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景文起床后感觉自己的头异常胀痛,而且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于是他坚持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套了一件睡袍去万若尘的房间想问问后来他们是怎么回来的。当张景文习惯性的推开万若尘的房门后,一幅活春宫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万若尘此刻正在与汐蝶缠绵。
这使得张景文非常尴尬,几秒的石化过后,抛出了一句话:“看来我的酒还没醒啊~~啊呵~~~啊呵~~~啊呵~~~”,说罢缓慢的退出万若尘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从张景文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房门的异动就尽收万若尘的眼底,他先是一呆为了自己忘记锁门而感到尴尬,但是后来见张景文一下涨红了脸退出房之后,便让其感到好笑。
这时在门外的张景文虽然已经退出了房间,可尴尬的感觉还是久久没有退去,然而随之从房里传出的笑声又更让张景文感觉压力山大。
张景文在一大早观赏完现场激情表演后,决定先冲个澡使自己的头痛缓解下,随后便下楼吃起了早中饭。正在张景文用餐到一半的时候,万若尘懒懒散散地走下二楼。
万若尘走到张景文左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用献媚的眼神望向张景文并问道:“昨晚你和洛心睡得好吗?”。
听到这句话,张景文很是不解反问道:“什么好不好,我昨晚一个人睡的”。
没想到万若尘听到张景文的回答后竟然比张景文还要惊讶,紧接着用诧异的语气问道:“怎么,昨天洛心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昨天你们两个不是进展得不错嘛?”,待万若尘说完,张景文便放下手里的刀叉,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轻声问万若尘:“若尘,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我都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回来的,而且最后就感觉有人往我脸上泼了一杯水,但为了什么原因泼,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万若尘露出一脸奸笑,嘲讽道:“不是吧,你难道被洛心小姐泼水了,你小子不会太猴急,还没等人家姑娘同意就动手动脚了吧”。
张景文见万若尘话语带有讥讽,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用问你”,见张景文有些生气连忙献媚:“大人!真生气啦,就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嘛,不然等汐蝶睡醒了之后我帮你问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够朋友了吧”。张景文听完万若尘的意见后情绪稍微缓和了下便点头同意了。
吃完饭之后,张景文闲来无事便去他的车行转了转,可到了车行之后周程便紧随其后出现在了张景文的车行。
周程负责的是上海公共租界的生意,他来找张景文是要向他报告一些公共租界内的不利消息,他向张景文报告道:“张老板,最近公共租界的车行生意很不顺利,有好多家报纸都刊登了对我们车行不利的消息,其大意为:我们剥夺了黄包车夫的谋生权利,还有一些说得更难听,所以导致最近公共租界的车行业绩不断下滑只能勉强维持了”。
听完报告后,张景文问了句:“都有哪些报社,还有现在哪几家报社的报纸是卖的最好的?”。
周程从他那公事包里拿出了四份报纸,分别是申报,世界日报,工人日报还有社会青年报,他将这四份报纸递给张景文后回复道:“目前卖的最好的是申报和世界日报两份报纸,而这两份报纸也最具权威性”。
张景文想了想再问:“哪家报社的业绩最不好?”周程想了想说:“应该是社会青年报吧,这家报社是由一帮大学生发起创建的,而买这份报纸的人群也都差不多都是大学生,所以目前收益不像其他几家报社那么好”。
张景文听完周程的分析后探试性的问道:“如果兄弟我说想要搞一家报社专门宣传我们的生意你觉得该如何成事?”。
周程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随即推了推戴在头上的帽檐说道:“这样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景文阴险一笑,道:“很好,不过记得别下手太狠了,毕竟都还是些学生,哦对了你回去后记得帮我约申报的总编,就说今晚六点半我约他去大上海舞厅谈生意,还有别忘了帮我在大上海定个安静点贵宾座”。
张景文与周程交代完“任务”后,随便查了下英租界车行的账目,觉得没什么太大出入,便草草翻了两页报纸。发现时间只到下午两点半,离晚上的约会还有四个小时,所以张景文决定回家休息一下。
