我？这下惨了，看来我是得留这儿了，也没和我妈他们告别，还刚涨了工资……刚才还说为伊米上刀山和下火海都愿意，怎么就这一会儿想的就只剩下自己了呢？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可是人如只为已呢？天陨落地火海？还有比天陨落地火海更可怕吗？

 在这天陨落地火海的当下，我突然有一种被感动的热流在身体内淌动：在伊米停下来的一座小土丘上面站着一队人，他们每人之间的间隔至少有2-3米的样子，他们正在用臂托着下降的天空！多么傻气的举动啊，真的人能托住降落的天？但是他们就那么傻气地竭尽全力地托着，一旦有人吐血倒下，就会有另一个人上来。年轻都环站在这里，如同英国史前文化的巨石阵！

    我再环顾四周，那些年小的体弱的年老的虽然在恐惧中挣扎，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归属感的决绝，他们的嘶吼此起彼伏，除了让彼此在声音中相拥相聚，还让那些螳臂擎天的队伍屹立不倒，因为每一个嘶吼中都有自己的最爱，都有自己的责任，都有自己屹立的荣光！

   热流涌遍全身直冲眼眶，我那因悲伤而落的泪此时因感动而晶莹。我也要做点什么，在集体中战死死去好过孤独地享受奢华

 我靠！就让我处自己也成为擎天柱（Optimus Prime）吧！（《变形金刚》的人物）

 ”怎么会是这样？“伊米走进其中的一个看上去像是队长样子的人问。：“这是Alan。”她回头向我说。Alan?此Alan一定不是我们家的Alan, 我们家的Alan,大事来的时候一定比谁跑得都快。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彼此不能靠近，如果靠近就会爆炸起火。不能靠近，我们就不能把能量集合，不能集合能量就只能这样眼看着天空一点一点降落，缺氧压迫和憋死。”Alan回答时一丝也不敢松懈那擎着天的手臂：“我们尝试了各种形式的连接，都不行。只要两米以内，就会引爆。已经有很多人受不了这种隔绝想选择相拥而死，但是事实上只要靠近就很危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接触，而且火迅速烧光一切，死都不能相拥啊。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残酷至极，你知道我们是多么喜欢相互簇拥啊，无论阳光下还是风雨中，最重要的是，我们就是因为根交错地相互连接，才有源源不断能量和养分。如果情况不能尽快缓解，我们就要真的灭种了！”擎天柱队长Alan的眼里噙着泪花，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无尽的悲凉和忧伤，就像伊米眼中的一样！

“我们不能就这样压死，憋死，我们还得努力拼一下，来，不怕死的，跟我来，我们只要能拉起手就能重新接起我们的能量！”

我们听到一声大吼，然后是排山倒海的回应，几个正在修补的年轻人迅速汇集。

“站住！我命令你们站住！”擎天柱Alan瞪着流血的眼睛大吼着。

但是，已经有两个人跑近彼此，站定，所有的人此时都屏住呼吸，凝视。

他们彼此坚定地对视着，然后微笑着点一下头，在两米以个地距离，鼓励对方和自己，毅然伸出手臂，靠近，再靠近，就在他们俩的指尖相触的一瞬，巨大的火团腾起，然后是撕心揪肺的惨叫，两个火团翻滚着，喊叫着……

更多的哭声想起，“Ben!” ，“Daren!” ，他们家人叫着他们的名字,如同凄切悲凉的秦腔，长歌当哭！一位老者踉跄扑地，捧起不知是Ben还是Daren的灰渣，送到嘴边亲吻……

擎天柱Alan的头颓然低下，那份硬汉低头的天地动容……

我不忍目睹！他还不能放弃他高举的臂!

越来越多的儿童和老人因为缺氧开始倒地挣扎，因为人们不能靠近，只能远远地挣扎着，无助地看向彼此，目光中满是爱和关切：“别怕，我们再一起呢！” 苍天，你能挡住我们肉体相触，但你挡不住我们目光相拥，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分开我们，我们死在目光的彼此拥有！

队长Alan和他的队友们又能支持多久呢？

我突然明白猫眼的忧伤，就算这不是我的家乡我的亲人，我此时也已经肝肠寸断！

我能做什么？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至少可以把我鼻子里的吸氧装置给到一位儿童或是老者吧？那么我是决定把我自己牺牲在这里了？但是，见死不救的偷活，又能活多久呢？！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也要加入Alfred的一天8抱行动。如果亲人不能相亲，家人不能相拥，生不能相依，死不能相吻，那让人生还有什么活头？

我看向伊米，我知道了为什么她眼中的忧伤无法解去！我的眼睛已经从汪洋大海变成于涸的沟壑，泪水已干，哭无可哭。但是，我也想用我的目光去与她再次拥抱，用一眼的欣慰与感恩去慰籍她的忧伤：

毕竟我们曾经相依相拥，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