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电影院看了《爱在记忆消逝前》,故事讲述了一对身患重病的老夫妻开着老旧的房车从马塞诸塞州出发前往海明威的故居,一路上回顾他们相濡以沫的人生。
男主角约翰是一位文学教师和作家,海明威的死忠粉。尽管阿兹海默症已经让他的记忆越来越差,甚至会忘记妻子和儿女的名字,他却依旧可以随口说出海明威的所有作品,其中最爱的是《老人与海》。因为妻子艾拉患重病需要住院, 约翰就只能进入养老院,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二人面临永远分开的未来。
于是,他们有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决心驾驶名叫“leisure seeker (求闲者)”的房车,从马塞诸塞州一路南行,回顾70年代曾和孩子们一起度假的旅程,目的地是西锁岛key west 的海明威故居,一路回忆着他们相伴一生的点滴,也发生了很多让人又哭又笑的故事。
故事中的老夫妻结婚50年,两人又都身患重病,却依然保持着初恋般的甜蜜。
夫妻二人每天起床,一起做晨间瑜伽;约翰经常会说情话哄妻子开心,甚至一把年纪了,还称她为“公主”;即便艾拉对海明威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到患病的丈夫每每谈起海明威时,两眼闪烁出光芒的样子,依然让她痴迷陶醉……
虽然约翰生病了,记性差,但两人多年养成的一些习惯和默契还在,这些平凡的日常小细节才是最打动人的。
有些情节真的让人忍俊不禁,但细想起来又会让人湿了眼眶:
吃醋
约翰爱穿三角内裤,但艾拉一直坚持给约翰买平角裤。约翰虽然记性越来越差,却还在吃着妻子初恋情人的醋。直到在一家养老院见到了艾拉的初恋情人,他气冲冲地问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穿平角裤还是三角内裤?”
约翰和艾拉一起去他们曾经带孩子去的影视乐园(类似),遇到了约翰以前的美女学生,约翰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叫出她的名字。学生走后,艾拉责备约翰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却这么清楚地记得美女的名字。约翰笨拙地解释“因为她当年真的是个成绩非常棒的学生!”艾拉虽然面露不悦地撇撇嘴,但还是默默挽着老头儿的胳膊,倚着他的肩慢慢前行了。
【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无论到多少岁,只要想到别人有一丁点儿的机会钻进你的心,我还是会吃醋!!】
忘记你,但不忘担心你
途中艾拉在加油站给儿子打电话报平安,约翰突然发病忘记妻子,直接把车子开走,害得艾拉只能搭身旁摩托车大汉的车追上去。约翰先是惊讶为什么妻子骑在别人的摩托车上(因为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把艾拉忘了这件事),然后立刻担心起来:“多危险!天哪!”
【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让我担心。】
出轨
约翰不小心把艾拉误认为是他们的邻居、艾拉的闺蜜、也是约翰的出轨对象莉莉安。艾拉顺势得知了他们趁她怀孕期间出轨的事实。气得她立刻“拎”着老头儿,就把他丢到附近的养老院。但是想到约翰对着他以为的“莉莉安”说出:“我们结束吧,我最爱的是艾拉。我要回家去。”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还有一些情节,会让人直接飙泪:
“我读不了海明威了”
约翰放下手中挚爱的海明威文集,眼角带着伤感对艾拉说:“我……我读不了海明威了。我读一个句子,看到句尾时,已经忘了句子的开头是什么了……”艾拉一把将约翰抱入怀中。
【明明是我这辈子最擅长、最爱做的事,现在却没有能力做了……】
“这是谁”
电影中,两位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幻灯机投影两人年轻时候的老照片,重温他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也吸引了周围露营的人坐在他们身后默默一起看,特别感动。
“这是谁?”
“那个最小的男孩。”
“他有名字。”
“……”
“他叫威尔。”
“哦对,威廉。”
“这些人是谁?”
“你的侄子、侄女。”
“不,他们是你的学生。来给你开生日派对……”
【属于我们的共同回忆,我全都记得,而你却忘了……】
“我成功了”
当艾拉最终决定亲手结束这一切,给约翰的酒里加了药,开始给约翰换他尿湿的裤子,用毛巾擦着擦着,约翰居然“硬”起来了,顺势进入了艾拉的身体,激动地说“我成功了!”艾拉问:“你要动一动吗?”约翰摇摇头:“不,就这样就好。”然后附身亲吻抱紧了心爱的艾拉,静静“睡去”……
【直到生命尽头,我们依然可以如此相爱、水乳交融。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等我们老了,要如何相爱?要如何死去?
同样都是描述爱情与死亡,本篇的结尾让我想起另一部有点相似却又风格迥异的电影——哈内克的《爱》。
《爱》的整体氛围是深沉压抑的,当老乔治用枕头结束饱受病痛折磨的安妮的生命,那一瞬间,我相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努力用牙齿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语言已经无法表述看到那一幕的悲痛了。
而这部《爱在记忆消逝前》(本篇译名“碰瓷”了经典电影《爱在》“三部曲”,但是我要为这个“碰瓷”点赞,因为如果直译“求闲者”,可能真的变成一部没什么票房的小众电影了),全篇是轻松温馨的,看到结尾艾拉选择主动结束两人的病痛折磨,竟然有些释怀。因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彼此都那么相爱。他们选择带着对彼此最美好的回忆,有尊严地死去。所以看完本片时,我和故事中他们参加完葬礼的儿女一样,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时光可以杀死一切,却杀不死我们之间亘古不变的爱情。约翰和艾拉这段“人生最后的旅程”,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向死而生”。
番外篇
艾拉用投影仪给约翰播放曾经在一起相处的照片,让我想起两首非常爱听的日文歌曲。JUJU的「この夜を止めてよ」平井坚的「瞳をとじて」。想起自己好像越来越不爱拍照留念了,不管是跟家人还是爱人。看完这部电影让我不禁反思,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和家人、爱人多留下一些回忆呢。(平井坚那首MV腾讯视频没有,所以无法直接黏贴。请点击上方蓝字查看A站视频)
彩蛋
你们看出主演的唐纳德老爷子,就是当年的“大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