回到张宅后,张景文见到万若尘独自一人在花园里练习枪法就上前询问:“汐蝶有没有醒?”,可万若尘的回答让张景文很是失望,他说:“汐蝶还在睡觉”。
张景文想起自己晚上又要弄到很晚,索性就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
晚上五点刚过,张景文从沙发上醒了过来,他见万若尘一身正装打扮像是要出门就好奇地问道:“若尘,你干嘛去?”。
万若尘一边整理衣装一边回答:“哦,汐蝶晚上要上班,所以我去捧她的场”。
张景文听汐蝶要去大上海舞厅上班便问道:“汐蝶睡醒啦,那你问她昨晚是什么情况了没?”。
万若尘瞬间定格,吞吞吐吐的说:“这~~个~~嘛。。。我忘了~~~”,张景文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不过还是故作镇定的说:“算了,反正我今天也约了人在舞厅谈生意,我和你一起去吧”。接着两人便一同到了大上海舞厅。
张景文和万若尘进入“大上海”后,昨晚那个冲撞他们的接待生又嬉皮笑脸的迎了上来道:“张老板,万老板”。
张景文见他舔着脸来卖乖便打赏了他一个银元道:“那个申报的总编到了吗?”。
那接待生连忙回答:“到了,早到了,已经在雅座上等您了”。
张景文心想:“这个总编到是来得挺早的嘛,竟然早了半个小时”,接着张景文暗示万若尘:“今天我来谈生意,你自己去和你的汐蝶逍遥去吧”。
进入舞厅后万若尘直接向着汐蝶的化妆室跑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然而正当张景文往角落雅座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洛心也正好从正前方往张景文的方向走过来。
本来张景文见洛心朝他走来,心里高兴得好像桃花盛开一样,便向洛心打了个招呼。可是没想到洛心不但没回应,甚至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张景文心想:什么情况!虽然吃了个“闭门羹”心里莫名,可当下还要与人谈事,就先把这一茬放下,往雅座的方向走去。张景文来到申报总编的对面落坐后,问道:“你就是王总编?”。
那肥头大耳,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总编推了推镜框回应道:“正是鄙人,张老板今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见教?”。
张景文示意服务生拿来一杯冰镇威士忌喝了口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最近发现各家报社都对我的车行有点小误会,所以我想借贵报社的报纸为在下澄清一番”。
那胖总编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声很不屑的笑叹,道:“误会!你们用流氓恶霸的势力,将那些拉黄包车为生的劳动者赶出租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你们这些没尝过人间疾苦的人,哪里能体会那些生活在底层人民的苦楚”。
张景文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义正言辞的回答:“说完了?所以说我们缺少沟通,你们对我不够了解才会怎么说的,其实不是所有拉黄包车的都被干净杀绝了,我只是让他们换了一份工作罢了,将近一半的黄包车夫都来我的车场打工,可是你也要体谅我,车行聘请的人数始终是有限的,总有一些人会觉得不公平”。
王总编激动不已,也不顾礼仪,插嘴道:“那你也不能将所有拉黄包车夫都赶出英租界,如今你居然还想将公共租界里的黄包车夫也都赶走,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张景文将手中的空酒杯放下招呼服务生再给他满上,同时平静的回答王总编:“别着急,这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打算将车行开到所有的租界里去,至于那些黄包车夫,本人打算将他们安排到我最近将要开设的修车厂去工作,但前提是他们肯来,对于那些只会靠可怜来博取别人同情,而不肯靠自己的努力来赚钱的人我就帮不到他们了,所以我想用你的报纸刊登一则招聘广告,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诚意,而且我还想告诉那些劳力工作者,机会只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总编听完张景文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你有为那些底层劳动者考虑的话,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不过若是日后没有兑现你今日所说的话,那么鄙人敢保证,以后你将很难在上海滩立足,告辞”。
那总编丢下一句略带威胁的话后,毅然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