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名传教士被黄骆生送回上海的一周之后,他的事迹在世界上引起可一股不小的风波,不久黄骆生便被提升为了法租界的副探长,至此以后,他开始广收门徒,并运用他自己副探长的权利以黑吃黑的方式将自己的生意逐步扩大,并买下了当时闻名上海滩各租界的大上海舞厅。
在救回传教士的一个月后,张景文被下令在家中休养,那追查圣书下落的任务则交由Alex一人负责,在家中闲了一个月的张景文接到了一个电话。
“嘀铃,铃,铃”电话响起,张宅管家接起电话后询问:“你好,这里是张公馆”,电话另一头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姓黄,请问张老板可在家?”。
管家连忙回答:“敢问黄老板找我家老爷有何要事,我好禀报?”。
黄骆生心情大好也不生气,坦然回道:“就说黄某承蒙张先生恩情,今日新店开张,特意请张先生来帮黄某撑撑场面”。
老管家应了一声:“好的,黄老板请稍等”,说完将话筒搁在茶几上,跑到花园里叫醒了正在睡午觉的张景文,并回禀道:“老爷,黄老板来电话”。
张景文被人从梦里吵醒略带不耐烦的问道:“哪个黄老板?”。
然后他又伸手一挥,打在左边藤椅上的万若尘,并使劲将他推醒问道:“我们认不认识一个姓黄的老板?”。
万若尘揉了揉眼睛努力思考着:“黄老板?会不会是那个最近动静很大的黄骆生”。
张景文听到黄骆生的名字后便心中思忖:他找我干嘛,我好想不欠他钱吧?虽然心中想不起来,可别人都打电话来了,不去听的话就显得自己失了礼仪,便起身朝客厅走去,他接起电话后礼貌的问候道:“你好,黄老板,找我有何贵干”。
黄骆生听出是张景文,当下嘴上更是殷勤:“我哪里敢有贵干,上次你和那位万兄弟帮我救回了那传教士,我还没好好谢你们,这不是今天鄙人的舞厅新店开张,不知道张老板可有空赏光啊”。
张景文早就在家里憋坏了,也不管对方心里是什么打算就连忙答应道:“哟~~恭喜、恭喜,黄老板舞厅开张,我哪有不到之理,今晚一定到场恭贺。”黄骆生听张景文爽快答应,心中暗喜,回应道:“那好,到时一定早点到,我必定亲自出门迎接二位贵客。哈~哈~哈~哈~哈~”。
当夜,万若尘驱车载着张景文去大上海舞厅赴约。想那大上海舞厅重新开张,舞厅门外人流如云,热闹非常,各界大亨纷纷前去捧场,甚至连英租界和法租界的董事们也应邀前来,给黄骆生捧场。
张景文和万若尘下车之后,一个舞厅门口的接待生热情得迎了上去问道:“两位老板好,请问你们有请柬吗?”。
张景文一脸茫然反问:“请柬?什么请柬?”。
那服务生满脸鄙夷地回道:“今天是我们黄老板舞厅的开张典礼,请的都是上海滩各界知名的大亨和名人。没有请柬的客人请恕我们今日不方便接待”。
张景文心想:好家伙,好大的排场,还没等张景文发作,万若尘的双眼微露鄙视的目光,斜眼看着那个接待生,气势张狂的道:“好大的胆子,连你这个小小的接待生都如此无礼,竟然敢问我们张老板拿请柬,你的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吧”。
那接待生也算见过世面,此刻见万若尘言辞带有侮辱的意思,心中想:这两个人看来是来找事的,居然如此嚣张。
预想给万若尘来个下马威,便开口骂道:“小赤佬!大爷好言让你走,你却不识好歹”,他一边说一边还想叫人将张景文和万若尘轰走。
就在那名接待生招集手下欲对张景文动手的时候,黄骆生从舞厅里走了出来,他一面向张景文道歉:“张老板,实在对不起,今天实在太忙了,你看我只走开一下,我那不懂事的手下就犯错了,我等会儿一定自罚三杯”。
一边示意那名接待生给二人道歉,那名接待生眼见自己老板亲自出门迎接张景文便心知得罪了贵人,于是心里发虚后背衣衫全部湿透,连忙鞠躬哈腰的赔礼道歉,一边抽着自己的脸一边在嘴里奉承道:“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小人计较,您就当我是个屁把小人放了吧”。
张景文见周围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看着自己,不想继续被别人当成笑话看,故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去吧,帮我把车停了”。
见张景文不再追究那名接待生,黄骆生万分热情地挽起张景文和万若尘的臂膀携着二人进了舞厅。
入内一看这大上海舞厅可算是黄骆生花了不少血本的作品,厅内一幅金碧辉煌的景象,竟让张景文心生幻觉,他好似又看了以前在英国时和祖父一起去皇宫参加宴会的场景。
在黄骆生的带领下三人穿过舞池,来到黄骆生专门为张景文准备的贵宾席位,这贵宾席位其实就是一个U字型的多人沙发,这个席位正对着舞台。
待他们坐定后,黄骆生叫两个女服务生开了两瓶威士忌,先在自己面前倒了满满三杯纯威士忌。
黄老板举着酒杯对张景文说:“张老板,在下招呼不周先自罚三杯,你们随意”,说罢黄骆生连干三杯。
张景文和万若尘见状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黄骆生招来了他新收的两个徒弟一并介绍给张景文。
那两人来到张景文面前齐声招呼道:“张老板”。
黄骆生分别介绍:“这个高的叫张麟,他可是个狠角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居然独自一个人挑了斧头帮的一个码头。还有这个小身板的叫萧乘风,你可别看他一副骨瘦如柴的样子,他做起生意来可一点不含糊,我那几十个生意都是由他改善的,现在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接着黄骆生客气道:“现在我的这个舞厅由他们两个全权负责,以后还要张老板多多指教他们才是啊”。
张景文心想:黄胖子,你这是在给我示威还是怎么着。不过嘴上却谦虚得很:“黄老板哪里的话,黄老板生财有道,您的高徒哪里是我一个小辈有资格指教的,以后还要和黄老板多多合作才是”。
在他们两个互相吹捧的同时,舞台上响起了激昂的音乐,四周的灯暗了下来,几盏聚光灯也都聚到了舞台中央。
随后一群舞女穿着性感裸露的服饰出现在了台上表演着极具挑逗的意味的诱人舞蹈,然后张景文下意识往四周一看,发现今晚到场的竟然是清一色的男性,表演过半一位身材及其标志,脸颊清秀且洁白如玉的女子穿着一条蓝紫色蝴蝶绣花旗袍出现在了舞台的正中央就好似芙蓉出水一般分外显眼。她的出现使得台上其他的舞女骤然失色,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竟似天仙的脸蛋所吸引,当然张景文也不例外。
表演结束后,台上的众舞女纷纷下台分散到每张桌子,分别伺候各界大亨或高官。此时每个男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那紫衣美女的身上,希望她能去自己那里,只见那女子缓步走下舞台,来到舞厅老板黄骆生的席位。
众人见她去了主人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什么怨言,毕竟人家是这次盛宴的老板。那女子来到黄骆生面前行礼道:“干爹”,张景文毕竟也是个男人,当下忘记一切避讳,好奇的问黄骆生道:“她是?”。
那黄骆生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回答道:“张老板,这位是我的干女儿洛心”,随后便吩咐洛心道:“快去见过张老板,他可是你干爹的恩人”,接着黄骆生又唤来另一位名叫汐蝶的舞女去伺候万若尘。
在喝了几杯酒后,一首叫“梦蝶”的音乐响起,洛心心血来潮得邀请张景文一同去舞池跳舞。虽然张景文以前为了和祖父去宴会也学过几堂探戈舞课,但是都是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着跳,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付诸实践,所以这次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舞池。
因为梦蝶是一首慢曲,张景文一时找不准节奏,顿时洋相百出,他本以为洛心会没有心情再跳下去,可是出乎意外的是洛心的脸庞微笑依旧,煞是迷人,樱唇中如同黄鹂般的声音响起,安慰道:“没事,你只要抱紧我就行了,我带着你动,不用怕踩到我”。
张景文被洛心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为了不出更多的洋相只好抱紧洛心,可就当洛心那胸部贴到张景文的胸口时,张景文的脸居然瞬间红透了,活脱像一颗西红柿,他的内心竟然比同时面对一百个敌人还要紧张。正当张景文脸红之际,万若尘带着他的舞伴汐蝶跳着“三贴热舞”靠了过来。
万若尘朝着张景文使了个眼色,并用口型对张景文示意:你好逊哦,还脸红。这句无声的话差点没把张景文气得半死。
一曲过后,背后的音乐竟然换成了一首探戈舞曲,张景文心想:一定要拉回面子。正当洛心想要回座位的时候,张景文施礼询问道:“洛心小姐,能赏脸再跳一曲吗?”,语毕张景文摆出了相当绅士的请示礼,洛心被吓了一跳,少女芳心暗动,轻轻的“嗯”了一声。
在得到允许后,张景文在舞池的正中间带着洛心跳完了一整只曲子,把周围那些大亨,董事们都看呆了。
舞毕后众人齐声拍手称赞,洛心轻声在张景文耳边说道:“本来以为你不会跳舞,没想到你的探戈跳的那么好”,张景文挠着头笑道:“呵呵,只是刚好会跳探戈而已”。
随后便带着洛心回到了U型沙发上落座。这时黄骆生已然离开,一个服务生过来在洛心的耳边轻声传话:“黄老板回去了,他吩咐洛心小姐好好伺候张老板,并交代让张老板一定尽兴而归”。
洛心手一挥指示道:“知道了,下去吧”。之后张景文,万若尘,洛心和汐蝶四人边喝边聊,也因黄骆生离开的关系四人都比一开始更加放纵起来,好像去掉了枷锁一样。
两个多小时后,万若尘因为喝多了而仰头睡在沙发上,汐蝶则在一旁悉心地照顾着。另一边张景文也喝多几杯酒而开始大胆起来,他试探性得问着洛心:“黄骆生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洛心此时却好像没喝过酒一样清醒异常,她回答道:“他是我干爹”。
张景文冷笑道:“干爹?所谓的干爹不就是出钱玩你嘛”。
洛心听完很冷静的站起来,拿起一杯冷水泼到了张景文的脸上并说道:“张老板喝醉了”,又招来服务生嘱咐道:“张老板和万老板喝醉了,你们把他们送回去吧”。
得到指示后,两个服务生将张景文扛起来送到车上,而万若尘由汐蝶陪同送回张公馆。